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五八章 到底是什麼人
「一葉,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你敢肯定,那屍體一定是小林。」聽到陳一葉的話,我心中一凜,慌忙又湊到她耳邊,而後又低聲道。
我皺了皺眉頭,有朝老馬身後的小林看了過去。
而我的目光,更是落到了他右手的手臂上。
小林的精神狀態,似乎比剛才又恢復了很多,此刻正在幫這老馬忙碌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的異樣。
「林警官,別弄髒衣服了,我幫你把袖子拉起來一些吧。」我強忍著心中的反胃,走進了屋子,看了看小林道。
顯然,小林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水生,謝謝你了。」
小林,絲毫沒有防備我的意思,朝我笑了笑,伸出手來讓我將袖子挽了起來。
一邊幫著他挽起了袖子,一邊打量著他的手臂,皮膚很細膩,而且很白皙,根本,就沒有什麼疤痕。
給我的感覺,這似乎,更像,是一雙女人的手。
捂著鼻子,裝作十分難受,我又從房間裡面退了出來,看著陳一葉皺了皺眉頭「他的手臂上,沒有傷疤!」
陳一葉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嚴肅起來,看了看我,我們倆不約而同地朝房間裡面走了進去。
如果地上躺著的是小林,那麼我們眼前的人,又會是誰呢?
而且,他為什麼會和小林,長得一模一樣?
「舅舅!」陳一葉走到了老馬的跟前,湊到他耳邊言語了一陣,老馬的臉色亦是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他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陡然從腰間把槍拔了出來,指著小林喝道「你,到底是誰?」
被老馬這麼一喝,小林似乎有些莫名其妙起來,盯著我們,臉色都變了「師傅,您這是……」
「你到底是誰?」老馬滿臉都是疑惑地盯著小林「一葉說的沒錯,我也記得,小林右臂上有一道傷疤的,還是當時為了救一葉,被狗咬傷的,可是為什麼你手臂上沒有?」
小林似乎亦是顯得十分疑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良久方才緩緩搖了搖頭「師傅,想不到,怎麼這麼快就被您看出來了呢?」
小林此言一出,我們都是臉色大變,而老馬更是手一翻,朝小林手臂擒了過去。
老馬的擒拿手,聽說當年在警校裡面,可是數一數二的,絕對不是小林可以對付的。
只是萬萬沒有料到,小林的手一翻,居然亦是一招擒拿手,朝老馬的手腕反抓了過來,更為迅速的是,身形一閃,另一隻手朝老馬手中的槍抓了過去。
幾乎,我們都沒有看清楚,小林是怎麼運力的,老馬的身軀便整個跌飛了出去,而他的手槍,更是直接落到了小林的手中。
小林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而後又轉頭朝我這邊看了過來,槍口亦是指向了我的額頭「水生,想不到你也是個心機婊哦。看來,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信不得。」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老馬狠狠地撞到了牆壁上,嘴角已經溢出了一絲血絲,此刻惡狠狠地盯著小林,怒吼道。
「我是什麼人?」小林臉上笑容,帶著一絲玩味「其實,我也想知道,我自己是什麼人,不過,不知道,若是你們死了,成為了我的鬼奴,是不是可以幫我找到一些線索呢?」
槍,響了。
小林的身形,就那麼突兀地消失在我們的跟前,而他手中的槍,更是應聲落地。
我們不由得相視大驚。
剛剛一路走來,我可以完全肯定,小林一定是人,而不是鬼魂。
甚至,老馬還扶著小林的肩膀走過一段,他確實可以感覺到小林身上的溫度。
既然有溫度,那就該是人才對。
可是,如果這個小林是人,那麼又怎麼可能,這麼突兀地在我們買年前整個消失呢?
一個聲音,從我們的身後響了起來「老馬,你們沒事吧。」
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上身穿著一件夾克衫,下身穿著牛仔褲,濃眉大眼,手中握著一柄銀色的槍,急匆匆地沖了過來。
看來,我們被人救了。
我和陳一葉,慌忙上前將老馬扶了起來,一臉疑惑地盯著跟前的中年人。
「老周,你……」老馬見到來人,不由得大喜。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趕緊跟我走。」老周皺了皺眉頭,而後轉身帶頭朝門外走去「這兩位,想必就是水生和一葉吧!」
「是,是!」老馬任由我們扶著,跟在老周的身後,又接著給我們介紹道「水生,一葉,這就是我給你們提起過的,省城派下來的周隊長。」
周隊長的動作很快,而且很警惕,從五奶奶家出來之後,帶著我們一路向東,不過片刻就來到了村頭的磚窯。
磚窯的前面,當日老村長叫人搭起來的雨棚子還在,此刻還聚著好幾個警察。
我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起來。
要知道,這些彩條布,滑動滾輪什麼的,好多都是從村委搬過來的。
自從上次催芽的時候,劉林生被王春萍纏上病重,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多星期了,種子應該早就下地了才對。
村長王啟龍家雖然那有錢,不過他可一直是個小氣的人,不可能就這麼丟著雨棚子在這裡不管……
「周隊長,你們怎麼住這裡來了?」看到周隊長,皺了皺眉頭道。
「怎麼,水生,你發現什麼了?」周隊長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轉頭盯著我道。
「沒,沒什麼。」我搖了搖頭。
「水生,有什麼話,就直接跟老周說。」老馬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現在,可是王家村,唯一沒有失蹤的人,也是最了解情況的人了。」
聽到老馬的話,我沒有猶豫,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周隊長抬頭看了看雨棚子,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小子心思縝密,是塊好料子,走,我帶你去看看裡面。」
來到磚窯的側面,從那窯孔朝裡面看去,我不由得愣住了。
怎麼,這裡會,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