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靈牛拳發威
「吼。」
鄭權拳頭閃著微光,拳風呼嘯的同時帶出一股輕輕的虎吟之聲,聲勢浩大。將周圍空氣逼開,速度更是快到了極點,一眨眼的功夫已到許柏眼前。
「這是?」底下驚聲一片。
「猛虎拳小成了。虎嘯龍吟,已有三分虎形,這一拳應該有七八百斤的力氣,一拳下去連石頭都要碎掉。」
「沒想到,果然是最有希望進入外門的人。原本自以為他是仗著修練時間長,誰想他天賦竟然也這麼好。」
「你羨慕,你也去爬吳管事的大腿啊。」小四不忿道,有些擔憂。
吳鵬台上得意一笑,鄭權的猛虎拳是他教授的,算鄭權半個師傅。他在猛虎拳上天賦很高,虎膽虎形虎意,鄭權已經初初步入虎形,出手之間有如猛虎撲食,單是氣勢就十分驚人。
華吉慶眼中也又些驚訝,露出幾分讚賞之色。雜役沒有名師指導,修鍊完全靠自己悟性,這種環境中,鄭權有如此表現,確實有些天賦。
吳鵬呵呵笑著,與華吉慶道:「總管你看,這小子怎麼樣。能不能進你老人家的法眼,推選他參加外門考核。我先替鄭權謝謝總管了。」
華吉慶皺眉思索一陣,擺擺手:「確實有些天賦,不過還得再看看。稍安勿躁。」
「是,是。」吳鵬連忙點頭附和。
猛虎拳自鄭權手中打出,比起前些天的林道兄弟簡直不可相比,那兩兄弟就是小孩舞大鎚,空有架勢,沒什麼卵用。
拳頭如風,剎那衝到他眼前。
底下小四不忍,連忙閉上眼睛。
就在這時,許柏忽的好像腳步不穩,身體微曲往後一倒,地上劃過半個圓圈,怪叫一聲,像只猴子般跳起。鄭權拳頭摸著他胸口衣服掠過,打在了空處。
「躲過去了。許柏竟然躲過去。」
雜役驚呼,難以置信。
鄭權臉色微變,兩坨肉鼓動來回動了動,猴子般尖叫:「你,給我死來。」
許柏不再嬉笑,面上正經起來。
鄭權一衝,化作一陣風,卷過來。拳頭如虎口張開,要將他整個吞下般。許柏一拳豎立在前,不躲不避,直面上去。
砰。
靈牛拳轟然爆發,拳端閃過一抹青色,如裹上一層綠甲。
猛虎,靈牛相撞,兩人交手之處,轟的悶響。
「許柏不要命拉。這怎麼能硬抗呢。他身法靈活些,就該躲著啊。這腦袋又抽筋了?」
「誰說不是呢。前些天我看到鄭權練拳,一拳下去足以將一石碾打得粉碎。許柏以為他的手比得上那石碾,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果不其然,許柏身軀被一拳轟的急速倒退,像拋飛的沙包,往後拋跌。臉色已經顯出幾分蒼白,好似受傷了。
「他姥姥的。這猴子力氣這麼大。」許柏暗中驚訝。止住步伐。
鄭權只是微微一晃就已穩住,驚疑道:「凝氣二層。你竟然到了凝氣二層,果然狡猾。不過還是不夠看。嘿。」
腳步又動,雙拳在前,身體微傾,如一頭餓虎,盯著獵物。小成猛虎拳再動,速度催動,台下眾多雜役只覺眼前一花,失去鄭權身影。
再出現時,已到許柏眼前一米,嘴角微勾,頗為得意。
「吼。」
猛虎拳出動之際,周圍風塵一卷。風從虎,雲從龍。倒有幾分駭人的氣勢。
許柏嘿嘿一笑。和他比力氣,他又不傻。
腳步一旋,只管後退。他腳步不慌不亂,右踏三步,左邁三步,任鄭權猛虎有多猛,也打不著他。
吳鵬皺眉,暗忖:「這小子速度好詭異,不要陰溝裡翻船了。」心疼地偷瞄了一眼桌面上銀票,攥緊拳頭。
華吉慶眼中一亮,饒有興趣。這小子挺機靈的,就是不太靠譜。
「你只會躲嗎,縮頭烏龜。」
鄭權大急,拳頭再厲害,打不到人,有個毛用。
許柏笑了,突然大喝一聲:「看拳。」
鄭權下意識一愣,卻不想許柏突然一動,像只猴子般吱溜一下,腳尖在石板上一點,已到他身側。
「你……」
鄭權嚇了一跳,此時正是拳勢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他慌亂往後躲閃。許柏狡猾地緊緊貼著他身邊。
一手按在腰際,一拳順著對方肋下往上,悍然猛擊。
砰。
鄭權眼中露出一絲驚恐,反應不及。在眾人驚駭眼神中,猛地往後倒退,腳步不穩,踉蹌著退出數米才止住。
「靈牛望月。」
許柏得勢不饒人,腰身一旋,腳步往後一蹬,像鬥牛場中憤怒的公牛。拳頭一左一右,從兩邊發出,最後隱隱有向中間合抱的趨勢。
「哞。」
一聲老黃牛的叫聲從他兩拳之間隱約響動。
「這是拳意?」華吉慶從座位站起,目露驚訝。武技易入難精,何況入神,摸到拳法的意境。許柏小小年紀又無名師指點,這一份悟性讓他吃驚。
人群之外,兩個壯碩身影佇立,看的目瞪口呆。
「這是莽牛拳?你教他的?」
李湖詫異,看向陳文。
陳文怔了怔,點點頭,又搖搖頭。這哪裡是他教的莽牛拳,簡直就是瘋狗拳,被許柏改的面目全非,將事情來源說了一遍。
李湖若有所思點頭。心中驚訝,表面卻很平靜。他修武十多載,凝氣八層,都沒有摸到拳意,許柏一個雜役入門不到三個月,已經超出他們這些正宗弟子一大截。
陳文呵呵直笑,憨厚臉上終於露出輕鬆之色:「許哥果然是許哥,畢竟是鬧過天宮,打過地府的人。我還瞎擔心,誒。走,虎大哥,我們過去。」
鬧過天宮?打過地府?
李虎滿頭霧水,這哪跟哪啊。
異界版西遊記,孫悟空被某人無恥改成了「許柏」。這些李虎沒有聽過,自然不懂。
場上,鄭權身心巨震,剛欲抬手。許柏拳頭已到,一左一右合攏。像一扇正在關閉的大門。
咚。
卡擦。
鄭權兩邊肩膀發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斷裂之聲。
「啊。」鄭權發出一陣殺豬痛叫,軟塌塌地原地軟倒。躺在地板上,雙臂彷彿被千斤壓著,動彈不得。肩膀更是如千針同時刺入,劇痛難耐。
許柏跳開一步,臉色微微蒼白,露出一口白牙,笑呵呵,又裝模作樣抱拳道:「承讓。」
底下雜役本來投到半路的敬佩之色忽地全數收回,換上鄙夷。這貨什麼性情誰不知道,承讓?裝出一副我是高手的模樣,騙誰呢。
吳鵬兩叔侄一臉鐵青,尤其是吳鵬,一雙拳頭藏在衣袖之中緊緊攥著,眼中露出的憤怒若是可以殺人,許柏早死了上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