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0章 原本的後著（為雨菲斯和氏璧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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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對廣成宮發起的討檄戰曠日持久，光是大大的戰役都不下三百餘場，戰俘營裏的人口更是急劇暴增，到現在至少也有六萬餘員。這個數量的俘虜，對於聯軍來原本就是沉重的負擔了，吃喝住治，還要花費精力照管，中途還時常有人嚐試越獄逃跑，若非寧閑將抓來的較強大的修仙者都關到神魔獄的牢房裏麵，俘虜們群龍無首，否則早不知道嘩變多少次了。
聯軍自然不會平白養著他們。假使真到了無糧可用的關鍵時刻，這些人就要作為肉牛被送上屠宰場！在南贍部洲，妖怪原本就常常以其他妖怪或者人類為食，吃起來哪會有什麽心理負擔？修仙者的血肉更是富含靈氣，為大補之物。
其實別是南贍部洲了，就算在地球上，屠宰戰俘來果腹的凶厲之事從古到今也不知道有多少件，殊不稀奇。而南贍部洲的許多妖怪更是體型碩大，比如披毛犀就重達上萬斤，這麽一頭巨獸宰掉了能讓多少人吃飽？況且俘虜都還是活的，殺掉之後取的也是鮮肉，怎樣不比醃了不知道多少的鹹肉幹來得好吃？
所以權長老知道，撼神君其實得真沒有錯，哪怕沒有上居這批糧食援助，聯軍依然有很大把握可以靠著宰殺俘虜渡過困難期，直到迎來後勤的新補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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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這一點，他心中湧起的那一點點拿捏了聯軍命門的自得已經蕩然無存，當下和眾人又了一會兒話。就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寧閑已經吩咐下去，著人單獨給他搭了頂帳篷。
直到權長老的身影消失了好一會兒，寧閑才奇道：“上居怎地突然轉了性。要和隱流交好了？”隱流和上居之間結下的梁子可當真不，權長老自己都曾被拘禁在神魔獄當中作為人質。昔年的白玉京一戰，更是成為這原本強盛一時的大商會由盛轉衰的轉捩點，於情於理，上居都該將隱流恨之入骨才對，這種時候不落井下石就算仁厚了，怎地會反過來幫忙？
汨羅笑道：“不過是逐利為之。”徐徐站起。對長道，“此事既已圓滿，我的任務已經完成。神君一會兒中軍大帳再見罷。”紅眸掃過寧閑，其中盈滿笑意，隨後亦是轉身離去，修長的身影有無限瀟灑。
寧閑目送他離開。眼神凝滯。很久都未閃動一下。長還當她念著這狐狸方才的示好，臉色陰沉得要滴下水，卻聽她輕輕歎了口氣道：“要我做事如上居這般圓滑，恐怕再過百年、千年，我還是辦不到。”
她的疑惑也隻是一時，再得汨羅那一句提示，轉眼就想明白了。區區千萬石糧食，對於舉辦一次白玉京發賣會額款就高達數億靈石的上居來。哪算什麽值錢的物事？對隱流和奉府來，原本也不算的。偏在此時、此地、此境，其意義非凡。上居將這些物資賣給了聯軍，就是賣了個大大的人情，同時也押上了寶——賭聯軍勝。
往深了想，它這一次資助又是藏頭露尾，秘密庫房沒有任何標識，物資還要聯軍自行扛取，就算被截留下來，誰能指認這就是上居的東西？所以這一次押注的代價其實是極其低廉的：隻動用了些粗糙的糧食罷了。並且就算聯軍輸掉了最後的戰役，上居也沒有馬腳被廣成宮抓到，它在南贍部洲中部依舊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買賣，不虞廣成宮給它穿鞋。
無論這一場戰爭最後誰是贏家，它都進退自如。
然而寧閑感歎的，卻是上居的這一份主動求和的胸懷。時至今日，隱流在整個南贍部洲的影響越來越大，上居繼續與隱流作對，除了發泄無謂的怒忿之外還有什麽好處？想殺敵一千，都要自損八百的。反而在最合適的時機和隱流冰釋前嫌，卻是大利於以後，別的不提，巴蛇森林裏琳琅滿目的藥材資源和豐富的藥物儲備，都是外界眼饞已久的，上居和隱流結了盟，自是理所當然地可以拿到第一手貨源。
可是話雖如此，能夠坦然放下以往過節，不受個人情緒左右，隻專注於未來的獲益，這樣近似機器的冰冷無情卻不是一般人或者組織能夠擁有的。就以權長老為例，他對隱流、對長、對寧閑肯定心懷芥蒂，但在上居的整體利益麵前，他依然明智並且笑容可掬地前來商談。
這種在商而言商、無限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態度，大概就是上居在南贍部洲上始終成功的秘訣之一吧。可惜寧閑就算知道了，自己也斷斷做不到。她的好惡太分明，她的情緒太容易波動，永遠做不到這樣冷靜的遂利而為。
長伸手揉了揉她的頂發：“莫忘本心。修仙的初衷就是修個自在逍遙，若是本心不通透，行事再圓滑又有何用？上居這般處世，就永遠隻是個商會而已。”
結果，取糧任務求的是穩妥隱秘，所以七仔沒有撈著這個差事，長反倒派出了他的道侶青鸞帶隊前往。青鸞曾在仙植園代理了三年的副園長，於統領運籌頗有心得。
……
當午後，火工營迎來一名客人。
寧閑將狼毫放到一邊去，對朝雲宗長老步成笑道：“真是稀客。易形蠱的操縱之法並不難學，步長老按約定將人送過來就好，怎要親自跑這一趟了？”
弱萍已經將清茶端了過去，步成伸手接了，臉上猶掛著兩分愁容：“若是有人，自然會送過來，可是……”
寧閑微驚：“人選上出了問題？”這可是件大事，原就半點紕漏都不能有，何況是臨時缺人這樣的重大問題。
“是。”步成歎了口氣，承認道，“目標裏頭惟一的女修，偏偏是水火雙係靈根。”
這話一出來，寧閑就緊蹙蛾眉，也感覺出了棘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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