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零九章 血淚

  「老村長，事情恐怕不會那麼簡單，您可別忘記了，今日你三個娃子死的情景，就跟當時我們發現那女娃子的情形一模一樣。」五奶奶又是長嘆了一口氣「而且，當時，那女娃子的頭髮在河水中飄蕩，居然組成了一個梅花印，他葉叔在梅花棺上的血祭符，亦是梅花圖案。這兩者只見，恐怕是離不了關係了。」


  我心中，不由得一震。


  葉婷婷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突然居然在水中組成了一個梅花形狀，再想到我昨夜在石棺上看到的那個詭異的梅花圖案。


  五奶奶說的不錯，這其中絕對有蹊蹺。


  「大妹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老村長又是長嘆了一口氣「不過，那頭髮，會不會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巧合？」五奶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女娃子屍體打撈上來的時候，流下的那兩行血淚，又該怎麼說呢？」


  血淚。


  我不由得臉色大變。


  當日，打撈起葉婷婷屍體的時候，居然流下了兩行血淚？

  雖然，從科學的角度來說，屍體被水泡久了，打撈出來的時候眼睛會出血，這並不是什麼極為難以解釋的事情。


  可是，我心中總是覺得，或許老一輩人的一些經驗，並不是無稽之談。


  屍體流下了血淚，證明死者生前恐怕有很大的冤屈，甚至她死後，還帶著濃濃的不甘心。


  聽到五奶奶的話，老村長亦是沉默了下來，葉婷婷離開了王家村，卻又死在了村頭的小河裡面。


  誰也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跟著王建德的三個小混混都死了，現在剩下的，就只有，早上在王啟龍告我狀的那個小二子了。


  王啟龍幾乎發動了全村的人，都沒有找到小二子的下落。


  當然，在尋找小二子的同時，他們還在尋找村裡面是不是有陌生女人，我帶回來的那個陌生女人。


  可是，他們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根本就沒有任何跡象。


  中午時分，縣裡的警察來了。


  警察局刑偵隊副隊長老馬，帶著他的兩個徒弟，小林和小飛。


  對於老馬和他的兩個徒弟，雖然我不是特別熟悉，可是也說不上陌生。


  這老馬也算得上的老村長的弟子了，之前他們經常會下鄉來看望老村長，自然很多時候，亦是為了請教一些案子。


  上一次見到老馬，應該還是我剛剛高考畢業的時候，到現在都差不多五年光景了。


  此刻的老馬，身體微微有些發福，頭頂已經微微有些禿頂，顯得比之前更為沉穩。


  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老馬一直不言語，反而是一直蹲在旁邊抽著煙。


  「馬警官，您看……」等待了良久，五奶奶終於忍不住了，盯著老馬道。


  老馬沒有說話，反而是抬頭朝老村長看了過去。


  「你看我做什麼，現在我就是個糟老頭子罷了，你才是人民警察。」老村長一臉不悅地看了老馬一眼道。


  「好，王叔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老馬將手中的煙頭扔在了地上，狠狠地將它踩滅了，而後接著道「這幾個人，恐怕並不是同一天死的。」


  老馬此言一出，我馬上愣住了「不可能啊，昨夜我還看到了他們，今天早上我們就發現了屍體……」


  老馬皺了皺眉頭，擺了擺手制止了我的話，而後又在王建德的身邊蹲了下來「這屍體，至少已經死了三天以上了。」


  王建德的屍體，一直被白布蓋著，即使是老馬查看的時候，也不過是微微拉開了白布看了一眼罷了。


  不過，此刻，老馬居然說，王建德已經死了三天以上了，這又怎麼可能呢？

  我昨晚……


  「怎麼可能？」老村長亦是覺得奇怪「昨夜水生，還看到了我家建德，我們村的小二子也看到了……」


  「王老，請您尊重我的專業。」一身白衣的小林，從進院子開始就一直在忙碌著檢查屍體。


  作為法醫的他，永遠都是最為忙碌的那個。


  小林的話語雖然有些沖，但是老村長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而是一臉嚴肅地盯著小林道「怎麼回事？」


  「剛剛我已經從死者是傷口上做了一些檢測，根據推測，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七十二小時以上了，而且從屍斑的程度來看……」小林開始滔滔不絕地描敘了起來。


  不過，他說的那些東西，我大部分都聽不太懂，而老村長和老馬居然連連點頭，證明小林說的正確。


  小林的話音一落，老村長和老馬的目光，不由得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變得陰沉沉的，整個天色都暗了下來。


  一陣山風吹過，看著老村長和老馬那冷冷的眼神，我不由得心中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了，難道以為我說謊了，把我當成兇手了？


  「水生，你仔細回憶一下昨晚的情形看看，仔細想想，你是不是有見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老村長似乎並不是在懷疑我，而是又盯著我道。


  不同尋常的事情？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中猛然一驚。


  當時在橋頭的時候，天很黑，就是看我自己的手指頭，都有些費力了，可是當我看葉婷婷的時候，似乎，就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的胴體，甚至還產生了青春的悸動。


  或許是柯爾蒙的作用，當時我也沒有想太多，可是在那麼黑暗的時刻，我怎麼會可能，看到，葉婷婷的身體呢？


  聽到我將當時的情形說了出來，老馬的神情變得極為嚴肅起來，看了看老村長，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道「王叔這案子我恐怕是幫不上了忙了，或許我們該交給九十九局來辦。」


  「九十九局？」老村長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出聲。


  我聽過警察局，聽過糧食局，聽過稅務局，可是，我還真是沒有聽過，還有個叫做九十九局的地方。


  不過，看來，老村長和老馬，都不願意都言語，只是緊鎖著眉頭，不再說話，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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