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滯留
很快,車子啟動了,沒多久就上了高速。
帥氣男人似乎不愛說話,跟我打過招呼后就沒再說什麼了,但他幫了我,還長得那麼帥,讓我很有好感,我就想跟他有點交集,因此在偷瞄了他幾眼后,我終於是開口問他叫什麼名字,要去哪裡。
他看了我一眼,笑道:「鄙人楊百帆,去的是這趟大巴的終點站武漢。你呢?」
「柳田鎮。」我大方的回道。
他頓時一怔,神色忽然變得很嚴肅,問道:「你去那裡幹嘛?」
他這神情讓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但還是回道:「找人。」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是去找屍體了,而找人跟找屍體也沒什麼區別的嘛。
但他卻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幾次張嘴想要說什麼都沒能說出來,最終是啥也沒說。
這鬧的我有點尷尬,怎麼一聽我要去柳田鎮他這反應就這麼奇怪呢?
這下子我也不好再跟他說什麼了,只得看窗外的風景,默默的不出聲了。
柳田鎮距離我所住的廣州市直線距離是八百公里,但是大巴卻不能按照直線行駛,大巴要行駛的距離怎麼著都有一千多公里,得十幾個小時才能到。
這時我手機響了,拿起一看,卻是沈鑰打來的,他問我還要不要看小言跟柳艷芳的屍體,我說我出遠門了,暫時不看了。
一聽我出遠門,他就關心的問我去哪。
可就在我要回他時,車體猛地一顫,慢慢的停了下來,什麼情況?
車內的乘客有跟我一樣的疑惑,吵吵嚷嚷起來,很快司機就通過車內的擴音喇叭說車子出故障了,可能要在高速滯留一段時間叫車來修理,讓我們先下車等待。
我掛了電話,跟其他人一起下了車,到了防撞護欄外面的安全區等待。
不多時,高速交警來了,在大巴周圍樹起警示牌,拉起警戒線。
沒想到這大巴行駛到中途居然出故障了,這讓我感覺今天可真倒霉,又是碰見小偷,又是滯留高速的。但是也沒辦法,既來之則安之吧。
我往周圍看了看,發現這裡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護欄兩邊都是綠油油的草地,草地之外就是一座座青山,不少乘客已經悠閑的躺在了草地上,各自閑聊交友。
我找到了楊百帆,打算過去跟他搭搭訕,但是他見我朝他走去,卻是皺著眉頭避開了。
我了個去,什麼情況,我這是被他討厭了?按理說老娘雖然不是角色,但長的也不寒磣啊,遠不會到讓人討厭的地步吧。
這可真是讓人鬱悶,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算了,人家不想理我,我何必死乞白賴的貼上去呢。
我便鬱悶的一個人待著去了。
而原本我以為維修車會很快過來把大巴修好,但是一連等了三個多小時都沒見到維修車的蹤影,本來很悠閑的乘客們頓時坐不住了,不少人質問司機維修車怎麼還沒到。
司機卻說原先叫的維修車在半路出車禍了,他叫了另外一輛。
一聽這話,我心裡一突,大巴出故障,叫的維修車還出車禍,真有這麼巧的事兒?我們這群人的運氣就這麼衰?
其他乘客都淡定不了了,不少人要求司機重新叫輛大巴過來,但司機卻只說讓我們再等等。
之後大約是又過了一個半小時,一輛維修車終於是過來了,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煩了,只盼著大巴快點修好上路。
可大巴出的故障好像挺嚴重,之後一連修理了兩個多小時,天都完全黑了還沒好。
所有乘客都鬧騰起來,大吵大鬧的要求司機重新叫車過來把我們載走,這輛破車就別修了,叫拖車拖走就得了。
司機知道沒辦法了,只得應承了下來。
乘客們的憤怒這才平息下來。
而就在這時,已經等得沒力氣了的我忽然瞥見遠處的草叢裡頭有一道紅色人影,頓時一嚇,但再去看時卻什麼都沒有。
我這是等出幻覺來了?
「應該餓了吧,吃點東西。」楊百帆忽然走到我面前,將一個麵包和一罐牛奶遞到我面前。
沒想到先前還避開我的他這會兒主動過來送吃的了,這讓我有點受寵若驚,男人有時候也是種奇怪的東西,不過我還是愉快的接過來並道了聲謝。
可我拆開包裝正要吃麵包時,我眼角紅影一閃,竟是看到一個紅衣女人從草叢裡頭飄了出來,徑直上了大巴車車頂,嚇得我手上就是一哆嗦,麵包跟牛奶都掉在了地上。
「怎麼了?」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楊百帆問。
但我沒回應,只是看著車頂上的紅衣女人。
這女人穿著一身血紅色長衣,腳下蹬著一雙血紅色高跟鞋,嘴上抹著血紅色的口紅,就連指甲也是血紅的,偏偏臉色白的像紙,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妖艷跟陰森。
看我神情奇怪,楊百帆順著我的目光看向了車頂,他頓時就是一嚇,立馬拉了我一下,小聲道:「別看,被它知道你能看見它就慘了。」
我連忙收回了目光。
雖然我知道這紅衣女人要是想害我的話,那男鬼肯定會現身,但我可不知道這紅衣女人跟男鬼比誰厲害,還是不要隨便招惹它的好。
「司機大哥,你的車什麼時候來啊,難不成你要我們在這過夜?」這時,有人大聲朝司機喊道。
「對啊,難道要讓我們在這荒郊野嶺的過夜不成?」
其他人紛紛附和,朝司機發難。
但這時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就是司機是站在故障大巴那邊的,而乘客們是站在草地這邊的,乘客們朝司機那邊說話,不可能看不到車頂上的紅衣女人,可是卻沒人害怕,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都看不到紅衣女人。
可是我跟楊百帆怎麼能夠看到?
正疑惑時,那紅衣女人忽然從車頂上飄下,站在了那個司機的身後,然後把臉湊到了司機耳朵邊,朝他輕輕的吹了幾口氣。
我頓時一驚,它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