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活著的聖殿騎士
ps:感謝在遠方眺望你的背影、憑欄望海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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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當司空知曉這滴天使遺淚的作用時,晶瑩剔透的天使遺淚瞬間汽化。
帶著寶石的璀璨光芒,印上司空額頭,點上朱紅,凝結成水滴模樣,成了個特別花鈿。
頓時,司空渾身氣質大變。
靜穆而莊嚴,更帶著聖潔之氣,單單站在那裡,彷彿就有天使的榮光照耀,秉承神的意志。
司空向前一步,便丈量世間,慈悲與憐憫同存。
在此刻,司空宛若成了一尊大天使,落下凡塵,只為接引迷失的信徒。
「我知我明,這天使遺淚的作用才會生效么……」
司空會心一笑,攝盡世間一切神采。
並非詭異的妖艷,更非淫邪的嫵媚,而是最為純正的聖潔,讓人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平生虔誠之心。
似乎是因為再次見到了天使真容,枯坐於折翼天使雕像下的那具屍體,忽而風化,隨風而去。
只在原地留下一摞整潔的龍紋鎧甲、青天面具,和那劍。
搖了搖頭,司空故意忘卻這滴天使遺淚的作用,繼而眉心的花鈿暗淡下去,不仔細看,難以察覺。
而司空身上的那股聖潔之氣也漸漸遠去,恢復了平常。
「倒是一個裝神弄鬼,當神棍的好方法。」
司空明白了這滴天使遺淚的妙用,搖頭失笑,便欲彎身拾起腳邊的鎧甲。
「那裡,好像有座城市遺址?」
忽而,司空耳根一動,一道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更有窸窣的腳步聲。
司空臉色一變,這附近都是斷壁殘垣的亂石堆,堆下,更是藏著不知多少毒物蟲蠱。
這個時候,以司空的身體狀況,又往哪裡躲?
司空轉而看到了腳邊三件遺物,忽而一笑,計由心生。
…………
「這是一座神廟!看,那座雕像,那是淚天使的神廟!」
一道喜出望外之聲掠來,一行五人披荊斬棘,而荒野深處大步走來。
為首之人遠遠的看到那折翼天使,激動難明,緊握著雙拳,臉色都漲紅著。
似乎,這遺失的神廟對他們而言,有著格外重要的意義。
繼而,這五人好似猿猱一般,身姿極為靈活,在巨大的石基上閃爍,風馳電掣的出現在折翼天使的雕像之下。
「聖殿騎士?!」
五人看到折翼天使下,同時驚呼,目中都迸射出火花來。
只見,在這斑駁的折翼天使雕像下,坐著一人。
身披龍紋鎧甲,面戴青銅面具,膝上,更是秉放著一把只有劍身的劍。
此人,淵渟岳峙,淺靜安然,胸膛輕輕起伏。
靜看紅塵滾滾,細數幾度秋紅。
一副高處不勝寒的高人模樣。
為首那人狂喜,張著嘴,失神的向這折翼天使走來,卻有一人一把攔下此人。
「查爾斯,等一下!這個聖殿騎士,似乎還活著?」
聞言,查爾斯迅速驚醒,接連後退幾步,看到折翼天使雕像下的那人,胸膛起伏平緩。
他甚至還聽到了清晰的呼吸聲。
「怎麼可能?我們怎麼可能遇到活著的聖殿騎士?!所有的聖殿騎士,不都緊隨著天使與真神,參與諸神之戰,戰死在天空盡頭了么?」
似乎是雕像下這人的存在,打破了五人的認知,即便是查爾斯都一臉見鬼的表情,不敢再靠近折翼天使雕像。
「唔,我居然還活著。原來,已經過了萬年了么……」
忽而,低沉的聲音從聖殿騎士的青銅面具下傳出,帶著腐朽的滄桑,吐出從死亡轉醒的暮氣。
此言一出,五人如同驚弓之鳥,臉色蠟黃,唰的一聲迅速竄退,恨不得爹娘多生兩雙腿。
唯有那查爾斯,站都站不穩,腳上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騎士大人,騎士大人,我就是聖安堡里一個養馬的,因追尋淚天使的腳步,這才誤闖了神廟。請你老人家,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查爾斯臉色悲苦,如喪考妣,好似搗蒜般磕著響頭,恨不得把地面磕個窟窿。
而聖殿騎士看查爾斯這番模樣,卻遲遲不曾開口。
遠遠的,湊出幾個腦袋瓜子,躲在石堆後面朝這邊打量。
不愧出自帝國文明,這幾人互相望了眼,迅速壓下心底惶恐的情緒,緩緩走了上來。
方前拉住查爾斯那人扶起腳邊這個軟腳蝦,咳嗽一聲,行了個優雅而特別的禮節,右手指間輕點眉心,左腳后移,向前鞠躬,道——
「尊敬的騎士大人,尚不知道您的真名,我等都是淚天使最為謙卑的信徒,並無惡意。」
微風送爽,帶著荒野的潮濕,讓落葉飄零。
青苔斑駁著神廟,讓曾經的輝煌走到末路。
折翼天使雕像下,那聖殿騎士目睹滿目瘡痍,悲愴開口:「真名,都隨著那往事埋葬。你們叫我無名吧。」
「我曾,與天空之神大戰,戰到歲月更迭,宇宙洪荒;也曾大鬧冥界,與地獄之魔廝殺,屠盡冥界惡魔;更與大地之神,海洋之神論道。」
「太久了,實在是太久了。往事的榮光,都隨著劍的鏽蝕而封塵,我一覺醒來,世間已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聖殿騎士的話語,落地有聲,帶著難以名狀的悲傷,更有一股深深的寂寥。
查爾斯五人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這才面面相覷道:「天空之神?大地、海洋之神?九大真神裡面,什麼時候出了這三個?神也改名字了?」
說罷,五人滿臉狐疑,偷偷的打量著依舊盤坐於地,一副高手寂寥模樣的聖殿騎士。
尤其是,在這聖殿騎士的大腿下,居然還枕著一根荊棘條,像是慌亂中來不及藏好的贓物般。
不對勁!
五人心中暗忖。
而那龍紋鎧甲下的司空,也覺得不對勁。
聖殿騎士?聖安堡?九大真神?
這五人,應該也是參賽者,可看他們的言行,明顯知道的比自己多啊。
『沒道理啊,都是扮演著土著身份,記憶都是,嗯?!』
忽而,司空目光一凝,忽而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按理說,他扮演著游吟詩人的角色,按照這游吟詩人的閱歷,不說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人事。
也應該是閱歷不菲啊,可偏偏,這游吟詩人給予司空的除了那強悍的野外生存能力外,就只有一腔的文青病。
甚至,這文青還是假文青,司空肚子里沒有半點關於中土神國文明的墨水!
『不會是因為我比賽遲到了,給我的懲罰吧,居然把應該給我的記憶都抹去了……』
頓時,在場兩方人大眼瞪小眼,久久不曾開口。
詭異的尷尬,漂浮在濕潤的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