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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婚

  王芷蝶從悟事起,便道有一個未來相公,常聽母親提起,卻一直沒有見面,但都道俊秀非常,又是刺史公子,讀書達理,心中思慕已久。


  今日良辰吉日,終是得償所願,奈何繁禮諸多,她只在洞房中等的心急難耐。


  算著時辰,終聽得門開簾卷,李塵走了進來,望著眼前人兒,心中感慨萬千,只暗道自己前世都未婚配,今日算是補償?

  徒奈何,不羨鴛鴦為作仙。


  李塵從懷中取出一符,正是前不久他費心苦煉,喚作幻身符,不比一般的替身符,如同死物。


  他將手指咬破,以血引動靈符,化為青煙,過得片刻,青煙聚形為李塵模樣,將燈燭吹滅,李塵躲到隔壁,操縱幻身揭開了王芷蝶的紅紗。


  果見王芷蝶清麗秀雅、嬌美難言,饒是李塵向道之心甚堅,也是心中一顫,更加愧疚,辜負了佳人。


  王芷蝶肉眼凡胎,見了李塵幻身,只以為是真人,哪裡看的出,面色潮紅,說不出的嬌嫩可人,便閉簾與他共赴雲雨。


  李塵心中愧疚更甚,但突然聽外面呼喊聲響起,雜亂無章,似是翻桌倒櫃一般,以為來了強盜。


  「什麼人敢在我大喜之日夜闖刺史府!?」李塵心亂如麻,失了往日平靜,那幻身符遇此變故,哪裡還能持久,化為輕煙消散了。


  可憐王芷蝶柔身正望欲巔,卻碰了個空,睜眼一瞧,哪裡有什麼愛人。


  「相公,相公?」


  李塵暗嘆一聲,從隔壁走出,兩兩相望,他更是不知從何說起。


  王芷蝶從小家教甚嚴,但也是讀過書的女子,看似柔弱,其實心氣極高,逢此又見李塵穿戴整齊,就算堪不透前因,但也明白剛才不過是黃粱夢罷了。


  李塵就見眼前佳人面色潮紅,轉又冷了下來,眼中透著寒光,直直看著李塵。


  「芷蝶姑娘.……」李塵本想解釋一番,但又不知如何開口,王芷蝶心冷如冰,再聽了李塵叫他「芷蝶姑娘」,心魂便如琉璃碎,思情更似流水付。


  不等兩個冤家相視,外面禍亂四起,李塵此時哪裡還不明白,自己的大禍臨頭,再顧不上兒女私情,趕忙推門而出,獨留新娘子孤身一人,傷不盡斷情,恨不透離亂。


  「王叔!!」


  李塵一出來,就見到平日里教授自己白虎破玄勁的王叔倒地在旁,已經沒了生機,再環顧四周,儘是一幫錦衣持刀侍衛,見人就殺,逢人就砍,根本不理哀求,只將三朝刺史府,歷代賢臣居,化為了修羅場。


  這些侍衛若放在江湖上,少說也都是一流高手,李塵望氣而尋,見其中一人為甚,正是跟隨中德太監的衛將軍。


  衛將軍一身血氣鼓盪,真氣蘊爾不發,顯然刺史府中並無一人值得他全力出手,李塵知曉此人空已踏入武道宗師之境。


  如此高手,他哪裡不知是出自皇宮大內,但終究只是些凡人武者,只消他破開玄關,真氣怒發,莫說武道宗師,縱然武道化境,也難逃他一指之威。


  如此,這些人只是引子,或是誘餌?


  「新郎官,原來你在這兒,害的我好找,乾爹不得怪我?」李塵突然被大力抓起,也知反抗無用,瞧清了抓他的乃是一個面冷妖嬈太監,聲音更是陰里陰氣。


  李塵被帶到前堂拋下,望到自己的父親此時被迫跪在一個白面老太監面前,雙膝滲血,顯然是被人砍斷,而平日里萬般寵溺他的慈母,已倒在血泊中,魂歸不知何處了。


  「娘!!!!!!!」


  聽到李塵嘶喊,中德太監大笑,「李封啊李封,你可知道你也有今日?想你當初進京面聖,不將雜家放在眼裡,如今又如何?」


  李封眼冒怒火,恨不得生啖其肉,「你這閹賊!我李封縱使滅門,也不屈服在你這狗奴才淫威下!」


  原來五年前李封進京朝聖,只因他乃是封疆大吏,中德太監料其富有一州之地,便向其索要好處,才肯准其進宮面聖,李封心氣何等之高?怒罵中德不止,更告到司禮監掌印大太監處,才從中調停,中德太監因怕李封見君再告自己一狀,便假意道歉,甚至對李封搖尾乞憐,李封這才罷休,答應不再追究,中德太監料他迂腐君子作風,果然面聖時未提此事,但心中將此事牢記,誓要報此大辱。


  真箇是寧惹君子莫招小人,只因此,李封落得個滅門慘禍,李塵見那為首的也是個太監,忽然想起五年前父親回來后給他和二哥說起的這一段事遇,更教育他們二人以後剛正不阿,不為淫威折腰低首,弘天地正氣。


  李塵此時哪裡又不明白,眼前這粉面太監正是天子身旁大紅人中德,也恨不得立刻破開玄關,手刃仇人,為慈母報仇,但心中警兆連連,害怕自己非但大仇難報,更是飲恨此處,再無希望。


  「不屈?笑話,你現在不正跪在雜家面前了么?什麼人!?」中德太監正自得意,突然聽得破風聲傳來,知道來了人。


  「爹!!!娘!!!?」


  人未至,慘呼先傳到,眾人再看時,不知從哪裡落下一個俊後生,體貌端正,白衣勝雪,后挎一口無鞘長劍,爬在慈母身旁痛哭流涕。


  李塵此時認出,來人居然是他出家學道的大哥李洪,再觀其形氣,已然養精鍊氣圓滿,卻不滿足,又練氣通周天功果,也有小成。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那孽子,來的正好,一起與你父親弟弟為伴共赴黃泉吧!」中德太監轉驚為喜,下了命令,十幾個侍衛就要上前拿下李洪,不想李洪看也不看,背後劍光一閃,已將十幾人斬殺。


  中德太監大驚:「劍仙!?」除了李塵在一旁早有所料外,餘下人無不驚駭,尤其李封更甚。


  中德太監眼中凶光一閃,強自按下驚駭,暗想果如那道士所說。


  「孫師兄,李師弟他喪母甚悲,情理之中,只是徐師叔吩咐此地不可久留,我們還是將生者救走,以圖日後。」


  門外三道奇光劃過,顯現出兩女一男,俱都是英姿俊秀,美貌不凡的少年少女。


  那為首的少年後背長劍,聽到身旁藍衣少女分說,回道:「楚師妹說的不錯,救人要緊!」


  三人就要上前,異象又起,不知從哪刮來一陣陰風,伴隨著凄慘嘯叫。


  「老祖算的真准,料定此番會有禹山弟子前來攪局!」


  陰風過後,堂中又落下兩人,一個枯瘦如柴,裹著蓑衣,頭戴斗笠,看不清面目,一個披著血紅寬袍,也遮著頭顱,不見真容。


  那少年見了大驚,似識破來人身份,沖李洪急呼:「李師弟,快帶你家小逃命,來人不是一般!」


  兩個少女也知曉厲害,駕起碧綠劍光護身,來的兩個怪人嘿嘿怪笑,也不動手。


  李洪拉起父親,「爹爹快跟我走!」,忽的又想起李塵,但想自己劍光最多乘載一人,心中雖有不忍,又想起師尊來時告誡,便沖李塵喊了一聲:「弟弟快些逃命去吧!」


  李塵就見李洪劍光一縱,裹起李封瞬間消失了,心中知道大哥與他自幼疏離,不甚親近,棄他救父也在常理。


  「大哥,但願你能救父親走脫,我也不怪你拋我離去。」李塵雖見他大哥練的一手好劍術,居然已能身劍合一,但見堂中那兩怪人佇立,一點阻攔都沒有,心中隱隱不安。


  「嘿嘿,聽聞此子拜在禹山無涯洞長秋老祖門下,七年苦練,劍術已修上乘,真是生就仙骨,根行異稟!」蓑衣怪人依舊冷笑,那身旁血袍人不喜言語,只哼了一聲,反而轉望李塵。


  「那小子還不逃命去?有我們在此,你還猶豫個什麼!?」少年見走了師弟,心中安了一半,自負不是眼前兩個老魔對手,也能從容離去,卻見李塵還自愣神,不由出言提醒。


  李塵知道這少年就是那楚師妹口中的孫師兄,和他大哥乃是同門,不過三人只修鍊到氣通周天,只是不知吃什麼靈藥妙丹,真氣渾厚非常。


  但眼前這兩怪人,身形晦暗不明,李塵連一絲氣機都尋不到,心中就明白,恐怕是練就了元神的厲害人物,哪裡敢輕易妄動,只是仍然等待機會。


  少年見李塵仍然不為所動,臉色就冷了一分,楚師妹旁邊的綠衣少女更是狠狠瞪了李塵一眼,「孫師兄,這小子怕是不知好歹,況且你忘了徐師叔說過得話了么?」


  「龍兒師妹不說,我都要忘了,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宜此時與這兩魔頭拚命!走!」


  蓑衣怪人見三人就要駕劍光逃跑,哈哈一笑,從腰間取出破爛漁鼓,左手豎抱漁鼓,右手彈指輕輕敲擊鼓面。


  怪音大作,陰風四起!

  「不好!」三人大驚,剛縱起劍光就被怪音破了,身形不穩,七竅流血。


  李塵雙手堵耳也作無用,幸好那蓑衣人專對三個少年而發,他只是心神震蕩,莫名駭然,暗道神通法術,凡俗難擋。


  「三個小輩,今日先拿下你們獻給老祖,來日再滅你們禹山一門!」蓑衣人拋出一根黑繩,就勢立長,如同怪蟒還不待三人反應就捆在一起,絲毫掙脫不得。


  「歾山二怪,今日我們落在你手中無話可說,殺剮聽便!只可笑你得意一時,不日我派諸前輩海外歸來,便要蕩平千山萬水的妖魔,怕到時你們也難逃公道!」孫姓少年極為不服,其他兩個少女也跟著辱罵叫喊,血袍怪人聽得不耐,一指點出,三人頃刻昏倒。


  「白蓮老祖言說李家一門難滅,我偏就不信,李洪小子帶著他爹,有摩鷲山離恨宮苗黎老魔伏擊,料他有千般本事也難逃,待我結束此子,送李家一門歸西!」蓑衣人見血袍出手,自己轉而向李塵走去。


  「好小子,見了本座還自鎮定,難不成不怕死么?」蓑衣人見李塵只盯著他,也不言語,更無半點動作,想他是坐以待斃了。


  李塵緊口寧心,袖中捏著晁華送給自己的三焱聚火符和那周乙神算的玉佩,隨時準備引動。


  「兩個丑怪,安敢害我禹山弟子?」蓑衣老怪又被一聲嘯喝吸引,見銀光向血袍刺去,知曉極為厲害,一人絕難抵擋,只好恨恨放下李塵,轉而和血袍人合力一處,又放出一羅漁網,灰光洒洒,血袍人也揮手一抖,十三口四尺長刀列兵成陣,與漁網配合抵擋那銀光。


  「就是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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