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謝長臨打掃屋子時找出了不少胭脂水粉以及幾件女裝，這些東西都被他堆在了桌子上。謝長臨並不覺得東方不敗的做法變態、令人惡心滲的慌。 在謝長臨看來，東方不敗不過是為練功而揮刀自宮罷了，光是這份果決便勝了眾多所謂的英雄好漢，看不過眼的人不是恐懼就是惡意詆毀了，對於這些人沒什麽好在乎的。 謝長臨從梨絨落絹包中取出一個小玉瓶，托曾經一個丐幫朋友的福，以至於他身上經常備著一瓶解酒丹，正好現在派上了用場。萬花穀出品的丹藥必屬精品。謝長臨剛給東方不敗喂下還沒多會人就清醒了不少，至少不再是那副醉醺醺的樣子。 好歹清醒了一些的東方不敗腦子還是有些迷糊，但就在他目光觸及桌上那一堆女兒家用品時瞬間清醒了。他臉色頓時煞白無比，心底一片冰涼，腦海中一直回蕩著一句話——長臨發現了…… “東方這是怎麽啦？臉色這樣白。早同你說過莫要飲太多酒，酒喝多了對身子不好，我熬了些粥你快吃喝了暖暖胃。”謝長臨撩起衣擺側坐在床沿上，手裏端著一碗清粥，看那架勢應該是打算親手為東方不敗無疑了。 東方不敗詫異的看了謝長臨一眼，見他麵上不動聲色還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什麽都沒看出來的東方教主不免有些氣餒，不過他沒有在長臨眼中看見一絲嫌惡，那是不是可以奢望長臨他並不在意這些？ 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的東方不敗已經不清楚自己是在做些什麽了，謝長臨將粥喂到他嘴旁時竟也十分順從的張嘴。一人認真投喂，一人心不在焉的吃著，也算是安靜的吃了頓飯。 一頓飯都吃完了東方不敗也沒見謝長臨開口說些什麽，不由暗地裏祈禱著他把這些給忘了，但他知道這不太可能。 “那些東西品質不好，都扔了吧。”謝長臨站起身來，將碗放回桌上，盯著那一堆雜物，如是說。 “好，馬上就讓人收拾掉。”東方不敗聞言立刻應道，他心裏有些隱秘的歡喜，活了這麽多年，他怎麽會沒聽出來長臨隻是萬分嫌棄那堆東西的品相，到是對他的這種作為持包容態度並無厭惡之感。 東方不敗也看了眼桌上的那些東西，從前怎麽看怎麽漂亮的物件此時也覺得有些礙眼，卻是失了當初那種感覺。既然已經不喜歡，而且還惹了長臨心煩，那這堆女人的東西讓下人清理了便是。 “東方，可是喜歡這些？”謝長臨輕聲問道，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 “不是、不是喜歡，隻是……”東方不敗不知該如何解釋，隻的垂眸不語。 “我明白了。”謝長臨從他的梨絨落絹包裏取出一個粉紅色荷包交到東方不敗手上，接著說道:“這荷包是七秀坊一位姑娘做給舍妹的，如今也見不到了便贈與你吧。” “荷包？”東方不敗接過拿在手上把玩，努力忽視心裏泛上來的一股酸澀味道，它不想去想一個女人送給男人荷包的意思。 “此名輕容百花包，其內自成一方空間，你將血滴於其上方可認主，屆時放取物品全憑心念。對了，一位綺秀姑娘曾在裏麵放了一些東西，本是托我交給舍妹，現在東方你用著倒也不錯。”謝長臨將輕容百花包的用法以及裏麵的東西全都告訴東方不敗。 “為何？為何告知我這些？” “沒有緣由，唯心而已。” “你要走了，是嗎？” “因果已了，自當離去。” “……” 一問一答之間，東方不敗心中漸覺悲涼，哂而一笑，果然還是被討厭了嗎？嗬。東方不敗雙手緊緊攥住被子，壓抑著心底的哀傷，不想讓自己狼狽的模樣被他看見。聽著謝長臨收拾東西的聲音，他隻覺著心口有些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