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章 賭約

  “嗯,我倒是佩服你自墮火坑的勇氣,隻不過——”寧閑冷冷看著她,眼裏露出刀鋒般的光芒。她在西行路上殺人無算,身上戾氣驟然爆發,晏聆雪雖有修為在身,卻不過是長久處在閨中的女子,如何承受得了?當下駭得搖搖欲墜,還是記得自己不可在她麵前丟人,這才咬牙努力站定,瓶兒服侍她已久,趕緊伸手扶住了她。


  寧閑周身氣勢隻這麽一發作,就隨即收了起來,臉色也恢複正常,依舊笑眯眯道:“隻不過我心眼兒極,二女共侍一夫這種事是斷斷不能允的!再淩閣將這結盟視同買賣,還要強行搭售,惟有長願意娶你了,淩閣才肯繼續兩邊的交易。既然如此——”


  她聳了叢肩:“我便自作主張罷:我家長還真就不買了!閣主你也還是擦亮了眼,再尋下一位買家吧!就憑你這般才藝雙全的美人兒,若肯再加一把勁兒,不定下一任買家就能乖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她再不逗留,提起裙擺從七仔的鋼翅踏上背部。大白鳥清唳一聲,拔空而起,幾個呼吸之後就消失在眾人視野之中。


  這處梅林裏,似乎還回蕩著她清珠脆玉般的笑聲。立在當場的隱衛強忍笑意。寧大人的話聽起來婉轉,卻是將晏聆雪當成了勾欄裏的窯姐兒,譏諷她才藝雙全、“出來賣”。


  她堂堂淩閣大姐,竟被這女人諷得如此難聽!晏聆雪咽喉間一甜。麵色卻變白了。瓶兒在一旁氣道:“這姓寧的不識好歹,閣主切莫生氣……”


  晏聆雪咬牙道:“她居然羞辱我,她居然敢羞辱我!若是。若是有朝一日——”


  瓶兒大急,用力扯了一下她的袖子。晏聆雪突然回過神來,看到身邊的隱衛正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她,不禁醒悟過來,自己還站在人家的地盤上呢。


  她拳頭緊緊握起,指甲都要刺入掌心,硬是將滿心的不甘、氣憤和羞惱都壓了下去。


  “我便不信了。這隱流裏麵,莫非隻她一個作主麽?走,明日啟程。先將此事回稟!”


  #####

  長回來的時候,寧閑倚在榻上,膝上蓋著錦被,正在翻閱青鸞送來的邊報。這幾年來。隱流會將發生在領地範圍內的大事件匯編成冊。以作紀錄。曆史當中總是隱藏著蛛絲馬跡,她需要從中找出有用的資料。


  弱萍為他開門的時候,一縷寒風也跟著溜進了屋內,拂動寧閑額上青絲,她隻作不見,繼續埋頭看卷,連長走到她身邊都不曾抬眸。


  隨後,一隻溫熱的手掌撫在秀發上。輕輕揉捏了兩下,指法靈活。這是他原來為她講習神通時常常做的動作。她每次閉目享受,心中就充滿了孺慕之意。現在重又感受到這樣的溫暖,她臉卻是一下子紅了。這家夥什麽意思,昨晚還是個需索無度的野獸,今日就要冒充回良師益友了麽?


  光想到這中間的巨大轉折,她突然心跳得好快,臉上也漸漸發熱。


  呸,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麽。寧閑你腦回路敢不敢正常點!

  若她方才是不想看他,現在則是不敢看他。她把頭壓得更低,一聲不吭。


  這房裏的氣氛有些怪異。弱萍已經很有眼力價地溜了出去,順帶將門闔緊。


  長沒見著她的麵部表情,卻能看出她連背影都是氣鼓鼓的。他也就這麽撫了兩下,就將她的青絲都撥到胸前,露出了白玉般的頸子來,修長的手指沿著美妙的曲線輕而慢地滑了下去。


  她耳邊傳來略帶兩分低沉的聲音:“身體好些了沒?”


  隻這麽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從他嘴裏出來,就透著無限的曖|昧之意,令人浮想連翩。


  來了,一秒鍾變色狼!她克製著脖子上傳來的麻癢之意,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指,往榻裏縮了縮道:“不要動手動腳。”


  長金眸一垂,也在榻上坐了下來。


  這紅木榻並不寬,他身形高大,這麽一坐下來,寧閑隻覺得這個的空間頓時局促得很,被他的身影塞得滿滿。她心口堵得慌,一掀膝上的被子,就要跳下榻去。


  長哪裏會讓她跑掉?一舒長臂,就將她攔腰抱了回來,不比抓一杆稻草費多少功夫。他將她放在腿上,五指張開按住她腹輕輕揉捏,令她緊貼著他:“不過出去半的功夫,怎地就變臉了?”


  “放開。”她悶聲道,“我還有很多東西要看。”


  他伸另一隻手,去揀起落在榻上的冊子看了兩眼:“你怎會要看這個?”語氣中卻有兩分了然。


  “我把你和淩閣的生意攪黃了,現在得想點辦法!”她嘟嘴,很不情願。


  “哦,怎麽攪黃的?”懷中的嬌軀氣息不定,他低頭正好能看到她胸前的豐盈因為主人的氣憤而波瀾起伏,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


  她氣鼓鼓道:“你明知故問。”


  他低笑一聲:“巴蛇真身雖然纏在你手上,但此刻不比在神魔獄中,我也不會時時分神觀望的。”


  她知道他的無錯,長現在宗務繁忙,的確不像在神魔獄裏那樣清閑,可以時時運起神通觀望她。他每都是傍晚之後才回來,像今這樣中午即歸,想來是擔心她身體不適。


  想到他的體貼,她心裏還是泛過一道淺淺的暖流,隨後就被她自己壓了下去。呸,她身體不適可不都是他的錯麽!


  她冷冷道:“哼,有人心儀你、愛慕你、非你不嫁,你會不知道?”剛完,她就想給自己一記耳光。這話裏好濃好濃的一股子醋味兒啊,還是陳釀。

  他將下巴擱在她肩窩上,輕輕吮著她細白的耳垂道:“乖。無須你明言,我也知道你心儀我、愛慕我、非我不嫁的,不過既已出了口……”聲音中有無限笑意。


  她噎住了,隻覺得胸口堵得發慌,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好半才能擠出幾個字:“你,你!不。不是我……”


  他歎了口氣,不著痕跡地把手往上移動:“原來你不心儀我,也不愛慕我。”


  論口才。她的確不是這狡猾的大妖怪對手。寧閑重重喘了口氣,改換方式,直接扭頭瞪著他道:“晏聆雪喜歡你,你早知道了罷?”


  這丫頭不愧是混跡過生意場。現在懂得和他攤牌了。長嘴角一扯:“知道。”


  “那你還……”她咬住下唇。滿心都是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的憤懣感,“任由她?”


  他在她嫩頰上親了一口:“你覺得我該將她如何?”


  寧閑張口,卻不出話了。


  是啊,晏聆雪雖然對她的男人有不軌之心,但人家畢竟也是正兒八經進入巴蛇森林做生意的,帶來的還是隱流匱乏的物資。要知道法器的煉製可不同於凡人的兵器那般隻需要幾種金屬就好。不神器了,就是隱衛手裏執著的一把法劍,那也至少是三十餘種材料煉製而成的。並且由於煉器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所以隱流內部的器物坊出產的法器有限。多數還是要從外部購入。


  寧閑看了一下午的邊報,心裏也大致有了譜兒。麵對隱流這樣令下聞之色變的凶悍妖宗,淩閣之所以敢和它談條件,原因無非是兩個:

  首先,淩閣在北方紮根已久,除了出產礦物之外,派內也不乏煉器名家,就算煉不出刺龍戟這樣的寶貝,煉出大量的製式法器卻不在話下,要知道北方地區向來不太平,於兵甲武器一道,北方仙宗研究得也更透徹,所謂久病成良醫、術業有專攻,這偏偏就是南方仙宗鮮少能辦到之事。


  再何況,與淩閣交好的幾個仙宗當中,也不乏以煉器而聞名的,因此每年隱流從淩閣手中拿到的礦物和法器,都是一筆驚人的數字。


  其次,淩閣的位置,離巴蛇森林足夠遠。淩閣遠在北方腹地,離南贍部洲西南的隱流,中間至少隔了數百萬裏之遙。


  這不是句玩笑話,兵家上都有“遠交近攻”之。地理位置的偏遠,令淩閣即使和隱流翻了臉,也後顧無憂。


  像長長途奔襲整個南贍部洲,屠滅九霄派這種事,畢竟在近幾千年來都是極罕有的,並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淩閣也算準了,即使與隱流後期不睦,隱流也未必會騰出精力來對付它。因為淩閣以牢據礦山而聞名,隱流就算殺滅了這個仙宗又有什麽意義?它遠在百萬裏之遙,難道能派隱衛據在這裏采礦不成?


  除了要報仇雪恨之外,這種損人又不利己的事,精明的神君大人怎麽會做?


  她嘟起嘴,雖然心中透亮,但就是覺得不痛快。她才三年不在,就有其他女人盯上了她的專屬品麽?這感覺超級不爽!

  趁著她想心事的功夫,長偷偷伸手滑入她襟擺,細膩柔軟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眯起了眼:“她來隱流三趟,我隻在第一趟與她禮貌性地會麵,後麵都不曾單獨見麵了,最多便是酒宴上互敬一杯罷了。”


  “乖,我行事素來隻管問心無愧便好。”他低醇如酒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令她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我便是入了真神之境,也阻不住別人喜歡或者厭惡於我。”


  以他的性格,居然會向她解釋?她才一怔忡,就察覺到他的手掌鑽進來作惡了,被他撩了兩下,她輕喘著抓住他的手就要拿開。


  他卻轉移陣地,輕輕撫起她的雪背來。她不滿地扭動身體,長的下一句話卻幾乎將她釘在原地:“否則,你覺得我該拿汨羅、權十方怎麽辦?”


  隻不過是個晏聆雪,她就覺得受不了。當時他一路陪著她,親眼見汨羅、權十方與她糾纏不休,他心裏又會是什麽滋味?聽著他聲音裏隱忍的怒氣。寧閑身體僵住了。


  這也是她最愧疚之事。


  長掌下不停,揉捏得很有技巧,輕輕按撫的是腎俞穴。這是人體背後第二腰椎棘突旁開一點五寸之處。若被強大外力擊中,會衝擊腎髒,傷氣機,易截癱,然而輕輕按摩這個穴位卻能強腰利水,尤其對女子身體很是有益。


  他此時神力微微透入,寧閑便覺得穴位被按壓獨有的酸麻感自背後升起。在神力的作用下被擴大了好幾倍,卻又舒服得很,脊柱頓時像支撐不住身體。她微微仰頭,嚶嚀一聲倒入他懷中。長順勢啃上她雪白的咽喉,用力很大,幾乎壓迫住她的氣管。另一隻手覆上她胸前的豐盈。用力握住。


  要害被牢牢叼住,她雖然不像凡人那樣需要急促喘氣,卻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立刻不敢動彈了。她隻感覺背靠的胸膛變得滾燙,長的牙齒用力,咽喉上的刺痛感就一**傳來,隨之而起的還有迸發而出的奇異快活感。“你沉睡時,我無心去理會他們。現在你既已醒來。我每次抱住你的時候都想殺了他們,你。這如何是好?”


  長身上傳來的冰冷殺氣,像針尖般侵蝕著她的肌膚。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當真有了除去汨羅和權十方的心思。他越是占|有她,就越厭惡這兩個追求過她的男子。

  “嗯,長……”被堵住氣管,她艱難地開口,聲音都變得沙啞。她心底深處,不希望那兩人因她而死。


  她櫻唇才微微開啟,他就捏住她的下頜,修長的手指沿著她的唇線勾畫,冷冷道:“嗯,我記得汨羅還親過你這兒的。”他將她從懷中移出,按到榻上,隨後薄唇覆了上來,一陣卷吸。


  他用的力氣很大,舌頭在她口中各處掃蕩,像是要將自己的氣味印染於其中。她品出了暗含的暴戾味道,才想起他這幾日雖然縱容她、寵著她,但本質終究還是那個心眼兒又善妒的神獸,他的感情比人類更直白、更強烈也更殘忍。


  她被吸得唇舌都很疼,又不敢吱聲,隻好閉眼忍著。過了好一會兒,長才鬆開她,俊麵移了下去,去吮雪白的雙峰。她這時才發現,衣物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解開了,隻是他一直緊緊貼住她,令她感覺不到外界的冷氣。她被他變著法兒吸了幾口,身體就軟綿綿地不大聽使喚,又感覺到他溫熱的手掌緩緩往下移動,撫過了香臍還不打算停下,不由得有幾分著急了。


  她忍住身體深處的悸動,在魂兒徹底飛走之前趕緊道:“長,好了不強迫我的。”


  他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下來,隻有口中還在緩慢啜吸,果然是極慢極慢,她都能感覺到他的舌是如何靈巧地撩過……在兩人都僵持不動的時候,這感覺就被放大了好幾倍,像慢動作一般,極是熬人,她忍不住吸氣,抑著想要呻|吟的衝動。


  長終於吐出口中的櫻紅,將腦袋埋在她胸口感受著柔軟,努力平複自己的氣機。過了好一會兒,殺氣才如潮水一般退走。


  她救他出獄,又將女兒家最寶貴的初|夜都給了他,這份恩情、這份心意已是日月可鑒,他再追究以前之事,又有什麽意義?從今往後,隻需將她牢牢抓在手裏,也就是了。


  他過了好久才道:“我也過,他們再糾纏於你,命必然不保。”


  他這話得雖狠,她卻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殺意減退,身體終於放鬆,頭腦也立刻靈活起來,下意識地回嘴:“那晏聆雪再肖想你,我也讓她命不保。”


  他的殺氣太過駭人,換了旁人在這裏不定已經嚇至癱軟,可是對她來,也不過就是受一時驚嚇罷了。眼見現在無事了,她就恢複得比誰都快。


  他這回倒是莞爾,笑聲帶動她的胸口一起震動:“隨你。”他撫著她的紅唇,這唇瓣被他親腫了,水潤瑩澤,誘人再來再蹂|躪一番。懼怕之色也已經從她眼裏消失了,此刻這對大眼睛骨碌碌直轉,不知道又在動什麽歪心思。


  長心裏微微歎氣,他果然還是駭不住她。“晏聆雪明日上午就要啟程回淩閣。你現在再動腦筋也來不及了。”他一語道破,果然看到她麵上露出懊惱。能看到這丫頭為他吃味,他心中也隱隱有幾分自得。“另外,皇甫銘送你的東西呢?交出來!”


  他真的沒有時時分神透過真身監視她麽?!那怎麽能這麽巧呢,什麽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寧閑嘟嘴,取出玉佩塞進他手心:“喏,給你。”


  他接過來看了兩眼,似是又運起神力檢查一番,這才露出兩分譏誚之色。


  “怎麽了。這玉佩上另有玄機?”


  “果然隻有三道扶靈咒,除此之外,還有一道極隱晦的尋蹤咒。”


  她奇道:“尋蹤咒。給我下的?”


  “看來,皇甫銘很著緊你的下落,或者很著緊這玉佩持有者的下落。”長淡淡瞥了她一眼,“這施咒手法在上古時期就已失傳。我也隻見過幾次罷了。沒想到時隔數萬年後還能再一次遇上,真是緣份不淺!”


  他得寒意森森,寧閑隻好裝傻道:“尋蹤咒很罕見麽,這世上尋人的神通也海了去吧?”


  “這是連上古時期的蠻族都隻有少數人才會的尋蹤咒術,幾乎不受時間、地點甚至是空間的影響。施在這玉佩上的咒術隱藏得極好,被其他七道玄術遮蓋,若非我先入為主,幾乎是連我都發現不得。”


  他把玩著她額際的一縷青絲道:“我神遊外的時候。你還真惹上了不少麻煩。”她沉睡期間,他也通過魔眼看到了皇甫銘和她相處的情況。大家都是男人。那子存的什麽心思,他心知肚明。但在過去三年裏,皇甫銘都銷聲匿跡了,他也就沒派人去尋他晦氣。


  聽出他語氣中的陰沉,她伸了伸舌頭,不敢回嘴,過了好一會兒才嘿嘿笑道:“我都跟晏聆雪那般了,也就和淩閣半撕破臉,隱流今後的礦料供應,還要再找過下家才好。”


  他冷哼一聲:“不買?你當我真會近她?”


  他果然還是偷聽了她和晏聆雪的對話。“自然不是了。”她大義凜然道,“你是撼神君,堂堂上古神獸。除了我,哪個夠膽子來近你?”她眼裏帶著三分媚意,笑吟吟地抱住他的脖子往下拉,紅唇已經湊了上去。


  雖知她在刻意討好,但難得送上門來的便宜,他怎麽舍得不占?當下一反先前的粗暴,吮著她的舌頭細細品嚐起來,他存了誘占的心思,隻去若即若離地挑弄她的香舌,極盡溫柔,待她被挑起了興致,他卻撤退了,這麽敵進我退地閃躲了幾下,就將她的舌頭騙了進來。

  嗯,好吃,難得他弱勢一次。寧閑吃得高興,警戒心漸去,又本能地發現他不再強勢,於是牢牢抱住他,轉守為攻,除了口中努力啃咬之外,一雙爪子也不安分地開始拉扯他胸前的黑袍。


  誒?怎麽男人的衣服也這麽難脫?她試了幾次都扯不開,動作更加急躁。


  長嘴角忍不住上彎,順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這一回,終於順利扯開了。她毛手毛腳地拉開他的衣袍,伸出爪子撫摩著他溫暖光滑的肌膚、肌理分明若大理石般的線條,口中忍不住發出了滿意的嗚咽。她垂涎這具身體好久了,可是前幾次親熱,她都被牢牢鎮壓,哪有在他身上細細探索的機會?

  這線條真完美,這觸感真好,這肌肉真緊實!腫麽辦?十根手指頭壓根兒不夠用有木有!

  她撫過的地方都像著了火。長忍住將她狠狠壓在身下的衝動,隻伸手劃過她玲瓏的腰線、平坦的腹,又輕撫她大腿內側細嫩的皮膚。她的眼神果然變得更加迷離,輕輕喘息起來。


  此刻,不能驚嚇到她。他盡量輕柔地撫弄,在她身上印下一個又一個溫濡細致的吻。他身下的這具嬌軀,開始難耐地扭動,杏眼中也開始露出了幾分茫然來。他見時機成熟,慢慢地尋訪桃花源,隨後埋入了修長的手指……


  她正覺得筋酥骨麻,冷不防下方有物鑽入,身體不自禁一陣緊縮,腹內卻扯出了一陣酸疼。這疼痛並不劇烈,卻將她一下子從渾渾噩噩的狀態裏拔了出來。


  “疼!”她立刻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亂動。淚汪汪道。她身體雖然無礙,但內裏的肌肉卻還酸痛著。


  他心裏長長歎了口氣,看來昨晚果然欺負得太過了。


  長也不為難她。緩緩收回手指,替她整理好衣裳,接著便摟著她,在她俏顏上落下輕柔的吻。


  無妨,過上兩再吧,橫豎她逃不出他掌心。


  兩人廝磨了一會兒,她臉上的熱度才降了下來。呐呐道:“淩閣之事,如何是好?”


  他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麵頰:“爭風吃醋時,就沒想過這個了?”


  “想過啊。”她不滿道。“這幾日我都翻閱了淩閣的……呃……”糟,漏嘴了。


  對上長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趕緊一語帶過:“看得出淩閣所供給的貨物,大概能滿足隱流所需的十分之三、四。礦產豐饒的仙派。不單是北方。連南部也有不少呢。未必就要在淩閣這一棵樹上吊死了。”


  他將下巴頂在她頭頂,低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你可知道,為何隱流會與淩閣有來往?”


  她沉吟了一下道:“一是它家出產的物料豐沛,二來,北方地區常年混戰,對隱流的敵意遠不如南方?”


  “聰明。”他讚了一聲,“整個中部地區,願意與隱流做生意的寥寥無幾。倒非全是同仇敵愾的緣故。隻是誰家與我們明地裏做生意,其他仙宗都可能對它群起攻之。”


  她嘟起嘴。隱流還真成了眾矢之的了。其實長再攢夠十萬修士魂力,多半就會罷手了,可是出去誰會信呢?又有誰自願成為隱流的刀下亡魂?自他入世以來,掀起的腥風血雨太過駭人,兩年半裏殺過的人,比得上北方戰線無數年的人命消耗了,雖這半年來消停了不少,但距離隱流越近的仙宗,越是風聲鶴唳。


  戰爭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開啟之後就再不聽從人意,再不受任何人控製。隱流挑起的戰爭,像漩渦一樣吞卷了許許多多人,它也絕不會因為隱流的意願而中止。


  “還有一個原因,你想想北方的局勢。”他提示她,“莫忘了,淩閣與隱流的交情,也不過是這幾年的功夫。”


  她細細思量,讀過的卷宗資料從她心頭一一流轉而過,過不多時,她眼中為之一亮:“白虎!淩閣在北方受到了白虎的威脅。”


  “又答對了。”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作為獎勵,“白虎自脫出玉笏峰之後,就回了北方爭掠地盤。他不像我和陰九幽,原本就有自己的勢力,所以重建軍團用了不少時間,也在北方攪起了很大風浪,大約吞並了二十餘州大的疆域麵積。隻不過北部地區常年混亂,他造成的動蕩,其影響遠沒有隱流在南贍部洲西南部這樣大。”


  她俏目中光華流轉,笑吟吟道:“吞並了上一個宗派之後,白虎就成了淩閣的鄰居。有這樣劣跡斑斑的惡鄰為伴,難怪淩閣吃不香也睡不好,隻好轉向其他強者結盟。”


  能再見著她這般模樣,當真是好。他微笑道:“雖隱流相隔太遠,不過淩閣認為,我與白虎交情匪淺,與隱流結成了盟友關係,多少會令白虎心存忌憚。再隱流給出的價格,本來就很優渥。”


  她撇嘴:“那淩閣這一次,為何敢下狠心中斷來往?”


  “或許有人從中遊,或許它找到了新的盟友。”長眉心微微皺起,“這種合作關係,原本就很脆弱,所以淩閣想必是做了兩手準備,如果結盟不成,那就退而轉投其他靠山。隱流離它的確太遠,所謂遠親不若近鄰,若它在北方找到了強大的夥伴,能令它不懼白虎的威脅,那對它來自是最完美。”


  她轉了轉眼珠:“前幾日,白虎就是為此而來麽?”她牢牢記得那一日的火熱和尷尬。


  長臉上也微微一紅,輕咳道:“不錯。是北方也有多個宗派結盟聯合,接下來,白虎的日子怕也是不太好過。”

  她沒好氣道:“他既奪了那麽大地盤,為何不向我們供礦?”


  長笑而不語。這傻丫頭,哪裏知道神獸之間的關係很是微妙。尤其像白虎那樣活了幾萬年的老家夥,心中的算盤都劃拉得清楚無比。白虎原本鮮少向他供礦,不過是這兩年隱流的風頭太勁。他怕自己的實力未複之前,長的勢力就過度膨脹。畢竟奉府不願與隱流為敵,而在人族仙派中口碑一向很好的朝宗,態度也是模棱兩可。於己無利之事,白虎又怎麽肯做?


  隻不過,這些因由他都不想對她細。


  她未聽到答複,也不介意。隻輕嗤一聲道:“既然他現在有求於我們,那麽礦物之事就好辦了吧?”


  “你怎知道他有求於我們?”


  寧閑拿他的手臂作枕,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若是無欲無求。他自在北方當他的山大王好了,屁顛屁顛地跑來西南找你做甚?”


  他被她的形容逗笑了:“他前日來過之後,確與我談妥了,今後我們這裏的礦物供應缺口基本可以由他補上。但相對地。他要從神魔獄當中提走兩百隻海納袋。”


  “什麽!”她噌地一下坐了起來,按住他袍子急道,“不成,這是獅子大開口!”一隻海納袋就能在白玉京發賣會上賺入幾十萬靈石,他們手裏攥著的可是海納袋啊,每一隻容量都不於五十萬斤,能換回多少靈石啊,這死大貓居然敢開口就要兩百隻!


  這財迷。長看她按住胸口。一副心塞得幾欲昏倒的模樣,忍俊不禁道:“莫急。先聽我完。你也知道,隱流之所以機動作戰能力強大,大半還是托了海納袋的福。而白虎的領地與隱流之間,恰好隔著新建立的北方同盟,物資運輸不便,隻有用海納袋才能輕而易舉地突破重圍。”


  她嘟著嘴,還是感覺在白虎手下吃虧了,很不爽快,正要話,異樣的舒適感浮上心口。一低頭,看他手掌在自己胸口揉捏,趕緊伸手打掉:“你作什麽?”


  他臉上仍是一派淡然:“怕你心疼得昏厥,幫你揉揉。”


  “……”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


  他飛快地帶離了話題:“總之,淩閣原先供給的貨物,白虎能承擔起大部分。剩下的量空缺再另外想辦法吧。不過,隱流原本尋求的就是多頭供應的方式。”他眼中厲芒一閃,“合作兩年多,淩閣自以為將隱流的底子摸清,這才有恃無恐地提了要求,卻不知即使沒有淩閣也沒有白虎,隱流也有法子解決一時之需。”


  “哦?”她眼睛一亮,“隱流還有暗中的供貨商?是哪一家,賬上怎看不見?”


  “不能記在賬麵上,乃是暗中私下的交易。”長伸指輕撫眼前的俏顏。


  “哪一家?”她眯著眼,蹭了蹭他的手指。他看著這副嬌憨的模樣,想起她的柔軟和緊致,腹就是一陣火熱,忍不住舐了舐薄唇道:“打個賭如何?”


  長居然也會和她打賭?寧閑頓時來了興趣:“。”


  “明日傍晚之前,你若能猜到這暗中的供貨商是哪一家,就算我輸。”


  她不滿道:“這南部贍洲仙宗無數,大多數是我連名字也未聽過的,從何猜起?有提示麽?”


  “有。這一家的名字,你必然聽過,並且印象很深。”


  “哦?”她轉了轉眼珠子,“還有呢?賭注是什麽?”


  “提示太細,這賭還有何意義?”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眸中金光蕩漾,“我若輸了,隨你向我提什麽要求皆可。”


  她的目光凝住了:“什麽要求都行?”挨油,她立刻有了不健康的聯想。


  “對,隻要我力所能及,什麽都行。”他眼中的光芒更加柔和,“反過來也一樣,你若輸了,也須答應我的要求。”


  “壞人!”寧閑的臉,噌地一下紅了。她又不笨,轉眼間就能想到他會提出什麽要求。


  可是,這賭約還是令她心動呢。來自撼神君的親口承諾,輕易不可獲得,哪怕是她。光想到這一點,她就很意動啊。


  他也不催促,很有耐性地看著她愁眉苦臉、左思右想。


  最後她終於拿定了主意,咬牙道:“賭了,但是賭期要延長到後傍晚!”


  多一時間麽?無妨,不過是死刑緩期一執行罷了。他微笑道:“好,不過這是你我之間的賭約,不可涉及第三者。因此你可以翻閱情報,卻不能開口問人。”


  很合理,但是增加了難度。寧閑悶悶不樂地撇嘴,她正打算立好賭約之後就去找鶴門主仔細盤問呢,哪知道長太了解她,一開口就堵死了一條路。


  再過兩,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長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昨日才嚐到了甜頭,他又怎容忍自己斷食太久?

  她卻覺得,他的眸光中有金色的火苗跳動,仿佛能將她灼傷。這種貓戲老鼠般的眼神,寧閑不敢多看,起身想走出去,長卻按住了她的腰:“再過兩,你身體也大好了,我們可以啟程了。”(未完待續。。)

  ps: 昨欠19更,今因為糖果的和氏璧,仍然是欠債19更。


  台,台,台,

  我排上隊了就往下跳,乃們不用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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