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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女哥們兒

  轉眼盛夏,與漠然相安無事的度過了一年。偶有爭吵,但都以和好告終,不妨礙感情。

  直至這一天,當我打開門,看見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出現在我們家。

  「你是哪位?」漠然不在,我回到家,看見一個戴眼鏡超短髮、身穿T恤闊腿短褲盤坐在地上背靠沙發正在拼樂高的中年女人,精瘦而不羸弱,散發著年輕的活力,如不走近看到其眼面上的皺紋,會錯以為與我年紀相仿。

  「哈嘍,我是王川。你是吳奕聰吧?」她看向我,語氣爽朗。糖糖樂樂圍繞在她身邊嬉鬧,沒有像往常一樣跑來迎接我。

  「我是漠然同學,好長時間沒見了來哈爾濱看看他。」王川見我猶疑,補充道。

  「啊,可是漠然沒在家,你是怎麼進來的呢?」漠然錄節目一般不會中途回家,我還是沒被解釋明白,尷尬禮貌的笑,希望她可以再說多一點。

  「喏,我有鑰匙啊!我和漠然是大學同學,畢業我去了新加坡,嫁到那兒了。偶爾回國,來看看他。二十幾年的哥們兒了,別多心啊。」王川絲毫不見外,也不覺得赫然出現在我們家裡會有些突兀,反倒更像是到了她的家。

  「那你玩著,漠然一會兒就回來了。拼挺好,鋼鐵俠嗎?」我不再去執泥於鑰匙的事,寒暄的贊了贊她拼的樂高。不只是嘴上說說,心裡在想樂高居然出漫威的超級英雄了?那我也要買我喜歡的死侍。

  「你是不是喜歡他?」王川順手從沙發扶手側面拿出一款新的樂高,上面正是帥氣的死侍logo。挑了下眉,魅笑著對我說,有一絲男生般的直率與調皮。

  「呀?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死侍?漠然告訴你的?」我驚喜地問。其實除了漠然告訴,她也無從知曉。

  「對呀,我來之前問漠然你喜歡什麼。他那個老古董說什麼都不用買,跟我客氣。正好我最近迷上樂高,問他你看漫威嗎,他說看,再問他你喜歡哪個人物,他想了想說死侍吧?哈哈,這個他倒記得!對你蠻上心的。」王川笑著說明了禮物挑選的由來。

  「那謝謝你啊。」我好像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打動到忘記了要吃她與漠然關係深厚的醋,不自覺的向她靠了靠,並排坐,拆開我的禮物死侍,拼了起來。

  漠然回來,王川走過去,兩人碰碰拳坐回沙發,相談甚歡。我還在原地拚死侍,沒有放下手裡在做的事起來的必要,正大光明的敘舊就由他們去吧。

  少傾,我們仨餓了,王川提出想吃鐵鍋燉,家鄉的美味靡日不思,身在異國他鄉都要饞壞了。

  「那我先打電話訂上,咱開到那兒就不用怎麼等了。」漠然與我眼神接觸,確認我並不反對后欣然說道。

  東北的鐵鍋燉是適合一群人吃的,最少也要三四個人,分量很大,人少吃不下。店家辦得紅紅火火,沉浸式體驗,服務員穿著紅綠棉襖,賓至如歸高喊「老舅好」。餐具是老式的白瓷缸白瓷盤,上菜由兩人抬著個轎,旁邊一人吹豬八戒背媳婦兒的喇叭做引領。我們要了個小的鯉魚,開鍋服務員來貼餅子,將活的面在手裡圓一圓,啪的粘上。看人DIY也是有樂趣的。

  大夏天來吃鐵鍋燉的酣暢淋漓,映襯著王川大而化之的性格。我並不討厭她,好像她天生就不會與我對立爭漠然,一如她所說,她們只是哥們兒,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威脅,我盡可以在她有鑰匙可以自由進出我們的家的過分親近下,完全相信他們的友誼。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風平浪靜的表面總是使人不易察覺到危機四伏,慢悠悠的大意失荊州。抑或你早已絕望的嗅到不妙的契機正在靠近,而你卻因無力阻止自行選擇了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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