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一單生意
第60章 第一單生意
對於張婉容對周文平提防的心情，洛雪明白。
周文平不是好人，誰都知道。
只是這回他是真心想做一個好人，幫洛大元一把，存了花錢買平安的心思。
但洛雪又不能把事情給媽媽說明白，便只好悶聲不語。
張婉容又嘆氣道：「我看得出來，你爸其實心動了。他雖然知道周文平有問題，但他太想捲土重來了，只要出現一點機會，哪怕明知是一根稻草，也捨不得放手。」
古人云，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洛大元白手起家闖下諾大一個家業，風光了十幾年，轉瞬間又煙消雲散，又豈能甘心？
然而成功者都有相同的成功理由，失敗者卻各有各的失敗原因。
運氣和機遇，是成功與否最大的關鍵。
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想要捲土重來，談何容易？
更別說洛大元此時不是白手起家，他還欠著好幾億的債無法償還，連高消費都被限制的黑名單人士。
這個時候周文平願意伸出援助之手，哪怕明知他不安好心，洛大元也很難拒絕。
即便他今天拒絕了，不過只要周文平繼續堅持提議，他很可能會同意。
張婉容便是知道這點，所以才會憂心忡忡。
洛雪只是聽著，並沒有給她任何建議。
無論洛大元是否接受周文平的投資，她都覺得無所謂。
有她的存在，周文平就不敢坑洛大元。
即便他賊心不死，利令智昏，真的敢坑洛大元，洛雪也會讓他很快清醒過來，十倍償還。
類似催眠這種控制他人心神的小法術，用在普通人身上，效果尤其好。
洛雪收拾完了，也不管媽媽內心的糾結，自去病房陪洛大元。
醫生再次給洛大元檢查后，認為他的腳恢復的很好，比理想中的最好的結果還要好上幾分。便示意他們也不需要等一周了，三天後就可以出院。
因為洛雪幾乎每天都以靈力替洛大元理療的原因，所以洛大元的腳才康復的那麼快。
又待了一個多小時，看著天快黑了，而明天又要上學，洛大元便讓姐弟倆回家。
……
「大家各做各的試卷，都不要交頭接耳，也不要左顧右盼，我盯著你們呢。」
郭明亮坐在講台上，一邊頭也不抬的批改著作業，一邊不停的說話提醒。
周一剛開課，高中部就組織臨時摸底考試。
高中生們早就習慣了，三天一小考，一周一大考的生活，聽到臨時摸底考試，只是哀嘆一聲便沉心準備考試。
雖然摸底考試的成績和年級排名並不重要，但學生們並不會不當一會事。
摸底，摸得是自己學習的底。考試，同樣考的是自己的知識池。
楠城實驗中學的學生們很明白這一點，只有考試才能看出自己還有哪些知識點掌握的不充分不牢固。也只有考試，才能看出自己與其他同學之間的差距，與自己心儀的大學差多遠。
當然，這些對高二七班的學生們來說，壓根不存在。
考試對他們來說，遠比正常上課更讓他們開心和輕鬆。
大部分人胡亂的把選擇題填完，有對錯題的話打個勾×，簡單題寫個「答」或者「解」，然後打完收工。
或者趴著睡覺，或者都在下面看手機，等著最低交卷時間到，完后交卷出去玩。
當然也有部分同學很認真，他們是真的學習進度跟不上其他班的同學，才會被調配到藝體班裡。
王芸也算是其中之一，雖然她家也不缺錢。
摸底考試一般只考一天，上午考兩科，語文和數學。下午考兩科，英語和理綜（文綜）。
考試時間安排的很緊，老師們還需要加班加點的批改出來，然後再和學生們做復卷。
王芸把語文試卷的選擇題做完之後，看了一眼手錶，居然已經過了三十多分鐘了。
「啊，怎麼這麼久？」
她低呼了一聲，扭頭去看旁邊的洛雪，見洛雪已經在寫作文了，而且已經寫了一大半。
王芸並沒有覺得洛雪速度快，主要是以前洛雪也這樣，胡亂填了選擇題，然後直接寫作文。
等她把閱讀題做完，洛雪已經寫完了作文了。
「你要交卷嗎？」
王芸小聲問道。
現在考試已經進行了45分鐘，可以交卷了。大部分同學交了卷，班上空蕩蕩的只剩下不到二十個同學，其中還有一部分是懶得交卷，躲在書桌後面干自己的事。
洛雪搖搖頭。
交了卷就需要出去，但她出去幹啥呢？
還不如在座位上，看點其他科目的書。
洛雪眼角餘光瞄到顧君同學，見他正在寫作文，神情嚴肅且認真。
這傢伙，也不知道真學霸還是假學霸，但這幅認真模樣，的確很唬人。
顧君似乎感覺到她的注視，偏過頭看向她，眼神詢問。
洛雪搖搖頭，示意無事。從書桌上隨意拿了一本教材，低頭看了起來。
顧君又偏過頭，繼續寫作文。
「做完了就交卷，不要再下面搞小動作啊，我看著你呢。」
郭明亮依舊低著頭批改作業，只是聲音傳了下來。
怎麼說呢？
在楠城實驗中學，幾乎不存在作弊這類事情。
成績好的學生不屑於作弊，他們知道作弊完全沒有意義，考的不好反而更開心，因為發現自己知識的空白點，可以及時查漏補缺。
成績差的學生更不屑於作弊，畢竟成績差還能在楠城實驗中學就讀，那就是家裡不差錢，不需要靠作弊來欺騙自己。
所以監考老師的存在，更多的是一種氛圍。同時也是讓學生們習慣，免得高考的時候看到監考老師緊張。
也因此，郭明亮的態度極其敷衍。
他完全相信自己班上的學生，哪會有那個耐心去作弊呀!
真要有這個心思，反而好教了。
語文考試結束后，休息十分鐘后緊接著又考數學。
王芸抓耳撓腮，不停的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洛雪只拿眼睛看了一眼題干，連在草稿紙上演算都沒有，直接填寫答案，看起來就像是胡亂填寫一般。
她昨晚數學試卷的時間，遠比昨晚語文試卷的時間少，不過三十多分鐘，試卷已經做完了。
答卷速度完全可以和拿著答案抄寫媲美，而王芸還在和單項選擇題相愛相殺。
監考老師依舊是郭明亮，依舊坐在教桌後面批改作業，嘴裡是不是的喊著「我看著呢」「各做各的，別說話」之類的監考老師語錄。
洛雪做完了試卷，也沒打算交卷出去玩。抽出一本高考數學真題，開始做了起來。
上午考完，中午只有一個小時的吃飯休息時間，然後繼續下午的兩門考試。
也就是休息時，竇巧珊打電話過來。
「洛雪，有單開門生意，可能需要你出馬。」
「生意？什麼生意？」
洛雪不得不佩服竇巧珊，她註冊的這個皮包公司才幾天時間，居然就拉到了第一單生意？
雖然成不成還兩說，但竇巧珊的業務水平堪比金牌業務員。
「一個老客戶介紹的新客戶，但這個新客戶並不怎麼迷信，只是礙於情面和我電話聊了聊，對我防備很深。」
竇巧珊語氣有些無奈，顯然在這名新客戶面前吃了癟，所以才會打電話給洛雪。
「具體的事情，咱們見面談，你下午能請假出來嗎？」
「這麼急？不能約到放學后或者改天嗎？」
竇巧珊說道：「不行，客戶明天要離開楠城，要是今天搞不定，這單就黃了。如果是平常，生意黃不黃的無所謂，咱們這一行全靠緣分。
但是這一單不行，因為這一單是首單，開門紅還是開門黑，兆頭不一樣。」
洛雪打趣道：「做咱們這一行，也信這個？」
竇巧珊聲音很嚴肅：「當然，曾經有個師傅給我說過，做咱們這一行，尤其要相信這個。自己都不信，又怎麼讓其他人相信呢？」
這是先要洗腦自己，才能洗腦別人的意思嗎？
洛雪心裡吐槽了一句，回道：「我下午要考試，恐怕沒時間。」
「我和客戶約的是下午四點半，你裝個肚子疼，請假兩節課成不成？」
竇巧珊顯然急了，又補充道：「別忘了，你才是公司的大老闆。」
洛雪頗為無語，竇巧珊不僅要她裝肚子疼翹課，連她是大老闆這話也說出來了。
說實話，洛雪實際上真沒把竇巧珊這個所謂的皮包公司放在心上。
答應竇巧珊，一是因為她最近沒想好做什麼賺錢的營生。二是因為竇巧珊巧舌如簧，她又確實想幫她一把，所以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下午四點半嗎？」
洛雪盤算了一下時間，看來自己要提前交卷了。
「行吧，下午四點我就交卷出來。」
「好，我四點就在你們學校門口等你。」
竇巧珊見她答應下來，這才掛掉了電話。
下午一點考試英語，3點15分考試理綜，洛雪花了四十分鐘做完理綜試卷，又用五分鐘出了校門。
竇巧珊已經等在校門外。
兩人攔了一輛計程車，趕往約定的地點。
竇巧珊和客戶約在一個商場內的咖啡館內，這個商場有客戶的店，他今天下午5點前都在這個店裡。
兩人各自點了一杯咖啡，竇巧珊立刻拿出手機聯繫客戶。
過了一會兒，一名步伐匆匆，穿著白襯衣牛仔褲的中年男子向兩人走來。
在計程車里，竇巧珊已經把客戶的信息告訴了洛雪。
客戶名叫鄭軍，是一名三十五歲的中年男子，在楠城開了一個連鎖童裝店，自己做兒童品牌服飾，而且還有比較不錯的品牌力。
他想把自己的童裝品牌連鎖店擴張到其他城市，正在尋求合作夥伴。
不過鄭軍先後和許多意向投資人溝通談判，大半年時間過去了，但不是這裡不滿意就是那裡不滿意，至今沒有一個結果。
這讓鄭軍有些著急，卻又無計可施。
他想保持自己的童裝品牌的獨立經營，建立口碑和信任，從而穩步發展。
可他遇到的，要麼是投資客，要麼是騙子，要麼就是外行，要麼就是要佔大股，總之各種不滿意。
鄭軍於是和自己的一個長輩發牢騷說了自己的困境，吐槽那些傻叉意向投資人。
這個長輩卻是竇巧珊的老客戶，自然是一名資深迷信者。認為鄭軍時運不濟，需要高人幫忙指點前程。
於是便把竇巧珊的電話給他，讓他打電話諮詢竇巧珊，熱情的不容鄭軍拒絕。
鄭軍迫於長輩的過度熱情，明明不相信，還是和竇巧珊打電話聊了聊。
不過他抵觸心理如此重，竇巧珊那些套話機鋒、滾軲轆的話對他完全不感冒，竇巧珊只好把洛雪叫出來，一起來見他。
鄭軍坐下后，看著對面的兩個青春少女，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們……就是我二表叔說的大師？」
鄭軍知道自己那個同樣經商的二表叔很是迷信，家裡擺滿了各類神像不說，就連身上都紋了一個觀音像。
不僅如此，還酷愛算命。出門看黃曆，簽合同要拜財神，開店都會找相關人士看風水……
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那個狡猾精明的二表叔，居然迷信到可以相信兩個年輕女孩兒？
還有這兩位女孩兒，你們出來騙人難道都不需要置辦一身行頭嗎？
哪怕網上買兩套道袍或者僧袍也行啊。
「你好鄭先生，我是和你通過電話的竇巧珊，這位是我的師妹洛雪。」
「你們好。」
鄭軍敷衍的打過招呼，也不耐煩和兩人廢話，直接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給我二表叔灌了什麼迷湯，但是我和我二表叔不同，他相信什麼命運迷信，我卻是不信的。
這一點，我在電話里已經給竇小姐說明白了。不過你堅持說要見一面，我也免得我二表叔嘮叨，所以才抽空見你們見一面。既然已經見過了，其他話就不說了，就當大家交一個朋友，這頓咖啡我請了，你們慢慢喝，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便站起身準備離開。
其實鄭軍過來，雖然是免得二表叔嘮叨，但同樣也抱著一絲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不過竇巧珊和洛雪的年紀，讓他直接放棄了溝通，覺得自己跑過來真是愚不可及。
竇巧珊想要站起身挽留，卻被洛雪摁住了。
「多謝鄭先生款待，那我也贈送你一句，今日不可與人爭辯，否則恐有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