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南下徐州
兩日後，阮小七派人來的步兵武裝隊兵營報告，說又抓了六十餘水匪，水泊梁山航道上的水匪基本肅清。
朱明來到水上武裝隊營地，就阮小七在營地，其他阮小五、阮小二、葉貴、孔烈都出去訓練了。
「哥哥來了，最近幾天又抓了兩批水匪，航道上的水匪基本沒了。」阮小七道。
朱明問：「這才三天時間，動作那麼快。」
「這都是孔烈的主意，他提議從抓住的水匪中詢問消息，獲得了其他水匪的行動路線，然後空陽拉著裝滿沙子的船冒充貨船，引出水匪，又抓捕了三股六十名水匪，有三個水匪抵抗激烈無奈之下用箭射死，其他一律活捉，咱們水上武裝隊也算小小的實戰了一下。」阮小七道。
「這孔烈還有高招啊，不錯。你做的也相當好，另外你把巡邏制度也定下來，嚴厲打擊水匪絕對不要手軟。現在咱們的水產商行也敞開了收購泥鰍、白條小魚等等，只要願意出力撈魚的肯定能過的下去。」朱明道。
阮小七笑道：「哥哥放心，現在一天到晚都有人在水上巡邏，蜈蚣船的速度是真快，漿手卯足了力氣划船如同在水上飛一樣。只是這一百來號水匪關押在營地中還得派出二十多人看守著也不是個事情。」
朱明當即派人把縣令時文彬請來了，見到朱明時文彬不敢託大，恭恭敬敬的給朱明打了招呼，朱明把水匪的事情說了一遍，時文彬道：「審案我在行，交給我審理吧。」
時文彬當即把水匪頭目分開訊問審理，然後審理小嘍啰水匪，這幫水匪開始收過往商船錢的時間還不長，犯案的頻率也不高，最多的一支水匪收了不過上二十多次，一千多貫。
分別審理完成，最後時文彬把所有水匪聚集在一起，拿了個木頭塊當驚堂木，啪的一下猛的一拍嚇的水匪們一陣心驚膽寒。
時文彬道：「爾等四個水匪頭目，聚集眾人搶劫過往船隻，數額巨大，按照我朝法律當斬立決。」
「啊，大人啊，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四個匪首道。
時文彬話鋒一轉接著說：「念你們也是生活所迫情有可原，爾等四匪首判刑三年，在鄆城縣清掃大街三年，表現好的可提前釋放回家。」
至於眾嘍啰小弟多半是跟著打醬油的，一律扒開臀部打二十皮鞭，打完鞭子用高度酒精往上一噴，慘叫聲能傳出二里地去。
時文彬審完一甩袖子走人了，朱明笑呵呵的看著眾水匪道：「你們感覺判的公平嗎？」
「公平，公平，很公平。」眾人道。
阮小七冷笑道：「這是第一次，饒了你們。每人發十包湯藥各自回家去養傷，養好傷之後去打魚，石碣村大量收魚，就連小泥鰍都三個銅板一斤。感覺打漁養活不了一家的就就去朱家村莊上培訓養鵝，培訓完了可以賒二百小隻鵝，五百斤飼料。等秋天還回去七十隻大鵝就行了。」
眾人紛紛表示願意感謝，沒被砍了腦袋就已經不錯了。
有人道：「如果早知道有收魚的我們也不會去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搶劫啊。」
李林最近安排孵化廠孵化了三萬餘只小鵝，用小米等細糧養了一個來月，現在已經可以放牧了，養在金沙湖上。鵝是吃草的水禽，不吃魚類，對草的消化能力很強，生長速度也快。而且鵝肉的價格好，基本一隻七八斤的大鵝能賣二百文，三四十隻大鵝的價格就相當於一頭牛的價值。所以養鵝是好項目，養殖場推出賒銷小鵝和飼料，秋季歸還大鵝的經營方式，吸引了不少的漁民養鵝。
岩羊村是水泊梁山東面的一個漁村，最近村裡的岩鐵頭這個十八歲的後生參加水匪攔截商船搶劫被抓走了，四十多歲的父母頭髮都愁白了。
這日忽然聽到院門口有人聲嘈雜的響起，岩父道：「肯定的，衙門來抄家了，岩鐵頭這個臭小子犯法全家都倒霉啊。」
岩母只知道哭泣，哭天喊地的。
「爹，娘，我回來了。」岩鐵頭慢慢吐吐的走進了院子，顯然對自己當水匪很不好意思。
岩母道：「你咋回來了，還有你走路咋這樣了。」
岩鐵頭道：「案子消了，打了二十皮鞭，屁股有些疼，不過不礙事了，你們快出來搬東西。」岩父親母親一起來到大門口，只見門口停著三輛馬車，兩馬車籠子里全是鵝，另外一車上面是糧食。後面還有四五個人騎著高頭大馬，讓人不敢直視。
「石頭，這是怎麼回事，你給爹說清楚。」
岩鐵頭得意的說：「這次我們犯了大罪，按理要砍頭的，時縣令開恩，念我們初犯就把我們打了二十皮鞭。朱團練怕我們回來之後沒有生活的門路再去犯案，就把我們幾個機靈的拉到了養鵝廠，學習了養鵝技術，原來養鵝並不難，鵝吃糧食少，吃青草多，大鵝還不吃魚，池塘里養鵝還能讓魚更肥大。這是二百隻三十天的小鵝，已經可以放牧了。還有五百斤糧食，全是賒銷給我的。等秋天裡歸還七十隻大鵝就行了。」
岩父岩母不相信問道：「這是真的嗎，你可不能撒謊啊。」
岩鐵頭道：「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們自己問問朱團練。」要知道鵝可是很貴的，漁民家裡誰要是有上十來只鵝那就是個小金庫，鵝蛋能賣錢，鵝還會自己孵化小鵝，小鵝養大了又能下蛋。鵝的肉可是非常好吃的，一般人根本不捨得吃。
朱明和吳用從馬上下來，來到岩父岩母的跟前，岩父還認得朱明，道：「原來是朱團練啊。」
「對對，是我。這是真的，孩子還小，才十八歲，學習挺認真，養鵝不算難，關鍵是要勤勞。這二百隻鵝就賒銷給你們了，秋天記得找商行還賬就行。另外我看你們夫妻二人也還打的了魚，雖然你這都是淺水河灘，但是泥鰍還是有的，石碣村魚行收泥鰍，活的三文錢一斤，多多撈些去賣吧。」
岩父一拉岩母，又拉了小石頭一起拜道：「你就是我們的大恩人啊，要我們怎麼感謝你啊。」
朱明趕忙把他們拉起來，說：「你們不用感謝我，這批鵝養大到冬天就會產蛋了，等明年一開春就會孵化小鵝，到時候你家也能孵化個千八隻不成問題。等那時候你們可以賒銷給附近的人，這就算報答我了。」
卸貨完朱家商行就走了，朱明和吳用兩人騎馬并行，吳用道：「真不敢相信是你啊。原來哥哥只知道幫助一些江湖人，博得了個仗義疏財的美名，現在幫助老百姓獲得的將是無價的民心啊。現在賒銷出去三萬隻小鵝，秋天裡收回一萬隻大鵝，明年咱們水泊梁山將會有上百萬隻鵝。我想到時候咱們的商行將會做鵝生意了吧，哥哥現在做生意滴水不漏，環環相扣，令人佩服，但是偏偏別人學不了。」
朱明道：「為何學不了。」
「別人沒那氣魄，就拿這次賒鵝來說，三萬隻小鵝，這得是多少錢啊，賒銷出去秋天肯定有不還的。」吳用說。
「這叫信用，凡事敢賒了東西不還的，一律拉入信用黑名單，不再對他賒銷任何東西。賒銷鵝其實很賺錢，利潤頗高。鵝好養，病少，沒有雞那麼多瘟疫。鵝個大，肉多，明年咱們整個鄆城縣幾乎都能吃上鵝肉了。」
由於朱家商行的賒銷牛馬毛驢、大鵝，肅清了水匪山賊，展現出一片新的活力。治安好了時文彬也沒有什麼案子可審理，每日里也不坐轎子，騎著馬帶著幾個助理四下里看看。同時其他人受到影響新興了五六家果樹苗木商行，有培育花椒大棗的，有培育核桃板栗的。
朱明掐指一算，高俅立刻就要去當太尉了，他一當太尉王進就倒血霉了。急忙讓人從湯隆那取來數把虎牙軍刀、數把唐刀作為隨身的禮物。朱明、吳用、李逵、楊雷一行四人備齊兵器人馬整裝出發。從水上武裝隊處調了一艘蜈蚣船，阮小二帶領四十名水上武裝隊員，輪流划船南下直奔徐州，然後從徐州沿河西去抵達東京。
六天後，李逵從棚里出來站在船頭四下觀看，驚嘆道：「俺滴娘啊，這河裡咋這麼多船啊，來來往往的到處都是船。」
船頭阮小二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繁華的運河，來來往往到處都是船。」
吳用笑道：「二位有所不知，東京開封作為大宋的京城人口非常多，多到讓人吃驚，恐怕得不下一百萬人。」
李逵吃驚的說：「一個城居然這麼多人，一天吃多少糧食。」
「這就對了，這麼大的城市，一天吃糧食、肉食、青菜、木炭、柴禾都得從外地運入。所以這汴河就如此繁忙了。」吳用說。
朱明也暗暗吃驚，這東京的確繁華，不然也不會有清明上河圖那樣的盛況，只是大宋民心未失，自己想在山東有一番作為也難啊，突然間想到清明上河圖城管來了，靈機一動，一個計策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