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勒索
第51章 勒索
正在吃飯聊天的賓客們聞聲,紛紛朝戲台上看過來,只見一個年輕的嬌艷女子正對著台下泫然欲泣,惹人憐惜。
陳揚和鴻鵠聞聲,忽變了臉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不能發作,只能聽聽她到底想說什麼。
「冰兒姑娘,你有什麼冤情不如明日到本官的府衙去鳴冤,本官為你做主。」京兆尹大人葉貴先開口了。
這上京城的治安都是他的份內之事。
一旁的葉夫人不悅地拉了拉葉貴的手,「老爺,您也不聽聽她所為何事就誇下海口?」
這個歌姬選擇此種場合鳴冤,想必不是普通的冤情。
「多謝這位大人和夫人垂問,」冰姬朝著葉貴夫婦磕了個頭,「冰兒要告永昌候陳揚他始亂終棄,明明許了妾身夫人之位,可冰兒今日才知道……他竟有一位如花似玉的未婚妻!還騙冰兒來他的定親宴上唱曲兒……」
戲台下的眾人開始交頭接耳,原來是這位俊俏的永昌侯惹來的風流債,對人家唱曲兒的小姑娘瞎許諾不說,還騙人家來他的定親宴上唱曲兒,實在是太不厚道了。
眾人議論了一會兒,又紛紛不做聲,只靜靜等著看這位永昌候如何處理。
「冰兒!」灰色錦袍的男子氣憤地站起身,月光下長身玉立,聲音卻焦急不安,「你我的事以後再說,今日當著諸位大人,你胡說些什麼?」
一旁的紅衣少女早已雙目圓睜,衣袖中的手指指甲扣在肉中,顯然是動了殺心。
「誒,侯爺,」一位花白鬍子的錦袍老頭站起身,看上去德高望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男人逢場作戲本來沒有什麼,可你也不能胡亂地許了人家夫人之位。」
「張尚書,長生沒有……」陳揚一時語塞,覺得腦瓜子被什麼叮了一下似的嗡嗡響個不停。
「長生,你也別推脫,今日當著大家的面,不如就說清楚,你到底能不能給人家夫人之位?」張尚書手心向下,做了一個安撫的動作,示意陳揚坐下。
鴻鵠就在旁邊,陳揚自然是不能說什麼,只能朝著台上的歌姬作揖道,「冰兒,此事算我不對。若是在下從前有什麼讓你誤會的地方,在此向你賠罪了,至於永昌候夫人之位,已經另有所屬。」
「好了好了,」張尚書捋著鬍鬚,趕緊打圓場道,「冰兒姑娘,既然侯爺已經向你賠罪了,你今日若是給老朽一個面子,此事就作罷吧。」
坐在後排的一位藍袍男子此時不耐煩地「嗤」了一聲,又翹起二郎腿。
最近這上京城的奇葩事太多了,程謙今日本來不想來赴宴,可為了追查一個邪祟的案子,追到了永昌候府附近,順道就進來看看,沒想到邪祟沒抓到,倒是看了一場好戲。
冰姬向張尚書點點頭,又委屈地朝眾人作揖道,「冰兒也並非要胡攪蠻纏,既然侯爺如此說,從此你我分道揚鑣、再無瓜葛。不過……冰兒本以為從此可以做永昌侯夫人,將妙音樓的差事也給辭了,如今奴一個弱女子,連回鄉的盤纏都沒有……」
這是打算訛錢了。
「你!」鴻鵠忽然指著台上,手中一道白光暴怒而起,飛向戲台上的女子。
眾人還沒看清那是什麼,只聽見「嘭」得一聲,台上的木地板發出一聲悶響。
冰兒嚇得哭了起來,卻是毫髮無傷。
「夫人息怒,冰兒惹了夫人生氣是冰兒不對,可也是侯爺他先招惹了奴家。」冰兒一邊朝鴻鵠賠禮,一邊幽怨地看了一眼陳揚。
灰色錦袍的男子此刻正盯著簾后那個身影看,腦中一片混亂。
他原本的猜測是攝政王妃對自己一見鍾情,又不好意思直接來找自己,便趁著攝政王不在上京,扮作樂師進入永昌候府……
按理說她應該讓這歌姬離間了自己與鴻鵠,然後趁著夜色替換了那歌姬爬上自己的睡榻才對,怎麼事情的發展卻與預想的不太一樣?這位攝政王妃砸了永昌候府的名聲,難道就沒有下文?她到底意欲何為?
陳揚心中暗暗思忖,王妃定是對自己因愛生恨,求而不得失了理智,下回自己只要再主動一些,她定會投懷送抱。
「鴻鵠姑娘,」鴻鵠與陳揚還未成婚,葉貴的夫人便稱她「鴻鵠姑娘」,「此事的確是侯爺欺騙人家在先,不止欺騙人家的感情,還讓人家來給咱們大家唱曲兒,這是利用了人家的感情啊,換誰心裡都不好受!」
顯然是責怪鴻鵠剛才那一擊暗器,雖然沒看清是什麼,但是眾人猜測是這位永昌候的未婚妻往台上丟了個石子或是飛鏢之類的東西,想殺人滅口。
鴻鵠心裡火冒三丈,又不好發作,事已至此,只好沉聲道,「冰兒姑娘開個價吧!」
冰姬聞言,迅速用衣袖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珠,伸出兩隻蔥白手指,「不多,二十……金。」
「二十金?!」紅衣少女氣得要爆炸。
永昌候府本就是個空殼,潯陽城中還有一家窮親戚要養,陳揚來了上京更是花費巨大,二十金能抵得上他們幾個月的花銷了。
鴻鵠平時自己省吃儉用,這歌姬不過來唱了幾首小曲兒,開口就要二十金?
「鴻鵠……」陳揚想著息事寧人,在桌子下面拉了拉鴻鵠。
「別拉我!」鴻鵠氣憤地一振衣袖,瞪著那俊朗男子,眼神像要殺人。
「鴻鵠,我……」陳揚也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卻聽見後排一人冷笑道,「冰兒姑娘,你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道二十金能買你唱多少曲兒?」
趙霜輕輕撥簾一看,正是那個哪兒都插一腳的衛尉少卿程謙。
聽了藍袍男子的話,冰姬心裡「咯噔」一下。
若按上京的行情,不算打賞,就算是自己最當紅的時候,一個月的收入也不到二兩金子。二十兩金子能讓她從早唱到晚,整整唱上一個月。
「這位公子可曾聽說過『情義無價』?我們冰兒姑娘被人利用了感情,怎麼二十兩金子還嫌貴?」趙霜抱著木琴從簾後走出來,扶著冰姬起身,「你們這些貴人仗勢欺人,若是不給,我們明日就公堂上見。」
陳揚仔細打量了她一眼,雖然她喬裝過,可他應該不會看錯,就是攝政王妃。不知怎麼,他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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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疼,我可能有頸椎病了。我肯定是得頸椎病了。完蛋,脖子疼得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