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賢妃娘娘
第248章 賢妃娘娘
張小雪想了想,這段時日趙宏義的表現的確十分怪異,從前他最反感太后給他納妃,可是最近,他竟然時常召何玉書侍寢。
「皇上還活著?」她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捂著心口又雙手合十道,「菩薩保佑,皇上還活著!」
「賢妃娘娘,你現在很危險,還敢跑到國公府來!」趙霜蹙眉,又看了一眼周圍,「你確定沒被跟蹤嗎?」
「絕對沒有!」張小雪連忙擺手道,「宮裡面幫我逃出來的都是我父親安排的親信,將尾巴甩掉了。我不敢回家,想到長公主和攝政王或許有辦法,就先去了王府,又聽說王妃你來了國公府,我就又趕過來了。」
「你!」趙霜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她,「你來王府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開,到時候……我攝政王府和國公府就都有麻煩了!」
「那……長公主你說怎麼辦?我也怕回家連累我爹娘……」
趙霜無奈地搖搖頭,「你怕連累你爹娘,就跑來連累我?」
「長公主,求你想想辦法,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張小雪抱住她的衣袖不撒手,「若是讓太后發現我跑出來,定會殺我滅口的!」
趙霜想了想,又看向未央宮的方向,忽然心生一計。
「裝瘋賣傻你會不會?國公夫人現在就將你扭送回宮去,就說你瘋了,見人就說瘋話。你裝的像一點,就說是受了打擊,得了失心瘋。等你回到未央宮,太后定會把你打入冷宮,和那群瘋婦關在一起,到時候……你尋個機會找找皇上的下落。」
「皇上還活著,此事為何不告訴太后?」張小雪問道。
若是太後知道皇上還知道,或許就不會殺自己了。
「劉太后此人優柔寡斷,又愚蠢貪婪,若是告訴她,她肯定會翻遍整個未央宮尋找皇上的下落,到時候打草驚蛇,皇上反而危險。」趙霜冷聲道,「那幕後之人可不會這麼輕易認輸。」
「幕後之人?」張小雪疑惑問道,「到底是誰要害皇上?難不成是何玉書?」
她在未央宮中,成天和何玉書鬥法,自然而然就將她想成了幕後大魔頭。
「何玉書?她還不夠格。」趙霜冷笑一聲,收起銅錢,又看向張小雪問道,「你去不去?」
「萬一她們殺了我呢?」張小雪還是不放心,哆哆嗦嗦的。
「那就是你裝的不像,你得裝的像一點,把頭髮散了,臉上抹點兒泥,嘴裡啃根樹枝……」趙霜說著就伸手把她的髮髻鬆了,又隨便揉亂幾下,抓起地上一把塵土撒上去,「沒多少時間了,你自己去琢磨琢磨怎麼裝瘋吧。」
「是……是。」張小雪忐忑應道。
這輩子她還沒裝過瘋,不過為了救皇上,豁出去了。
~~
天邊烏雲滾滾。
未央宮,紫雲殿。
永昌侯一聲令下,密密麻麻的軍士中間便讓出一條路來。
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瘦小身影穿過玄武營的森嚴守備,快速走上紫雲殿前的高高的台階。
到了紫雲殿門口,兩個小黃門急忙低頭行禮,「見過垂錦郡主。」
「皇上呢?」斗篷的兜帽下傳出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如裹挾著砂石的冷風一般。
「在……在裡邊。」小黃門頭也不敢抬,就用手指了一下殿門的方向。
兩個玄武營的侍衛推開紫雲殿的雕龍包金木門,引著黑衣女子進入。
一排高大的殿門上都雕著祥瑞圖案,陰天的陽光透過殿門,在白牆上投下光怪陸離的陰影。
金碧輝煌的殿內,大門關上后,鋥亮的黑曜石地板上反射著幾縷幽暗光芒,如湖水般倒影著黑色的人影。
「郡……郡主,那就是。」一個小黃門垂著頭,指了指窗前坐塌前的地面。
鋥亮的黑曜石地面上多了一灘半凝固的黑色血水,乍看上去並不顯眼,但是一陣刺鼻的腥臭味道卻令人睜不開眼睛。
黑衣女子揭下頭上的兜帽,露出一頭花白凌亂的頭髮。
殿中伺候的小黃門看了都覺心驚,卻又不敢表現出來,趕緊垂了目光。前幾日垂錦郡主還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怎麼轉眼間竟然變成這樣了?
鴻鵠沉著滿是皺紋的臉,緩緩走近了那攤黑色的凝結物。
這傀儡是鴻鵠的式神,本來是仙家之物,可這段時日他吃了太多生人的精氣,有一股邪祟的惡臭,味道令人作嘔。
鴻鵠不禁蹙起了白眉,皺巴巴的手拿帕子掩住了口鼻。
這堆血水除了惡臭,乍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可她不信,她的傀儡怎麼好端端會突然崩潰?定是遭了奸人算計。
「金寶!」鴻鵠嘶啞著聲,朝侍立在坐塌前的小黃門問道,「昨夜皇上仙去之前,可曾見過什麼人?吃過什麼東西?」
「回郡主。」綠衣小黃門仔細回憶道,「昨夜……皇上正在與賢妃娘娘下棋,並沒有見過什麼外人,然後他就端起那盅長壽茶喝了,接著就突然犯病。」
長壽茶?
這茶是每逢初一和十五,由陳揚親自去蕭縱橫那裡取來的,煉製方法也是鴻鵠親口傳授給蕭縱橫,從來沒有出過岔子,難道是這回的長壽茶有問題?
鴻鵠緩緩端起桌上的茶盅,揭開茶蓋看了一眼,果然嗅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可惜茶已經被喝完了,她只能硬著頭皮,一手掩住口鼻,又到那攤黑色的血水中去尋找。
忽然,有什麼東西反射著陽光在她眼前一晃,是片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薄片。
薄片散發著幽幽熒光,還有淡淡的香灰味道。
鴻鵠用手指沾了一點,仔細端詳,瞳孔驟然收縮。這是師父傳授的「破陣符」!
此符可破一切術法,並將術法反噬到施術人自己身上,若不是她有不死葯護體,此刻只怕是早已一命嗚呼了!
是師父他老人家來了上京?鴻鵠驚得手指一顫,那破陣符殘片又掉落在地上。
不對,不對!若是師父,大可以明目張胆地來收服自己,根本用不著破陣符。
難道是師姐?
師姐……
鴻鵠的腦子裡一團亂,捏緊了心口的衣服,又重重咳嗽起來。
若是從前,她還能再造一個傀儡,可是如今她元氣大傷,只怕是不行了。
鴻鵠瞥了一眼地上凝固的血水,轉身出了紫雲殿。
陳揚正焦急地等候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