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蕭縱橫

  第118章 蕭縱橫 

  東多朝著趙霜走了幾步,面目猙獰,威脅道,「還不快走!」 

  藍衣女子魂都快嚇沒了,趕緊放出若姬,「若姬,上!」 

  一隻雪白的猛獸瞬間撲上了東多的肩膀,一陣撕咬后嘴裡便銜著一隻血淋淋的耳朵。 

  「啊!」 

  虯髯大漢爆發出一陣痛苦的嚎叫,隨即一柄彎刀出鞘,向著那猛獸的腹部揮去。 

  趙霜一時慌了神,舉起桌案上的香爐朝東多砸過去,若姬趁此間隙及時躲開。 

  「當!」 

  東多眼疾手快用彎刀挑開香爐,隨即一手捂著耳朵朝著趙霜而來,若姬又死死咬住他的腳。 

  二人一狗正在僵持,眼看東多手裡的彎刀就要向那藍衣女子劈過來,忽然一柄青銅劍擋在了前面。 

  「鏗鏘」一聲金屬相接的聲音。 

  一個身穿鎧甲的高大身影出現在眼前,趙霜鬆了口氣。 

  「長公主快走!」程謙一邊應付東多的攻擊,一邊側首朝身後的女子看了一眼。 

  清俊的側顏映著燭光,目光里三分關心,七分憂愁,隨即又斷然轉過頭,朝那虯髯大漢追去。 

  趙霜只愣了一瞬,便趕緊拉著若姬朝外跑去。 

  夕陽落盡,殿外幾乎全黑,她一時辨不清方向,只知道向前跑。 

  隱隱有火光和陣陣軍靴砸地的聲音由遠及近。 

  慌亂中一人一狗徑直撞到一個黑衣男子懷裡。 

  隨後又看見黑壓壓一排身著鎧甲的軍士衝進了院中,是羽林衛! 

  玄衣男子做了個手勢,明景便帶著一列軍士衝進了亮著燈的正殿,另有一列軍士留守在院中。 

  若姬嚇得打了一個哆嗦,躲到趙霜身後,「嚶嚶」低鳴。 

  男子拉過那慌亂的藍衣女子,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 

  「王爺!」趙霜反應過來,旋即抱著那黑衣男子大哭,語無倫次地解釋起來,「是蕭道長!玉虛觀的蕭道長是北涼國的姦細!他串通他那個侄兒,就是北涼新帝,說要劫持我去玉城!」 

  「我知道了,我是問你沒事吧?」楊暄扶住她的腰,又問了一聲。 

  「怎麼會沒事?那妖道方才還要我跟他的侄兒洞房,嚇死我了!」趙霜一邊說,一邊又指著身後的長毛狗道,「就連若姬……也差點被他們開膛破肚!」 

  若姬聞言,又打了一個哆嗦,伏首縮在她腳邊。方才的一幕還心有餘悸,若姬想想那柄彎刀,自己差點就成狗肉了。 

  「玉虛觀的事,本王一直在查。」楊暄扶著她走到正殿門外的台階上坐下,解下身上的披風給她披上。 

  羽林衛的軍士帶來了松明火把,院中此時火光搖曳,映著地上巨大的八卦圖黑白分明。 

  「王爺一直在查玉虛觀?」趙霜疑惑地問道,「那為何不早些將那個蕭道長抓了?」 

  「青鳶生病那幾日,本王就收到了北境探子的密報,玉虛觀觀主蕭縱橫是北涼國的姦細,不過為避免打草驚蛇,本王便一直沒有動他。」楊暄說著,朝殿內望了一眼,見明景已經綁了一個灰袍道人出來,「後來北境又有密報傳來,說北涼新帝阿彥失蹤,很可能已經南下潛入大周,我便在玉虛觀周圍布下了幾個探子。」 

  「這個阿彥到底是什麼人?」趙霜回想起方才那個年輕的北境男子。 

  「當年我率軍收復北境,又攻入北涼國都玉城,廢了幼帝和太后,北涼國群龍無首,」楊暄握著她的手,解釋起當年的事,「後來我退軍之後,北涼國內部推選了越王的兒子阿彥登基,年號『新景』,人稱北涼新帝。這個阿彥初時年幼軟弱,朝政多被北涼國中舊勢力把持,亂象叢生。可是近年來新帝屢屢革新,北涼國漸漸又有了覬覦中原的野心。」 

  「王爺當初心軟,既然攻入玉城,應該滅了北涼國才對。」趙霜又問道,「那個蕭縱橫我看道術並不怎麼高明,這院中的八卦陣又是何人所畫?」 

  八卦陣的靈力和效用如何,全看那擺陣人的修為,以蕭縱橫的修為不可能畫出如此靈力深厚的八卦陣。 

  「這玉虛觀從前是清無國師的居所,那八卦陣也是國師所畫,」楊暄看了一眼台階下黑白分明的八卦陣,被火光映得栩栩如生,陣中似乎還有瑩瑩靈光,「後來國師雲遊,蕭縱橫便佔據了玉虛觀。」 

  「稟王爺,北涼姦細蕭縱橫帶到!」明景扯著一個五花大綁的道人出來,抱拳稟道,「咱們的人在後院殺了幾個北境武士,暫時沒有發現北涼新帝的蹤影,不過……」 

  「不過什麼?」玄衣男子微微蹙眉。 

  「屬下發現了一間貼著喜字的廂房,房中燃著紅燭,還有人住過的痕迹,想來是那北涼新帝的落腳處。」明景說完,又踢了一腳蕭縱橫斥道,「跪下!快說那北涼新帝阿彥人在何處!」 

  「貧道……真的不知,阿彥方才回房去了,」蕭道長不情不願地跪下,抬頭看了一眼冷著臉的攝政王,又瞥了一眼他懷中的藍衣女子道,「不信您可以問問王妃,方才阿彥的確是說回房去等著她……」 

  楊暄從明景手裡接過長劍,電光火石間比劃了兩下,忽然「嗖」得一聲從蕭縱橫臉上颳了什麼下來。 

  「啊!」灰衣道人大喊一聲,臉上頓時血流如注,捂著耳朵在地上打滾。 

  「蕭道長,聽聞你們北涼,以削耳為去勢的男子標記,」楊暄將沾了血的劍還給明景,輕輕說道,「本王覺得此法甚好,這樣內侍們就不會聽到不該聽的話。」 

  趙霜聞言,忽然想起方才被若姬咬斷耳朵的東多,感覺十分解氣,讚許地摸了摸旁邊若姬的毛髮。 

  蕭縱橫仍在地上疼得打滾。 

  「明景,帶蕭道長下去……施宮刑吧。」 

  玄衣男子剛說完,明景還未來得及上前拉人,就見那滿臉血的灰衣道人大聲求饒道,「王爺饒命!我說!我說!」 

  楊暄做了一個手勢,明景就後退了半步,沒有繼續上前拉人。 

  「說吧。」玄衣男子歪著頭打量地上的中年道人。 

  蕭縱橫忍住耳朵傳來的劇痛,咬牙跪好,低聲道,「阿彥他……從密道逃走了,密道入口……就在那間貼了喜字的廂房中,擺著紅燭的神龕後邊有個小小的按鈕……」 

  「密道通往哪裡?」楊暄攏緊了懷中的女子,俊眉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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