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一章 又見梅花
再也沒有太多的交待,司令告訴我,若是想要神父和老修女不死,我最好快點過去。
太多的細節,他現在還不能夠告訴我。
我沒有多言,或許,有些事情,此刻,我無需多言了。
至少,此刻,那司令已經認同了我。
隨著司令擺了擺手,那漫山遍野的鬼魂已然退去,只留下了參謀長給我們引路。
而修女阿秀,葉婷婷似乎早就有考慮到,讓她陷入了昏睡狀態,此刻更是被結界包裹著,由葉婷婷帶著跟我們一起前行。
畢竟,這裡的事情,不再適合讓她知道了。
一路向上,參謀長的敵意似乎少了不少,通過攀談我才知道,他叫羅忠,司令叫做孫傑,他們都是國民軍某獨立大隊的,當日因為抗倭戰爭形勢嚴峻,他們部跟倭寇血戰了數月,雖然打退了敵人的進攻,可是他們獨立大隊,幾乎是死傷殆盡。
孫傑和羅忠,就是因為重傷,送進了這裡的戰地醫院,最後因為傷勢過重而永遠留在了這裡。
不僅僅是他們,在這裡犧牲的戰士們,並不是小數目,而更讓我吃驚的是,他們居然都沒有轉世投胎,而是都選擇留下來作為一群孤魂野鬼。
不過,這些鬼魂,他們都進行了整編,雖然成了鬼魂,但是他們也還是跟之前的獨立大隊一樣,並沒有太多的差別,只是人不同罷了。
而當我告訴羅忠,言道抗倭戰爭早就已經取得勝利,整個國家如今一片祥和,欣欣向榮,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更是長吁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感覺,言道,從我嘴裡說出來,或許,更可信一些。
雖然,這話有些奇怪,但是,我卻並沒有追根朔底了,畢竟有些事情,有些真相,或許馬上就可以解開了,並不需要急在此刻。
而且,我們已經來到教堂的門口了。
來到教堂門口,葉婷婷微微皺了皺眉頭,隨著光環閃起,一道結界已然將羅忠包裹了起來。
羅忠大驚,正欲掙扎,葉婷婷的話響了起來「看來,你和孫傑經常出入這教堂吧,不然你們的靈力不會損失如此厲害。」
我聞言不由得朝羅忠看了過去,他微微點了點頭,已然安靜了下來,知道葉婷婷是在保護她了。
「現在你們身上的氣息已經很薄弱,若是再多進來幾次,恐怕就得魂飛魄散了。」葉婷婷看了她一眼,而後將結界中的阿秀,放到了長凳上,又朝我點了點頭。
或許,正是這教堂的原因,使得外面的鬼魂們根本就進不來,羅忠告訴我們,正如葉婷婷所言,他和孫傑雖然能夠強行進來,可是每次都會受到損傷,就更別提其他人了,曾經有一個排的兄弟進去了,而後直接灰飛煙滅。
不過,自從那耶穌像被打碎之後,這種消耗就減少了許多。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來到那被打碎的耶穌的跟前,不由得愣住了。
即使著教堂還算乾淨,可是在這被打碎的基督像的周圍,卻聚集著濃郁的鬼氣和煞氣。
準確地說,應該是還殘留著濃郁的鬼氣和煞氣,就彷彿是什麼東西曾經在這裡呆過很長很長的時間,離開之後留下的痕迹。
似乎,這裡鎮壓著什麼厲害的東西,而鎮守者便是那座基督神像,所以這教堂對鬼魂的攻擊性會很大。
後來,基督像被打碎了,不但裡面被鎮壓的東西出來了,就連對教堂外鬼魂的震懾性亦是減少了不少。
羅忠指了指那基座旁邊的一塊木板,言道老修女和神父就在下面。
揭開木板,出現在我們跟前的,是一條樓梯,一直往下,即使藉助著葉婷婷身上的光芒,亦是一眼看不到盡頭。
洞口裡面,一股股陰氣從裡面湧出來,卻並沒有鬼氣和煞氣。
在洞口的旁邊,是基督神像的底座,我愣了一下,這底座竟然是實心的,在底部位置還有泥土的印記,而看到那印記的時候,我不由愣住了。
梅花印。
居然,是個梅花印。
我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我,竹節棍幻化在手中,在葉婷婷和羅忠疑惑的眼神中,朝那神像底座砸了下去。
隨著一聲脆響,底部立刻裂開了一道縫隙,一個桃木盒頓時出現在我們的跟前。
桃木盒子,是暗紅色的,在盒蓋的表面,居然亦是雕刻著,一朵鮮艷的梅花。
花瓣,雪白;可是,花瓣的邊緣和花蕊,卻是血紅色,血紅……
「這梅花,怎麼……」羅忠盯著那桃木盒子,滿臉都是驚駭的神色,嘴唇蠕動了幾下,話語卻又戛然而止了。
「參謀長,您見過這梅花?」我盯著羅忠疑惑道。
「沒,沒有……」羅忠的面龐抽動了幾下,連連擺手。
不過,顯然,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他了。
既然羅忠不想說,我自然也不會強求,尤其是,此刻從這桃木盒子上,我似乎已然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而且,孫傑跟我說過,若是我去晚了,愛麗絲和喬治,恐怕就得沒命了。
抓起教堂旁的一致燭台,我順著樓梯往下,這裡的空氣十分潮濕,十分沉悶。
看著葉婷婷和羅忠一臉不解的神情,我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我可不像他們兩個鬼一樣不需要呼吸,若是缺氧,搞不好我就要掛在這裡了。
蠟燭不是為了照明,而是為了試探氧氣充足不充足。
正如我所料,越往下,空氣就越渾濁,蠟燭的火焰沒有絲毫的搖擺,也就證明,這裡並沒有空氣流通了。
這通道,或許並沒有其他出口。
樓梯上下來,是一條泥土的通道,地上布滿了凌亂的腳印,。
這滿地的腳印,有新有舊,有前走的,也有往回走的,證明有人在這裡不止出入過一兩次了。
通道,並沒有延續太久,我就看到前方的光亮了,居然是應急燈的光芒。
光芒所在之處,亦是通道的盡頭,老修女愛麗絲和神父喬治就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