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巧遇郝思文
三日後,朱明等人從山士奇家啟程,趕奔山西浦東。浦東並非上海浦東,而是山西的一個城。大刀關勝此時在浦東任巡檢一職,相當於武警隊長一類的輕步兵,管理著四百多人。唐斌在浦東也是名人,文武雙全,箭術超群,更難得儀錶堂堂,和關勝有些交情。只是這浦東城實在不好找,有些偏僻。好在有許貫忠帶路,不然肯定要走不少冤枉路呢。
山崗上,六人停馬觀望山下的一座小城,許貫忠道:「這就是浦東城了。」
朱明道:「看規模恐怕也就是個縣城規模,此地距離遼、西夏並不遠,既然關勝神勇過人,為何不去西軍和西夏打仗,如此豈不是更容易立下功勞。」
「這個就不知道了,想來部隊派系不同吧,想調去西軍並不那麼容易吧。」許貫忠嘆道。
李逵催道:「還是趕緊的進城吧,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一行人進城,找了家客棧先行住下,休息了一晚上第二日才去拜訪唐斌,由於考慮到和唐斌不熟悉,人太多去拜訪反而引起反感,因而只有朱明、龐萬春、許貫忠三人前往,其餘人等留在客棧等候消息。
三人尋了問了路徑,沿著城裡曲曲折折的衚衕走了許久才找到一處宅院,宅院不大,也就是十多間房屋的規模,許貫忠敲打院門,許久才有個小夥子的聲音在裡面問道:「找誰啊。」
許貫忠道:「我是唐斌的相識,今天特意過來找唐斌的。」
門吱呀一聲開了,開門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長的齒白唇紅只是有些靦腆。這小夥子說:「我哥哥出去遊學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許貫忠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唐林。」
朱明和許貫忠一合計,唐斌既然沒在家進去也沒什麼意思,當即把帶來的糕點、羊肉等禮物遞給唐林,許貫忠說:「既然你哥哥沒在家我們就不去打擾了,這是禮物你就先收下,改日你哥哥回來了就說有個叫許貫忠的來過他就成了。」
這小夥子不肯收,許貫忠道:「你就收下吧,我和哥哥是好朋友,你不收他反而會怪罪你。」
正說著外面來了個人,長的一米八開外細腰寬肩,四方臉上兩道劍眉,雖然穿一身粗布的衣衫,但是掩飾不住一身英豪氣一看就是練家子。
同樣這人也在打量朱明、龐萬春、許貫忠三人,也是非常的吃驚,小小的浦東城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人物,這三人看起來都是了不起的高手,腰間鼓鼓囊囊的,肯定是暗藏了兵刃。當即道:「在下是唐斌的好友郝思文,不知道你們是誰,來找他何事。」
來的這人竟然是郝思文,是唐斌的好友,也是個文武雙全的人物。
朱明抱拳道:「原來是浦東三傑的郝思文,郝兄弟,在下鄆城朱明,這位龐萬春、這位是許貫忠,我等路過浦東,許貫忠和唐斌是好友,因此過來拜望。」
郝思文道:「噢,原來如此啊。我倒是聽唐斌兄弟說起過許兄弟,既然是唐斌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唐斌沒在家,家中只有年幼的弟弟和年邁的父母,招待不方便,不如去我家做客如何?」
朱明道:「有何不可。」
當即,許貫忠把禮物贈送給了唐林,和朱明等人一起跟著郝思文去了郝思文的家,這兩家人相隔不過百米,看樣子是發小,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朱明本意是打算讓龐萬春再去買點禮品的,奈何郝思文執意不讓。
郝思文家看起來比唐斌家還簡陋,陳設老舊,只能算是個中等人家,但是書架上書籍不少,小院里也有個小小的練武場,幾把木質的刀槍放在那裡。還有個箭靶子立在那裡,只是這院子最寬處也不過二十米,顯然練習沒什麼效果的。
朱明道:「郝兄弟看來也是同道中人啊,刀槍弓箭都有研習。」
郝思文道:「我善用槍,弓箭也練習了一些,只是不精通。至於用刀此地有個關巡檢是我結義的大哥,刀法出神入化。」
「這個練武場太過窄小,練習槍棒也就罷了,弓箭是無論如何也練習不出來的,如果你要練習弓箭還是到城外開闊地練習的好,不然耽誤了功夫也出不了成績。」龐萬春道。
郝思文道:「龐兄弟擅長什麼武器?」
龐萬春也不客氣,道:「步戰用刀,馬戰用槍,十八般兵器都熟,就弓箭最精通。」
郝思文聽龐萬春說的自大,有些不樂意,道:「我家兄弟唐斌百發百中無虛弦,也不敢說精通弓箭,此刻時間尚早,何不到城外一試如何。」
龐萬春道:「有何不可,本來找唐斌兄弟就是打算切磋一下弓箭的。」
郝思文當即取了弓箭,和朱明等三人徑直出了北門,北門外是一片荒原,到處都是荒草,如今已經是深秋初冬的天氣,各種野獸甚多,沒多久就發現了兩隻野兔,正在不遠處的草叢裡蹦躂。
龐萬春道:「我射那隻小的,你射那隻大的如何?」
郝思文道:「龐兄弟遠來是客,我射那隻小的,你射那隻大的。」
「你兩個再不射這兔子就跑沒影了。」許貫忠提醒。原來是兩人說話的聲音驚動了兔子,龐萬春和郝思文同時發箭,嗖嗖,兩支羽箭同時射出。郝思文射的大兔子應聲倒地,被一箭穿中了身子,已經死了。再看龐萬春射中的小兔子尚且活蹦亂跳的,原來只是射中了一個耳朵。這是龐萬春故意射的,這一局龐萬春勝了。
郝思文不服,道:「咱再射山雞,要求必須射中脖子,射別的地方者為輸。」
「好。」龐萬春答應。
兩人去找山雞了,朱明和許貫忠在後面閑聊,許貫忠說:「哥哥這郝思文挺有意思,非要跟龐萬春比箭。」
朱明笑道:「龐萬春是神箭手郝思文又不知道,畢竟龐萬春的名聲也是剛剛興起,只是在京東道而已。」
果然兩人一翻比試下來,郝思文輸掉了,輸的心服口服,論箭發郝思文比龐萬春差遠了。
許貫忠道:「你們兩個打了這麼多的野雞野兔該如何處理,扔了浪費,何不拿回去做下酒菜。」
郝思文道:「正和我意,正該喝個痛快。想我郝思文久居浦東,自認為十八般武藝精通,這和天下英雄比試才知道差的遠了。」
朱明道:「郝兄弟切莫有這種想法,你的武藝嫻熟,已經是非常難得了。只是龐萬春兄弟箭術已經入化境,實非常人可比。你要是和他比刀、比槍他就未必能贏你了。」
郝思文笑道:「不比了,不比了,有朋自遠方來應當一醉方休,走走,回城喝酒。」
一行四人回到浦東城,郝思文道:「我家叔父開了家小酒樓,做的一手好菜肴,正好把山雞、野兔拿去讓他給咱們做了下酒。」
朱明笑道:「如此正好,只是我還有三個兄弟在客棧,可否一起邀來共飲。」
「朱少主說得哪裡話來,何不快快請來。」郝思文說。
當即朱明把吳用、李逵、焦挺三人也請來,一行七人來到酒樓吃酒。
這店是郝思文自家叔父開的酒樓,郝思文把野味給了廚子就到了桌旁,小二先上了香茗好茶,大家一起坐下喝茶聊天。
郝思文暗暗吃驚,新來的這三個除了吳用之外,李逵和焦挺都是高手,一看就是常年訓練的猛人,只可惜都有軍職,不然正好推薦給關勝。
朱明和吳用已經商議好了,唐斌和郝思文都是關勝好友,招募過去的可能不大,所以退而求其次,交給朋友,當即朱明等人也不提這事情,只是吃茶聊天。
眾人聊天正高興的呢,門口進來了四個公人,看穿戴是鹽丁,也就是鹽事司的人,鹽事司一般的小城正式編製人員也就是十來個,根本不夠用只能招募一群幫閑,進來這四個人正是這種幫閑。
這四人一進門就直奔后廚而去,郝思文感覺奇怪,但是也沒多問。
進去沒多久就聽見吵起來了,郝思文的叔父道:「一罈子鹽,只有五斤重,這是去太原做生意時候買的正經八百的官鹽,又不是私鹽,憑什麼你一開口就要罰款兩貫錢。」
為首鹽丁道:「憑什麼,憑的官府的規定,鹽事司有規定,所有商號、飯店都必須使用官鹽,而且必須是本地官鹽,你這是用外地官鹽,理應罰款。看你態度還不好,罰款加倍,罰款五貫,趕緊交錢吧。」
郝思文過過去和這些鹽丁理論了半天鹽丁們才同意罰款四貫,但是必須得交現款。
正在喝茶的許貫忠嘆道:「官鹽的本意是讓大家都吃上便宜鹽,誰知道這麼好的決定到了地方就變味了,一斤官鹽要三十文,私鹽不過才十五文。同樣的質量居然差了這麼多,鹽事司抬高鹽價無非為的多撈錢而已。」
朱明起家就是私鹽販賣的,對這個行業自然很精通。旁邊李逵早安奈不住起身過去道:「你跟他們這種人講道理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