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8,女兒國的掃黃行動
女王得知兩人前來,立即降階相迎,她本來指望著大唐高僧可以解除籠罩女兒國數千年的魔咒,卻沒料到竹籃打水一場空,自己和舉國姐妹們還要繼續屈辱地活著。
女王問道:「兩位使者前來,不知有何吩咐?」
金角童子說道:「按慣例,國中凡滿十六歲女子必須出閣接客,我們這次來呢,就是來給新人們定等級的。」
女王氣得嘴唇哆嗦,卻也無計可施,沉吟半響,只能說道:「此事由太師操持。」
銀角童子嘻嘻一笑,說道:「我們想請你陪同。」
女王說道:「天使不要痴心妄想,壞了規矩。」
銀角童子很生氣,正要發作,卻被金角童子攔住了。金角童子說道:「別多事,辦正事要緊。」
兩人在太師陪同下,來到一處暖閣,此處布置極其艷俗,兩人在太師椅上坐定,然後太師拍拍手,幾十位少女魚貫而入,她們渾身一絲不掛,有的磊磊大方,有的嬌羞無狀。金角銀角露出了淫邪的笑容,然後對每個女子指指點點,從相貌到身材,從膚色到手感,一一點評,然後給每位女子定出等級和價錢……
女兒國經營數千年來,早已建立起一整套流程和管理制度。女子滿十六歲時,便要脫光衣服接受天使的品評,定出等級和價錢,在正式接客之前,還有專門的接客禮儀、接客步驟等系統化培訓,甚至還有考核扣罰機制。
每次面試之後,金角銀角自然會選出最優等級的女子「試鍾」,每年的這個時候,是金角銀角最逍遙快活的日子,這些日子裡,他們感覺自己活得像「太子」一般。
一個玉骨冰肌、朱唇榴齒的妙齡女子走了進來,金角銀角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個女子實在太美了,妙不可言不可方物,更難得的是,她又俏皮又活潑,一進屋,就朝兩人拋了個媚眼兒,這一下就把兩人的魂兒都勾走了。
金角童子涎著口水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珍珍。」女子俏皮地說道。
「珍珍,珍珍,好名字!你過來。」金角童子招招手,珍珍立即乖巧地走到他面前,還故作羞臊地用手遮住下體,金角童子卻一把抓住她的手,一邊摸著,一邊說道:「好滑,好滑。」
銀角童子說道:「我也摸摸看。」
金角童子一把打開他的手,說道:「去!不要跟哥哥搶。珍珍的鐘,我試了。」
珍珍說道:「天使莫要著急,我還有姐妹呢。憐憐,來呀!」
又一個女子應聲走了進來,也是天姿國色,只是豐腴了一些,銀角童子說道:「美是美,就是胖了點兒。」
憐憐蹭到銀角童子的身上,說道:「討厭啦,你怎麼說人家胖呢?」
銀角童子立即笑了,說道:「不胖,不胖,我喜歡。」
金角童子一邊摸著珍珍的胸,一邊說道:「甲等!」
憐憐撒著嬌問道:「那我呢?」
銀角童子說道:「當然也是甲等!」
然後,兩個童子分別擁著美人走進卧室去試鍾。金角童子把門一關,便把珍珍橫抱在懷,向床鋪走去,珍珍說道:「天使,我們玩個新鮮的,好不好?」
金角童子問道:「什麼新鮮的?」
珍珍說道:「你先把衣服脫了。」
金角童子二話不說,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脫了個精光,然後向珍珍撲去,珍珍嬌羞無比,一下子躲開了,說道:「看把你猴急的。」
金角童子說道:「現在,我的身體簡直要爆炸了。」
珍珍嬌笑道:「我偏不給你。」
金角童子說道:「我的親親,我的乖乖,快從了爺吧。」
珍珍說道:「我要跟你玩有個有趣的。」
「什麼有趣的?」金角童子問道。
珍珍湊近了金角的耳朵,小聲嘀咕了幾句,金角眼睛一亮,說道:「沒試過,那就試試吧。」
珍珍便找出一條繩索來,將金角童子綁了起來,金角童子說道:「輕一點兒。」
珍珍說道:「綁得輕了就沒意思了。」說著話,使勁一用力,那繩索似乎要勒進肉里了,金角童子疼得齜牙咧嘴地叫,罵道:「你個小蹄子,鬆開我。」
珍珍嗔怒道:「天使,人家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就生氣了呢?」
金角童子只好又笑了,說道:「你捆得太緊,我只是有點疼。」
珍珍說道:「越緊越有趣啊,我還要抽你呢。」
金角童子說道:「你輕一點兒啊。」
「知道,我哪兒捨得真打你啊?」珍珍說著話,也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條皮鞭來,在空中甩了一下,劈叭作響,嚇得金角大王打了一個冷戰。
珍珍說道:「我開始了哦。」
金角大王笑道:「來吧。」
然後,珍珍便輕輕抽了他一下,金角大王感到一絲絲疼,但更多的是麻癢。珍珍問道:「天使,怎麼樣?」
金角童子說道:「有趣,有趣。」
「那我就繼續拉。」
「來,來。」
珍珍又抽了一鞭子,這一鞭子幾乎要把金角童子抽得三屍神炸,他嗷地一聲慘叫,說道:「這下太疼了。」
珍珍笑道:「疼嗎?還有更厲害的呢。」話音剛落,又是一鞭子!
這一鞭子痛入骨髓,金角童子說不出話來了,過了半響才說道:「不玩了,不玩了,我們還是來點常規的吧。」
珍珍說道:「可是,我還沒玩夠呢!」說著話,又是一鞭子。
金角童子怒了,說道:「王八蛋,放開我!」
珍珍說道:「我還沒打夠呢!」然後一鞭接一鞭地抽,正在這時候,門開了,憐憐走了進來,金角童子趕緊呼救:「救我,救我!」
憐憐卻說道:「猴哥,你玩夠了沒有?」
珍珍說道:「想當年在平頂山,是誰搬來三座大山壓我,是誰,是誰,是誰?」問一遍,一鞭子。等她問完,便現了原形,原來是齊天大聖孫悟空。
等他問完,金角童子氣息奄奄地說道:「不是我,是銀角。」
孫悟空說道:「哦,對不起啊,看來打錯了。」
原來,昴日星官離開毒敵山之後,孫悟空與豬八戒、沙和尚便收拾行李馬匹,進到琵琶洞里,找到了師父。
陳玄奘淚眼模糊地看了看三個徒弟,又看向他們身後,問道:「那個婦人呢?」
豬八戒說道:「師父,那廝原來是個大母蠍子。幸得觀音菩薩指示,大哥去天宮裡請得昴日星官下降,把那廝收伏了,然後被老豬築成了爛泥。」
聽說小蠍子慘死,陳玄奘心中惻然,眼眶竟不由自主地濕潤了,孫悟空說道:「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原來一夜夫妻也有百日恩呢。」
陳玄奘說道:「猴子,我不知道你在胡唚什麼。」
沙和尚說道:「大師兄的嘴啊,就是少個把門的。」
孫悟空點上一把火,把琵琶洞內的幾間房宇,燒毀罄盡,這才離洞西去,繼續取經去了。他早已計劃好了如何解救女兒國的為難,所以走出約莫半天工夫,他便將自己的意圖稟明師父,然後帶著豬八戒偷偷返回女兒國。
他們也沒想到金角銀角竟會作為天使前來女兒國指導工作,他們本來只是想抓住幾個偷偷下凡的神仙懲戒一番,鬧得三界盡知,然後擴大戰果,徹底剷除這個淫窩。當他們看到金角銀角的時候,也只是以為他倆只是來偷腥的,所以變作美女的樣子前來偵測,他們一時也想不到自己該取個什麼女孩子的名字,於是想到了菩薩們曾以珍珍、憐憐、愛愛的名字來考驗他們,於是便拿來兩個名字用用。
沒想到這金角銀角兩人竟是天使,而且還要試鍾。
孫悟空覺得像中彩了一樣,這麼容易就查到了女兒國的背後老闆是誰。但是孫悟空也有點猶豫,一方面這太上老君處處跟取經團隊為難,在平頂山時差點要了自己的命,在金兜山上,又讓自己灰頭土臉無計可施還弄丟了如來佛祖的十八座金山。但是另一方面,正是這個老頭出的主意,摘去了自己頭上的緊箍兒。
是敵,也是友。
要不要揭發他呢?
豬八戒只是把銀角抓住了,並沒有打他,見到金角被打脫了形,他很生氣,罵道:「猴子,你等著,看我師父怎麼收拾你。」
就是這句話,激起了孫悟空的傲氣,他惡狠狠地說道:「你們作惡多端奴役舉國百姓,還有臉說自己是神仙嗎?」
銀角童子還是嘴硬,說道:「你難道還敢把我們怎麼樣?」
孫悟空一把抓過他,將他丟到地上,跟金角童子並排躺在一起,然後掄起鞭子一頓猛抽,銀角童子初時還口出惡言謾罵,後來便連連呼救大聲求饒了。
孫悟空停了下來,問道:「你說我敢不敢把你們怎麼樣?」
銀角童子連聲說道:「敢敢敢,大聖爺爺,我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孫悟空冷笑一聲說道:「放了你們可以,不過你們需要說出主使之人是誰。」
銀角童子說道:「還能是誰?肯定是我師父啊。」
孫悟空怒了,又是幾鞭子,疼得銀角哇哇直叫,孫悟空說道:「說實話,主使之人是誰?」
銀角童子哭著說道:「都說了,是我師父啊。」
孫悟空又是幾鞭子抽了過去,說道:「還不老實是吧?」
金角童子立即明白了,掙扎著說道:「大聖,大聖,沒有主使之人,這一切都是我倆乾的。」
孫悟空說道:「早說實話,我也不會打你了。」
孫悟空明白,要想徹底解救女兒國,跟太上老君硬碰硬不行,他還必須給老頭兒留點面子,把屎盆子全都扣到他徒弟頭上,既能噁心到他,又留下了轉圜的餘地。
孫悟空取來紙筆,丟到兩個童子面前,說道:「寫封懺悔書。」
金角童子和銀角童子面面相覷,最後也只能認慫,乖乖地寫了一封懺悔書,簽下了兩個人的名字,按下了兩個人的手印。
然後,孫悟空和豬八戒分別押解著兩個童子前往靈霄寶殿,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看到四人前來,不禁樂了,他們知道,太上老君的色情基地已經毀了。
太上老君手下兩個童子私自下凡經營色情場所的醜聞,很快傳遍了三界,太上老君認真檢討了自己管束不嚴的過失,並協同天兵天將毀壞了解陽山破兒洞中的落胎泉。玉皇大帝一不做二不休,派出四大天使統領二十八星宿,從通天河往西,開闢出一條水路來,沿著金兜山的山勢,一路灌到子母河,在這浩浩蕩蕩的通天河水沖刷之下,子母河的神氣蕩然無存。
女兒國的百姓們終於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嫁人、生子了。
而金角銀角兩位童子的懺悔書,從此便在三界流傳開來。
「我叫金角(銀角)。我被齊天大聖和天蓬元帥抓捕,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個跟頭。不管是聚眾淫亂,還是賣淫嫖娼,都是非常醜惡的事情,對我來說也有些難以啟齒。我已經為這些罪惡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也願意承擔相應的責任,接受法律的懲罰。這個教訓已經足夠深刻了,自律對每一個人都是很重要的。不管你是天上的神仙,還是地下的凡人,都不能高於其他人。不管什麼人,都要尊重法律、遵法守法,不守法的人必被懲罰。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一個慘痛的教訓,我也希望所有神仙都引以為戒,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情,都要考慮你肩負的社會責任。」
當觀音菩薩看到金角銀角的懺悔書時,不禁愁雲密布,金兜山上,佛派剛剛與太上老君達成互不干涉的協議,結果孫悟空就毀了太上老君的色情基地,雙方的諒解備忘錄還怎樣執行?
她急匆匆奔赴靈山,跟如來佛祖商量對策,如來卻很看得開,說道:「你發現沒有?這猴子也成熟了,他也知道投鼠忌器,將傷害控制在最小的範圍內。」
觀音菩薩說道:「讓兩個童子來背鍋,誰信啊?」
如來佛祖笑了:「不管他們信不信,我信。」
觀音菩薩也便心領神會。是啊,連孫悟空都不敢去較真,還有誰敢呢?再說了,如今的結局是最好的,兩個童子不但替太上老君背了鍋,而且也替那些偷腥的神仙背了鍋,因為天庭根本就沒有追問女兒國的客人名單。
很多人應該是暗中鬆了一口氣吧?
回到普陀山後,觀音菩薩來到後山,幾棵人蔘果樹長勢喜人,但是離開花結果還早著呢,不過畢竟已經存活了,這就算是一大進步。她找到熊羆怪詢問長生不老葯的煉製情況,熊羆怪一籌莫展,因為缺少一味中藥的原料:小兒的心肝。
觀音菩薩也無計可施,前段時間她本想將金魚精再次放到通天河裡,結果卻遇到了孫悟空等人,她只能作罷。
沒有小兒的心肝,便無法煉製丹藥,如何是好?
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南極仙翁突然來了,觀音菩薩自然是殷勤款待。
南極仙翁說道:「子母河已毀,陳家莊的童男童女也便無異於他人,觀音大士還需另尋出路啊。」
觀音菩薩一聽,知道南極仙翁必有主意,便問道:「仙翁有何高見?」
南極仙翁笑道:「每年抓取兩個童男童女,實在是耗費精神,我一次可以找到一千兩一個童男女。」
觀音菩薩疑惑道:「這……怎麼可能?」
南極仙翁說道:「而且不用我親自動手,自有人界帝王給我們雙手送上。」
觀音菩薩問道:「還有這等好事?」
南極仙翁說道:「西牛賀洲有個比丘國,那國王昏庸無道,我已讓我的梅花鹿前往比丘國,他定能讓國王俯首帖耳,乖乖地送上一千零一個童男女。」
觀音菩薩懷疑地看著南極仙翁,最後卻也不得不信,說道:「好吧,貧僧靜候仙翁佳音。」
正說著話,山下傳來吵鬧的聲音,菩薩開天眼望去,見是孫悟空正在與善財童子紅孩兒吵鬧,那孫悟空說什麼忘恩負義、著實愚魯。
觀音菩薩說道:「這猴子不知道何故,又跑來作甚?」
南極仙翁說道:「老翁我先告退了!」
「仙翁,恕不遠送。」觀音菩薩雙手合十,與仙翁作別,然後放出一隻白鸚哥,片刻功夫,惠岸行者與善財童子便將孫悟空引到寶蓮台下。
孫悟空望見觀音菩薩便倒身下拜,止不住淚如泉湧,放聲大哭。
觀音菩薩問道:「悟空,什麼事情這麼傷感?別哭了,別哭了,我給你救苦消災。」
孫悟空垂淚再拜道:「當年弟子為人,曾受哪個氣來?自蒙菩薩解脫天災,秉教沙門,保護唐僧往西天拜佛求經,我捨身拚命,救解他的魔障,就如老虎口裡奪脆骨,蛟龍背上揭生鱗。只指望歸真正果,洗業除邪,怎知那長老背義忘恩,直迷了一片善緣,更不察皂白之苦!」
觀音菩薩說道:「你倒是說說看,他怎麼就不察皂白之苦了?」
待孫悟空說完,觀音菩薩卻跳了起來,說道:「悟空,你那師父頃刻之際,就有傷身之難。」
孫悟空立即蹦了起來,就要去尋師父。
觀音菩薩笑了,說道:「你又不惱他了?他不久便來尋你,你只在此處,等我跟他說,教他還同你去取經,了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