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老馬
用銀票打發了客棧那個掌柜的之後，木小九狐小仙三人迅速離開了客棧，然後便馬不停蹄的向著雲陽鎮鎮外趕了出去。
「現在怎麼辦？」狐小仙突然出聲問到：「被宮九盯上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要知道，宮九可是被稱為『只要他要殺，躲到天涯海角都沒用』的人。現在咱們被他追殺，恐怕接下來這段路的兇險程度會大大提升了。說來也是奇怪，雄霸他們是怎麼找到宮九的？」
「比起這個……」一直一言不發的李小白突然有些狂熱的說道：「我更關心的是，師傅你是怎麼做到一拳打傷宮九的？難道真的像宮九說的一樣，你在那一刻發揮出了絕世高手的實力？可是宗師境和絕世境中間分明是一道天塹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角模板？」
木小九搖了搖頭「什麼主角模板？我那一拳的確是打出了絕世高手的威力，但是可不是因為什麼不靠譜的主角模板。之所以能做到，首先是因為宮九給了我足夠的時間去積蓄，二來則是因為我這段時間裡面已經積累了太多太多的殺意和負面情緒了。在我有意識的控制下，這些殺意和負面情緒是能夠為我所用的，可這並非全無代價。」
說著，木小九腳下一停，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雙眼「你自己看，看到我眼睛里蔓延的血絲了嗎？這就是代價。若是任憑這些血絲慢慢延伸下去的話，一旦血絲蔓延到我整個眼球，我就會立刻墮入殺道。」
乍一看，木小九眼中的血絲完全就跟那些熬了夜喝了酒的人眼中的血絲一樣，沒什麼特異之處。可若是仔細看一看就會發現，木小九眼中的血絲赫然不是正常的顏色，而是那種發黑到有些紫色的顏色。
「師傅，你不要緊吧……」現在的李小白哪裡還有先前的亢奮？他現在說話的時候甚至都開始有些顫抖了。
感受到狐小仙和李小白兩個人眼神中的關切，木小九輕輕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沒事，其實只要不是與宗師境的人對敵，我眼中的血絲是不會繼續蔓延下去的。這血絲想要蔓延，必須要讓我能夠不阻止殺意和負面情緒的滋生，甚至去主動勾起殺意和負面情緒才行。」
狐小仙默然，一小會兒之後方才說道：「此地已是雲陽鎮了，我們三人快馬加鞭，用十個時辰來趕路的話，只要有馬匹，越過廣陽鎮不是什麼難事，甚至差不多能夠抵達石橋鎮。按照地圖上的標註，到了石橋鎮之後，咱們離南陽城就不遠了。」
「我記得咱們進鎮子的時候，我在鎮子門口看到了一個馬販子，不過現在天色已晚，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那了。」李小白撓了撓頭
「這裡拐過去就能看到城門了，咱們快走幾步。」狐小仙隨口說了一句，然後趕緊向前走去，跟木小九和李小白兩個人拉開了距離。
李小白看著狐小仙說是走，實際上是用輕功躥了出去的身影，忍不住搖了搖頭，沖著木小九說道：「師傅呀，狐姐姐生你的氣了。」
木小九臉色一黑，反手敲了一下李小白的腦袋「小屁孩一個，瞎說什麼？你懂什麼？趕緊走了，別讓你狐姐姐等急了。」一邊說著，木小九一邊也是頭也不回的直接沖了出去。
看著好像落荒而逃一般的在追逐狐小仙的木小九，李小白撇了撇嘴「明明自己才是那個情商為零的人，居然還好意思說我什麼都不懂。師傅啊，我可怎麼拯救你啊，你這個白痴……」
三個人的運氣確實不錯，鎮子大門口的馬販子今天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三人又恰好趕在了他即將回家的時候到了這裡。
「你這還剩六匹馬？」木小九趕到的時候，狐小仙已經跟馬販子開始了交談「讓我看看馬，若是可以，六匹馬我全都要了。」
馬販子一聽到狐小仙這話，兩隻芝麻綠豆大的眼睛頓時開始放起了光。只見他拿手在身上那件有些老舊、還泛著油污的皮袍子上擦了擦，然後轉身走到了拴馬的大樹旁邊，抬手在馬身上拍了拍「姑娘，這話不是我瞎說，我這六匹馬，那可是個頂個的好馬，隨便一匹牽出去，不說是什麼稀世寶馬，最起碼比衙門裡面備的那些馬要好上一個層次。而且，我偷著告訴你……」
馬販子話剛說了一半，木小九就皺著眉頭，指著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馬說道：「這就是你說的好馬？我看這馬連……」
「嗨！您別生氣！」馬販子勃然變色「這就是我要偷著告訴你們的秘密，這匹馬看著瘦骨嶙峋的是不假，可它卻是一匹實打實的寶馬。」
木小九正待要說些什麼，馬販子又把手一擺「您別急，要是不信我的話，您自己看一看好吧。您看看這六匹馬，這瘦馬在最中間，有一匹馬敢跟它搶位置嗎？別說搶位置了，另外那五匹馬根本連靠都不敢靠近這匹瘦馬。有一次我牽了一匹新馬回來，那新馬不懂規矩，仗著自己身高體壯就要欺負這瘦馬，結果這匹瘦馬兩蹄子下去，直接把那匹新馬的腿給踩斷了一條。」
「踩斷了一條腿？」木小九愕然道。
「嗯，踩斷了一條腿。」一說起這事，馬販子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先是一蹄子把那新馬給踢翻，然後又一蹄子直接把新馬的腿給踩斷了，帶著血色的骨頭碴子直接從皮里翻出來，特別……」
「好了，別說了。」狐小仙面色有些難看「那你還帶著這匹馬？」
馬販子苦笑著：「我也沒辦法啊，趕也趕不走，殺也殺不了，這匹馬就是個祖宗。天天吃我的，還跟在我屁股後面，但是根本就不讓我靠近，想摸一下都摸不了。」
「嘖嘖，那我們肯定也帶不走。行了，別說了，趕緊走吧。」木小九不無可惜的說道：「時間緊迫，另外五匹馬我們全要了，你開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