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誰說骷髏就不能英雄救美,以一個腎臟作為代價對於骷髏還是很划算的
烏雲,逐漸開始在天空之中蔓延。
哪怕下方的城市因為進攻方首領的極力阻止並沒有發生諸如火災之類難以挽回的巨大損傷,但是在這將陽光遮蔽的厚厚雲層之下,悲哀的情緒卻是隨著溫暖陽光的漸漸消散而開始在城堡領民之間肆意傳染。
已經走下城牆的斯瓦迪亞軍士們沉重的腳步彷彿配合著烏雲的演奏節拍,整齊劃一的鐵靴落地聲與那迅速遍布天際的滾滾雲層一同創造出了一種難以形容但是卻極為可怕的強大壓抑。
而這股威壓的真身,已經主動結束了與洛布絲擁吻的沃倫斯卡特幾乎不用細想就已經能夠肯定,那個未知者絕對不可能是這片大陸上自有的生靈!
騎馬與砍殺世界就是副本太多,靈只需要隨便對某些存在的時間稍微影響一下,一個實力不凡到能夠只靠著氣息就影響到現實的強大boss就能立刻被合理安排甚至生成到這種遊戲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特殊力量的地方……
「那群惡趣味的傢伙!」
握緊的右拳往前伸直,又如同發泄一般狠狠的向下一揮,在腦海中埋怨著某些不可說存在的金髮青年就這樣滿臉都是無奈的開始在現實之中抱怨起來,不過他唇邊那抹不曾減少分毫的迷人微笑以及眼眸中越發明亮的琥珀色神采都在清晰告知著被他單手摟在懷中的洛布絲.德拉諾,對方心中其實已經興奮到了極點。
「你還想要抱多久……」
在馨香的懷抱中休息了一會兒,洛布絲之前經歷過一次疲勞過度的雙腿終於能夠再一次使得上力氣。腳下踩著剛從石板縫隙中延伸出來就被未知力量完全壓倒在地的綠色草坪,心中早已羞不可耐的女騎士聲音半真半假的壓低了起來。
「當然是永……」
「夠了!你們還要在那裡磨蹭多久,好歹我們也把那些實力弱小的傢伙全部撤走了,你們依舊這樣不給面子是想要挑釁我們的底線嗎!」
被不知何種力量附身的斯瓦迪亞軍士們覆蓋在頭盔下的雙眼如同機械般死死注視著身前這一對站在血場中的璧人,雖然早已不準備遵守自己領主的命令,但是以前好歹被自家領主各種幫助過的恩情,卻使得思維與肉體都被影響的他們依舊沒有使用懸挂在腰間武器掛上,隨著他們行走而不斷與腿部盔甲叮噹作響的鋒利釘頭錘。
單手握持著似乎被某種黑色氣場纏繞上明亮劍身的重行手半劍,站立在這些精銳軍士中間的領頭者只是用舉高到眼前的左手打了一個熟練的響指。
而伴隨著這聲除了清脆之外就完全沒有其他任何提示的響動,站立在他兩旁的六位軍士都開始毫不猶豫的分散了開來。
真是麻煩啊!
注視著面前這些眼中不時冒出駭人紅芒,顯然已經戰意難耐卻還用幾乎一致的動作站立到屬於自己位置上的幾位軍士,眼中興奮已經凝結成慎重的金髮青年不禁在心中感嘆著靈對自己的關照。
雖然單人實力要比諾德皇家侍衛差上很大一截,但是相比面對這群被斯瓦迪亞騎士輝煌近乎洗腦的冷酷傢伙,其實沃倫斯卡特還真是希望自己這次面對的是那群戰鬥起來就把一切都忘掉的肌肉笨蛋。畢竟,職業類似於刺客的他最討厭的就是那種思維冷靜還身著厚甲的敵人。
「有些,不好打了啊~」精緻的面容上展露出苦笑,之前說出那些話語還沒多久就被現實打臉的他卻依然沒有遺失掉自己瀟洒風流的本性。不過他那雖然很是不舍卻依然放開了環繞在洛布絲纖腰的左手以及他修長身體上不時浮現的細微顫動,都使得與他足夠接近的女騎士明白,接下來的敵人究竟會有多麼強大。
「她們,還是不肯投降么……」站立在城牆上眺望著戰場,發現下方好像在交涉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準備開始戰鬥的穆斯勒伯爵全身都有些無力。
比起自己那些不是為了自由和愛情,就是為了權利和財富不斷與自己抗爭的眾多子嗣,從小被自己看著長大的洛布絲真的已經被他當成了自己最重要的女兒,在他和妻子早就留下的遺囑之中,只要自己那個體弱多病的大兒子出現病危的危險,那麼洛布絲就會順理成章的登上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位置。
「可是啊,你為什麼那麼傻呢?那個德卡夫終究只是個下等人啊!」捂著自己憋痛不以的心口,伯爵大人油光滿面的圓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流下了道道淚痕……
叮
姓名:德卡夫(枯骨)
種族:亡靈低等分支骷髏(就是披著一身變質血肉的皮,但是你的種族依舊沒有絲毫……)
等級:3(26/100)
技能:亡靈語言初步認知,斯瓦迪亞語初步認知,靈魂視野,靈魂吸收(自身天賦),死靈掌控,生命鏈接,尋礦,鍛造,基本劍術,騎術2,鐵骨15,強擊6(5),強弓6,強擲3,武器掌控0~??盾防3,掠奪4,教練2,物品管理1。
力:17(15)體:??敏:9(8)
稱號:幸運者,旅行者,難民,骷髏領主,受害者,平民,千錘百鍊者,盡職者,勇士,時代潮流前沿者。
殺掉了一路上所有想要阻止自己前進的弱小暴徒,依舊赤裸著蒼白身體的枯骨抬頭望了一眼天空中那些迅速出現並布滿天際的怪異烏雲。
雖然覺得有些怪異,但是並沒有對那些烏雲產生多少興趣的它在看了一眼除了昏暗就已無其他的天空之後,便繼續踏著這具身體早已血肉模糊的雙足向著自己的目標繼續前進。
而因為靈魂力量充足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升級提示聲,也讓早就在沉睡之中遺忘掉自己還擁有這種方便工具的枯骨,久違的打開了這個跟隨著它從上個世界一起穿越過來的遊戲面板。
原來,我現在是這個樣子啊。
腳下踏出兩條血痕的雙腿依舊堅定著向前邁進,思維在腦海中直視著身前光幕的枯骨,也終於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模樣。
白皙到可以與骨骼媲美的膚色和它之前看見的一樣,略顯消瘦的四肢和五官也讓這個本來應該威風八面的男子多出了一種嬌柔的氣質,可是當這絲柔軟和它那同樣蒼白的眼瞳結合之後,一種詭異的恐怖便開始悄無聲息的降臨世間。
叮,咚,砰!
揮劍格擋住對方明顯帶著一絲愜意的進攻,以前也經常會和家族中那些斯瓦迪亞軍士們相互切磋的洛布絲,現在已經可以完全肯定,以往自己手中取得的勝利絕對都是出於自己家族軍士們的手下留情。
「真是一群怪物!」
艱難的揮劍逼退了看似還要發起進攻的對手,只是糾纏了一會兒時間就已經有些氣喘的女騎士終究還是太過於年輕。
不過二十歲不到的她能夠和這些最低年齡都已經快要三十的軍士糾纏上這麼長的時間,其實就早已出乎了對方的預料。
「我們可不是什麼怪物,真正的怪物,是那些曾經帶領我們戰無不勝的斯瓦迪亞騎士,而且啊洛布絲小姐,如此年輕就能堅持和我戰鬥到焦灼的地步,您,才是一個還沒有成長的怪物吧。」
輕鬆控制著右手中的手半劍格擋住對方從右下劈來的拖斬,主要任務就是拖延住女騎士不讓她亂來的黑甲軍士並不介意稍微違反一下軍紀和對方在戰鬥之中聊天。而雖然繼承了貴族高級劍術的洛布絲也確實不是一隻無害的綿羊,但是在從戰場上廝殺無數才能成長出來的斯瓦迪亞軍士面前,有角和無角也都只是綿羊而已。
綿羊在猛獸面前,終究只能夠束手就擒,掙扎,不過是在增加自己的痛苦而已。
想著這些,本來已經停止進攻,心中準備陪著對方再練習上一會兒就會結束戰鬥的黑甲軍士不知為何眼中彷彿看到了某隻闖入軍隊中肆虐的野獸。
他手中揮舞的巨斧,他口中嗜血的吶喊,以及他頭上那頂野蠻醜陋的牛角盔……
早已做好迎接死亡的黑甲軍士忘卻了心中其實本就蕩然無存的恐懼,沒有絲毫猶豫就雙手持劍向著那危險無比但是卻露出了致命破綻的蠻荒野獸發出了自己的全力一擊!
「斯瓦迪亞萬歲!」
「多拉肯!」
「洛布絲!」
三聲怒吼,一前兩后在戰場上驟然響起。
先不談那個之前一直一言不發,雙手抱肩注視戰局的軍士首領。
身處一旁,正用手中刃匕格開從身前襲來的三把利劍的沃倫斯卡特已經沒有空閑去理會那從身側攻來的第四把劍。
愛人就在身旁遇險但是自己卻無能為力的鬱悶,幾乎讓他想要丟掉所有理智去使用自己最後的底牌!
可是那個一直站在一旁虎視眈眈的軍士首領,以及他口中比起怒吼更像是訓斥的吶喊都讓他明白,哪怕是用出那件珍貴的東西自己估計也只是會賠上自己的生命……
但是,為什麼我的心會是這樣的疼!為什麼我的手也在不聽命令的動!
雙眼中的畫面緩慢了起來,視線中的一切都是那樣不可思議的清晰。可是潛能被心中痛苦激發出來的金髮青年卻依舊只能注視著那把散發出黑色氣息的手半劍慢慢靠近女騎士倔強前挺的雪白脖頸……
「噗呲」
鮮血,從他本想大喊的口中噴涌,側腹處那把本來只是為了縮減他閃躲範圍而攻出的利劍並沒有放過這個可以重創他的大好機會,原本裝模作樣的劈砍也被使用者順勢演變成了幾乎致命的橫切。
可是這又算得了什麼!
被疼痛刺激,在這一切都變得緩慢的世界之中重新恢復了一點行動能力的沃倫斯卡特丟掉了最後一絲對於同歸於盡感到不值的想法,心中默念著估計會是自己最後話語的同時,他的左手也毫不猶豫的戳向了自己的左眼。
時光的力量啊,撕碎這裡的一切……
砰!
時間,彷彿隨著這一聲聲響而開始停止,哪怕就是那個已經將手半劍從金髮青年體內抽出,正準備給予對方致命一擊的黑甲軍士也不禁開始駐足愕然。
「啊!」
最後,還是正捂著被劍風劃出一道紅痕的精緻臉龐驚聲尖叫起來的洛布絲打破了沉寂。而之後清醒過來的眾人也都一一開始將目光放到了那件將手半劍引離原來軌跡的東西。
豌豆一般的形狀,被切開后血肉一樣的色澤,這特么不就是個腎嗎!
注視著那件被軍士本能之下徑直斬開的「暗器」,那怕是那個身穿紅色無袖板甲的軍士首領,臉上也是露出的奇怪的神色。
不過很快,思維正常的他們將目光順著洛布絲布滿羞澀卻又忍不住想看的視線,放到了這腎臟被射來的方向。
在那裡,如同一件雕塑般渾身都充斥著不真實感的枯骨,正挺著胯下隨風而動的大*,慢慢放下了它剛才還抬在身前的染血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