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噬心（三）
【臨世·黯弒·克拉多浮遊島】
弒痕翻身落在地上。
突然，弒痕單膝跪了下去，右膝重重的砸在地面，重力！弒痕甚至能感受到身體的骨骼在咔吧作響，甚至有可能會被壓碎！
「精彩！真是精彩的對決。」厄斯蘭汀鼓著掌從弒痕身後走來，早在黑炎燒到他時，他就離開了涼亭，「雖然從你身上感受到的是侯爵的臨變數，但你實力已經達到了公爵的水準。」
「真是強啊！」
在巨大的重力下弒痕根本說不出話來。
「這麼年輕就有這種實力，你可真是不得不讓人注意起來啊！弒痕·迦爾同學！」厄斯蘭汀大聲狂笑起來。
「不過……」厄斯蘭汀緩緩抬起手中的槍，對準弒痕的頭部，「作為黯弒王爵的子嗣，你也太弱了吧！」
「那麼，去死吧。」厄斯蘭汀扣下扳機！
弒痕身上湧出漆黑的臨變，直衝而上，將臨變彈吞噬，手中也凝聚出一把巨劍，旋轉橫斬！
厄斯蘭汀輕跳幾步，拉開距離，看向手中沒了槍管的手槍，切口處還沾染著漆黑的臨變，不斷的溶蝕著剩餘的部分，厄斯蘭汀隨手拋開。
弒痕雙手握住劍柄，盡量保持劍尖不會抖動。
「哈！有點意思！」九把槍械懸浮環繞在厄斯蘭汀周身。
「吶，我們做個遊戲吧！」
「看你會在吃我幾槍後會死！」
弒痕渾身外溢著漆黑臨變，此時他根本分不出精力來刻畫術式，時刻要吞噬厄斯蘭汀施加的臨變性質對自身的消耗也是極為巨大的。
必須速戰速決！
弒痕率先發起攻擊，巨劍迅猛橫斬，無形的劍波如同撕裂空間一般向厄斯蘭汀飛去；厄斯蘭汀跳起，右臂平舉，一槍打出，極為平淡。
「一！」
劍刃斜挑，劍波直衝子彈飛去，勢必要將其衝散，但這顆子彈消失了，緊接著弒痕倒飛出去，這一槍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左肩血肉模糊，空靈器也擋不下，外部的衣物被撕碎，暴露出裡面逐漸修復的複雜紋路。
「二！」
厄斯蘭汀不等弒痕準備好，第二次攻擊緊接而來。一黑一白兩把槍懸浮在他身旁，短暫的蓄力后齊射，黑白臨變彈糾纏在一起極速擊向弒痕。
來不及刻畫術式，弒痕只能招手結出數面冰盾。
厄斯蘭汀詭異一笑，子彈在擊中冰盾的時候，瞬間分開！一黑一白兩顆子彈繞過冰盾擊中弒痕後背。
咳——
弒痕吐出一口鮮血，在衝擊力下身體向前傾倒。
「三！」
九把槍同時瞄準弒痕！
開槍勁射！
冰盾瞬間被撕裂，彈幕傾瀉而來，弒痕蹲下將巨劍豎在身前，同時結出堅冰將自己包裹。
彈幕遮掩了視線，子彈瘋狂傾瀉，持續了十秒！
九把槍槍管赤紅，有些已經發生了形變，厄斯蘭汀將九把槍全部熔煉重鑄，這隻用了幾秒鐘！
「結束了。」厄斯蘭汀留了一部分鋼水鑄成一顆三指粗的子彈！塞入重鑄而成的大槍，這已經不能算是槍了！
「四！」
槍口亮起橘光，槍身紫色的雷蛇涌動。
轟————
一線橘光閃過，隨後聲音才傳來！
毫無疑問弒痕被擊中了，從彈坑中飛出，飛滾了幾周后躺在地上昏迷過去。
「切，真無聊。」厄斯蘭汀走過來一腳將弒痕踹飛。
「吶，你那邊結束了嗎？」厄斯蘭汀對身後說到。
「兩個小姑娘而已。」紅蓮隻身著一層赤紅的輕紗邁動蓮步走來，靠在厄斯蘭汀身上，「這就是黯弒王爵的子嗣？」
「誰知道？」厄斯蘭汀將手探入她的裙擺，揉捏著她臀部。
「他也太弱了吧，殺了吧。」
「不，我想做點有意思的事情。」
——
雨，傾瀉下來。
冰冷的觸感，弒痕驚醒了，華麗的亭帳里，紅蓮一身輕紗坐在桌子邊喝著酒，伊蕾婭和凌就在自己對面，她們被捆綁在十字架上，這是宮殿的後庭花園。
「吆，這一覺睡的舒服嗎？」厄斯蘭汀在弒痕腹部打了一拳，弒痕悶哼一聲。
「吶，尊貴的殿下，我們來玩個遊戲吧！」厄斯蘭汀揪起弒痕的頭髮，「我想不通啊，你的血統是黯弒王爵的沒錯，但你為何會這麼弱？」
「弱的可悲！」厄斯蘭汀譏笑地看著他。
「吶，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弒痕冷冷地看著他不說一句話。
「嘁。」厄斯蘭汀一拳重重抽打在他臉上。
「十二發子彈，只有一發是致命的，輪流對你們開槍，她們中死了一個，我給你一次機會挑戰我；如果你死了，她們從今以後就是我的奴隸！或者在她們中任選一個！直接挑戰我！」
弒痕怒視著厄斯蘭汀，掙扎著，但將他吊起的鎖鏈似乎可以干擾弒痕聚集臨變。
「嘁。」厄斯蘭汀對弒痕的不反抗極為不滿，「廢物！失敗者就要付出代價！」
重力陡增，弒痕感到骨骼、筋肉在重力的作用下被劇烈拉扯，劇痛刺激著神經，弒痕強忍著。
「痕！」伊蕾婭焦急的看著弒痕。
「一！」厄斯蘭汀回頭開槍。
伊蕾婭悶哼一聲，臨變彈擊中伊蕾婭的心臟，不過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伊蕾婭，我……會救你的！」弒痕忍著劇痛，對她說到。
「想救她們？你一個連自身都難保的廢物有什麼能力救她們！」
「二！」
這一槍是對凌開的，依舊沒造成什麼傷害，凌依舊只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誰都沒有發現她嘴角微微翹起。
紅蓮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場「好戲」。
「那些漂亮的話不過是自我安慰吧！」
「哈哈哈！」厄斯蘭汀舉槍對準他的心臟。
「三。」
弒痕在手腕處凝聚臨變，想要將鎖鏈吞噬，但這效果微乎其微啊！
「吞噬，確實是一個很可怕的臨變性質，但是憑你這點能力根本發揮不了它的作用。」
「四！」
槍口再次瞄準了伊蕾婭。
「廢物。」
弒痕耳邊想起自己的聲音，周圍的一切以極為緩慢地運動，如同慢動作一般，身上的拉扯感也消失了。
弒痕面前多了一面晶牆，而牆的另一面是自己！！！
「弒痕」坐在桌邊看著周圍發生的事情，鄙夷地看了眼被吊起的弒痕。
「真丟人啊，冒牌貨。」
「你……是誰！」弒痕驚訝的看著「自己」。
啪——
厄斯蘭汀開槍了，子彈極為緩慢的射向伊蕾婭，弒痕甚至能看清其構成，這只是普通的臨變彈。
「我才是弒痕·軒殺·維特拉爾。」「弒痕」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而你只是一個虛假的意識。」
「不！」弒痕想反駁，但被「弒痕」打斷。
「一個被強塞進來的意識而已！」
「你剝奪了我應有的一切！父母！生活！我所應得的一切！」「弒痕」想要揪起他的衣領，但被這面晶牆所阻擋。
「五！」
厄斯蘭汀緩慢的出聲，這次的目標是凌！
「弒痕」看了眼子彈，問他，「想救她嗎？就把身體還給我。」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從我體內滾出去！」弒痕對他怒吼道。
「哈哈哈哈哈！！！」「弒痕」大聲狂笑道，「白痴，到現在你都不知道你是什麼！」
「你只是一個虛假的人格！這個世界本應不存在你！你只是用來控制這具身體的道具！」
「你是現世的道具！」
「什麼！」弒痕愣住了。
「因為戀朔·軒殺·維特拉爾對現世是個不可控的威脅！所以現世的意志才要將他的兒子變為可控的存在！所以才會將我剝離出去，塞入一個虛假的人格來代替我！就是你這樣的冒牌貨來剝奪我應有的一切！！！」
「弒痕」憤怒的錘擊晶牆！
「六！」
「你想救她嗎？」
周圍的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子彈毫無疑問的擊中弒痕的心臟，依舊沒造成傷害！
「弒痕，你可以選我。」凌冷冷地說到，「代價就是這個世界的毀滅，至於這些螻蟻王會隨手殺了他們。」
「口氣還真大啊！」很明顯凌的這話刺激到了紅蓮，隨手拋出一根冰刺刺入凌的手臂。
「你儘管殺了我試一下。」凌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小聲對伊蕾婭說到，「你想救他嗎？」
「我想救他。」伊蕾婭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你就得死。」
伊蕾婭沉默了下來。
「弒痕死亡或者我死了，這個世界都會毀滅。」凌的語氣很肯定。
「我死了弒痕真能得救嗎？」伊蕾婭堅毅地看著凌的眼睛。
「他會成為黯弒王爵。」凌肯定地回答到。
「七！」
子彈擊中伊蕾婭的心臟，但並不是致命的子彈。
槍口轉向了凌。
「還剩五槍。」厄斯蘭汀殘忍地笑到，「怎麼還沒做出選擇嗎？」
「蕩婦。」伊蕾婭突然挑釁的看向紅蓮，同時儘力將臨變性質放出。
「看見你都覺得噁心！」
「嗯？」伊蕾婭成功引起了紅蓮的注意。
「伊蕾婭？！你在幹什麼！」弒痕急了，這樣會讓他們將目標集中向她，這樣下去她會被提前殺死！
「不要亂來！」
厄斯蘭汀也被吸引了，沒再對凌開槍，看向伊蕾婭的眼神開始變的有些狂熱。
「我早就聽說你可以通過與男人交合，再利用臨變性質提升自己的實力，你如今的一切都是通過這種手段得到的吧。」伊蕾婭毫不掩飾眼中的輕蔑之意。
「閉嘴！」紅蓮顯然受到了魅惑的影響，正常情況下她絕不會在意人們這樣說，而魅惑將她的內心暴露了出來。
羞辱。
「真是可悲啊，我完全可以奪取你的一切！」伊蕾婭將魅惑的效果再次加深。
「閉嘴！」
嫉妒。
紅蓮奪過厄斯蘭汀手中的槍對著伊蕾婭的胸部連開兩槍！
凌微微笑起。
「你不會是在**、凌辱中長大的吧？」
「啊啊啊啊啊啊！！！」
「閉嘴！你知道什麼！」
「不要！」弒痕劇烈掙扎著。
周圍的一切再次慢了下來。
第十槍！
「你想救她嗎！」「弒痕」對他怒吼到！手按在晶牆上。
弒痕獃滯的看著子彈擊中伊蕾婭。
第十一槍！
一顆銀白的子彈旋轉著從槍口飛出！
「不要！！！」
「你想救她嗎！！！回答我！！！」
「想，我想救她！！！」弒痕一拳砸向晶牆，晶牆轟然破碎！
暗紅的臨變衝天而起。
子彈向伊蕾婭的心臟射去，一條暗紅的線以比之更快的速度追逐著！
子彈近了，線也近了。
線抓住了子彈，逐漸泯滅它。
但子彈還是進入了伊蕾婭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