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改變（四）

  【臨世·黯弒·凱恩郊外】


  三人互相看著，蕾和殷血都沒想到翎綴會在此時醒過來，而翎綴則是雙眼死死盯著殷血手中的烤肉不放。


  空氣一時凝固起來。


  最終，蕾一把搶下烤肉，遞給翎綴，然後瞪著殷血。


  殷血也瞪著他。


  ……


  「真是的，輸給你了。」殷血嘆了一口氣，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哼。」蕾得意的翹起嘴巴。


  殷血不得已起身去找食物。


  殷血走了之後，場面再次尷尬起來，蕾想向翎綴搭話，但她只是在瘋狂的吃東西。


  將骨縫裡的殘肉吃完后，翎綴長舒了一口氣，「那個……我可以喝點水嗎？」


  蕾將水囊遞給她。


  「你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嗎？」蕾問到。


  「嗯……」翎綴思考了一下，「我只感覺睡了很久，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蕾很是詫異，那種狀態可談不上睡覺啊！


  「是啊。」翎綴點點頭，「我感覺我進入了一條臨變主流！」


  蕾皺起了眉，臨變主流，她自然明白，但人的思想怎麼會進入臨變主流？使用過後的臨變會回到臨變主流，循環之後會洗去臨變師的氣息，那時就可被再次使用。


  「從沒聽說過人的意識會進入那裡。」殷血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王做不做得到我不知道，但兩個王爵絕對無法做到這點。」


  殷血將剝了皮的兔子交給蕾。


  蕾接過架起翻烤，撥弄火焰，發出木頭被燒裂的聲音。


  翎綴沉默了下來。


  噼啪——


  烤肉的香味散發出來，殷血的注意力漸漸被其吸引。


  「在夢中，我如同臨變，進入臨變師的體內，進入晶臨道，隨著臨變師的應用改變自身。」翎綴抱著膝小聲訴說，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是風，撕開另一人的喉嚨，看到血液從傷口湧出，意識散去，又回到臨變主流；是冰，自己的『身體』切進他人的身體；是雷電，貫穿其他人，在他們身體中肆虐……」


  「無數次，回到臨變主流，然後再變成殺人的武器……」


  「翎綴……」蕾擔憂地看著她，這種經歷很痛苦的，她也明白這絕不是什麼夢。


  「……沒事了，夢醒了……」蕾想安慰她，但說出的話是如此乾澀。


  「沒事，我沒事……」翎綴擦去淚水。


  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妙啊……


  「那樣的『旅行』讓我明白了臨變的使用方法，也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面貌。」


  「而且我也如願以償的成為了臨變師。」翎綴抬起頭，微笑地看著蕾。


  「不。」殷血開口說到，「還是有區別的，你是器，更為特殊的臨變師。」


  「而且在器之中也是極為特殊的存在。」殷血看著她，「你會改變這個世界！」


  蕾扭頭看向殷血，「什麼意思？」


  「器可以解開一個封印式，那時候這個世界上就會有兩位蒼夜王爵！」


  殷血眼神極為灼熱地盯著翎綴，如同看待一件稀世珍寶。


  翎綴被殷血盯著毛骨悚然。


  蕾也發現殷血的不對勁，沒來得及想太多，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翎綴捂著嘴巴看著蕾，蕾也反應過來，驚恐的看著他。


  「你打我幹什麼？」殷血無辜地看著蕾。


  兩人一愣，蕾插著腰裝作憤怒的樣子，「翎綴很漂亮嗎？」


  殷血回頭看了一下翎綴，然後又看蕾，「嗯，她卻是很漂亮。」


  「你！！！」蕾頓時如同炸毛的貓，張牙舞爪的捶打著他。


  「漂亮你就去看個夠！」蕾在他腿上狠狠地踢了腳，賭氣的躺下睡覺。


  「發生什麼了？」殷血還是沒搞明白蕾為什麼生氣。


  翎綴搖了搖頭。


  「我先睡了。」翎綴立刻躺下裝睡。


  殷血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只是在等待著兔子烤熟，然後填飽肚子。


  見她們完全不理自己，殷血默默拿起已經烤好的兔子吃了起來，直到所有的都解決完后才躍上樹枝休息。
——

  蕾睜開眼睛，皺著眉看向熟睡的殷血。


  她明白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