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開始（一）

  [繼斷紀1035年九月]

  【臨世·黯弒·汀蘭亞特·葛姆茵城堡】


  傑爾尼卡推開城堡大門，利塔娜緊隨其後。


  「公爵大人，爵士。」


  路過的人紛紛向他們點頭致禮，但傑爾尼卡完全沒興趣理睬他們。


  「王爵大人在哪裡？」


  兩人徑直來到御前會議大廳門前，傑爾尼卡問向旁邊的守衛。


  「在冷月冰境，大人。」守衛立刻回應。


  「他一直在那裡嗎？」


  「是的，大人，王爵那天之後一直在冷月冰境再也沒出來過。」


  兩人直接走向中庭。


  傑爾尼卡穿過走廊，前面則是一個巨大的空洞，下面就是天海！長橋連接著空洞中央的中島，雲霧湧出遮掩了中島，只會在皓月當空的時候才會顯露出來。兩人走上長橋，到中島的傳送石前停下。


  從這裡往下看，如同從天空看大海，一片碧藍；中庭兩側的長廊環抱這這個空洞，水流從其下的出水口流出，懸浮在空中，水流交織，形成美麗的紋案，既是一個強大的術式，也是精美的藝術品。


  傑爾尼卡和利塔娜將手按在傳送石上。


  傑爾尼卡還記得當初，他們強行破開戀朔在冷月冰境傳送石刻畫的封印式后，進入其中所看到的情景，沒有水，沒有草木，只有荒涼的土地和一間破敗的木屋。


  現在已經到了秋季，樹葉開始凋零。


  但在冷月冰境，卻是在暮春。


  兩人從傳送石中出來，周圍一片花海，清一色的紫曼羅爾，一條筆直的小道沒入樹林，陽光透過枝葉投下來。


  踩在厚厚的落葉上，傑爾尼卡很難想象這是之前的那座荒涼的島嶼。


  他的腳步慢了下來，心情也平靜了許多。


  「這才是真正的冷月冰境啊……」利塔娜輕聲感嘆到。


  他們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看見一片湖泊才停下。


  湖泊邊緣修建著一棟木屋，完好如初，院內植著一顆櫻樹，落英繽紛，粉嫩的花瓣沾著晨珠飄落。


  傑爾尼卡和利塔娜走近。


  樹下有一座墓碑。


  樹榦上坐在一人。


  凌醒來過來，看向樹下的傑爾尼卡和利塔娜，輕輕躍下，看了他們一眼離開了。


  「弒痕」也一起離開。


  他們兩人並沒有看到「他」。


  弒痕靠坐在樹榦邊，雙眼空洞的看著墓碑。


  凱蒂從木屋裡出來，來到利塔娜身邊。


  「幫幫主人吧！」


  利塔娜看著她，搖搖頭。


  「要這樣的他有什麼用！」


  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


  「阿泰蘭叔叔。」


  「大叔？」


  兩人看向阿泰蘭，傑爾尼卡依舊看著弒痕。


  「來了。」傑爾尼卡對走到身邊的阿泰蘭說到。


  「如果黯弒王爵是這樣的廢物，那麼不如殺了他。」阿泰蘭抽出長刀。


  「阿泰蘭叔叔！」利塔娜急忙擋在弒痕面前。


  「大叔！」凱蒂舉起真緋，毫不猶豫地使用無視防禦聚集臨變，一顆漆黑的子彈塞入槍膛，外表纏繞這緋紅的臨變。


  「我要殺他你們能擋得了我？」阿泰蘭舔舔嘴唇，「殺了他，我會以死謝罪。」


  「住手，阿泰蘭。」傑爾尼卡說到。


  「我們走吧。」


  阿泰蘭收起刀，無奈的嘆了口氣。


  「父親大人！」利塔娜急了，不能讓黯弒王爵就這麼頹廢下去！


  「走吧，他不是黯弒王爵，也不是你的未婚夫，只是一個廢物罷了。」傑爾尼卡看向凌離開的方向。


  「蒼夜王爵前來拜訪，還有他的夫人。」


  傑爾尼卡轉身離開。


  「一名黑髮少女，名字叫蕾。」


  傑爾尼卡和阿泰蘭離開了，利塔娜留了下來。


  呵，這一切都是虛假的，這一切都不屬於我……


  只有伊蕾婭……


  只有她……


  只有她……


  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