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夫同侍一妻?雖然是我暈倒的原因,但是這也太過分了吧!二
輕輕一推,不存在卡皺的房門就被自然打開。
之前趁著模糊燈光在房間內那扇不應該存在於這個時代的巨大落地鏡上觀察了一下自身變化的枯骨緩緩踏出了房間。
「頭髮變成白色的了,眼睛好像也是。」
右手攙扶著牆壁行走著,用左手從額前摘下一根彷彿會吸收光芒一般蒼白的劉海放在陽光下進行著對比,不過之前房間中那略顯昏暗的燈光卻是讓沒有在鏡中看清自己眼睛的它不能肯定自己的瞳色。
沿著廊道一路向下,沒有理會那些在各個房間樓閣之中看到它的女僕們放下手中忙碌不休的事情到處滿臉通紅著嘰嘰喳喳,也沒有理會走到城堡二層的時候那個坐在陽台旁邊曬著太陽的白髮老人伸起懶腰,面上滿足的笑容在看到沿著通道走來的自己的那一瞬間立刻就扭曲成了目瞪口呆。
臉上沒有多少表情的枯骨絲毫沒有自己已經被當成了暴露狂的覺悟,重新回到自己倒下地方的它慢慢放開支撐著牆壁的右手,停頓適應了一下之後便徑直走出了這個其實只要認真觀察一下就能發現在大致細節上已經和時代完全脫軌的另類城堡。
「你是?!」守衛在城堡門前的士兵在聽到來自身後聲響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感覺到了一絲驚訝,而當他們轉過頭來的時候,這絲驚訝瞬間就升格成為了驚詫。
為什麼會有一個白毛裸男從城堡里出來?說好的守衛森嚴呢!這種想法幾乎是立刻就開始充斥了這幾位自願接受看守城堡這個重擔的士兵內心。
不過好歹人生觀念正常的他們還是知道,不管對方是誰,能夠全裸著從城堡中安然走出,就已經不再是一般的變態就可以概括。在此刻的他們眼中,哪怕非常變態這個詞語可能也不足以形容這個實力估計會高到可怕的白髮男子。
不過枯骨可沒有像他們那樣被因為獲取了完全錯誤的信息進而推導出了一種只存在於這種信息構架上的虛幻結果所迷惑,本能大於理智這種不知是該貶還是該褒的事情在它的身上體現到淋漓盡致。
大略感覺了一下雙方的實力之後,發現自己沒有多少會輸可能的枯骨直接就將這幾個雖然有可能不敢踏上戰場但是卻好歹敬職敬責的士兵們一個不剩的都給忽略掉了。哪怕是他們雙手斜握著劍柄,劍尖隨時都有可能會在它身上戳出一兩個血洞的現在,也依然無法阻止它那兩雙赤足的前進。
怎麼辦,要上嗎?
可是他到底是誰?
能夠這麼輕易的進出城堡,是不是和領主大人有什麼關係?
思考著,這幾個一看就能知道是私人精銳的士兵們紛紛用眼神交流了起來,並不太清楚這個白髮男子身份的他們,根本就不敢貿然傷人。不過哪怕是這樣,起碼作為一個合格的城堡守衛,吃穿用度哪怕訓練都是使用最好的精銳,實力也只是差騎士一點的他們,用或許是監視或許是保護的態度把枯骨送出了他們需要執守的範圍。
至於接下來對方會發生什麼,卻已經不再是回到了崗位上的他們需要在乎的了,他們這些城堡守衛只是為了守護作為領主住所和象徵的城堡不被入侵而存在,有人選擇出去的話,似乎並不關他們的事情。
碎石鋪就的路面到底還是尖銳,雖然在穿著鞋子的時候並不會覺得,但是赤裸雙足的枯骨還沒有走出兩步,它那蒼白光滑的腳掌就已經被凌亂不堪的路面劃破了皮肉。
血液,肆意的流淌著,很快就隨著它向前的腳步逐漸蔓延成了一條淺淺的血路。
不過雖然身體會因為疼痛而不時產生劇烈的痙攣,但是根本就沒有痛覺神經這種東西的枯骨卻是絲毫都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
直到一聲響徹天際的弓鉉震動,隨著本能揮動雙臂的它才算是停了下來。
「你是,誰?」
狠狠一下拔出了那支深入右臂的倒刺箭矢,已經能從傷口一旁看到另外一邊的枯骨面容依舊淡然的看著面前這位突然出現的火辣射手。
「我是誰啊~其實人家也不太清楚呢,不過啊小哥,你就是德卡夫吧!」
溫柔嫵媚的肯定話語帶給聆聽者一種短時間難以忘懷的享受,清純動人的臉蛋也使得她那雙充斥著玩味的淡色眼瞳綻放出了一種外人難以想象的奪目光彩,再加上她那貼身皮甲下正在彎弓搭箭準備一擊致命的性感身材,如果枯骨真的是這個名叫德卡夫的人類,那麼右臂被斷的它絕對無法從這絕殺一箭下逃脫。
可是,它的種族卻終究屬於亡靈。
而骷髏,也從來不會在意自己的身體是否已經出現缺損。
叮!
一聲劇烈的金屬碰撞聲伴隨著突然在枯骨身前爆起的點點火花開始在空氣中震蕩不休。
憑著本能擋在胸前的左手兩指緊捏著還在滴落血液的倒刺箭頭狠狠在空中一劃,大部分力道都隨著剛才那聲碰撞消散的箭矢就被這握在手中還已經出現缺損的箭頭打散了最後的一絲力道。
不過,打落了對方這必殺一箭的它卻是並沒有展開追擊,面對著腳下用力一翻身體就向後退去了五六米遠的女射手,枯骨只是面帶欣賞的微笑了一下,留下一句讓對方愣神的話語之後,它就挺著這具不時痙攣的身體沿著原來認定的方向繼續前進。
「紅色的眼睛,很漂亮?」
喃喃著,視線直直盯視著血路盡頭依舊不斷行走的枯骨,眼睛中的紅色光芒慢慢淡去之後,這個依舊有些呆楞的美麗女人才彷彿回過神來一般,毫無矜持的坐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麼啊,對著想要他性命的敵人在戰鬥中說這種牽強的東西,那傢伙是個傻瓜嗎?!」
「哈哈,哈哈……」瘋狂的大笑著,甚至就連手中閃爍著蘊淡光華的血色寶弓也被毫不留情的扔到了一旁。
最後,彷彿是笑的累了,一手支撐著玲瓏有致的身體,一手伸向了遍布白雲的美麗天空,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散去嫵媚的她終究還是選擇了將心聲隱藏在心中,只是留下了一聲被微風吹散的自嘲,已做……留念。
「如果他是笨蛋,那麼被他一句話就亂了心神的你,又該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