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花兄,貧道有一言不知道當問不當問。”謝長臨手上端著一盞茶,輕呷一口,垂眸說道。 “子渺,但說無妨。”花滿樓笑的儒雅溫潤,仍是那般包容、美好。 “如此,貧道便是卻之不恭。”謝長臨笑而言之,一手卻在桌子下略微施力,握了握東方不敗的手安撫著他有些煩躁的內心。“不知花兄以為,身有殘缺之人,當如何自處?” “嗬,以花某之見當如常人。”花滿樓絲毫不因謝長臨的話而黯然傷神,縱使他是個瞎子也從不認為自己不如常人。 “為何?”謝長臨目光驟然鋒利起來,頗有種咄咄逼人之態。 “旁人我不知曉,但花某卻是不會因此消沉、喪失鬥誌。花某自幼雙目失明,今時今日過的也絲毫不比旁人差上半分,相反,我因盲之故到是能做到一些常人所不能為之事,花某以為,我既能做到如此,那又豈能說是身有殘疾便須得低人一等?”花滿樓溫柔中又夾雜著自信的回答著。 “理自是這個理的,隻是貧道一位友人因此故作繭自縛不肯放下,花兄可有何奇見?” “這……此間事急不得,慢工方可出細活,子渺可否與我引薦一番?”花滿樓思索了片刻才回了這一句話,畢竟他未曾見過謝長臨口中的那位友人,也並不清楚他的情況,那自然是不敢妄下定論,若是弄巧成拙那可就不妙了。 “引薦恐怕不行,我這位友人不喜同旁人相見,還望花兄見諒。” “原是如此,那便算了。”花滿樓見謝長臨一副不願多言的模樣,便善解人意的不再提及此事。花滿樓不動聲色的將話題自然而然引到了陸小鳳的身上。 “陸小鳳你今日來此可是又在躲那桃花債?”花滿樓半是打趣半是玩笑說道。 “哎!你這可冤枉我了,我陸小鳳豈是這樣的人?隻不過此次前來確實有事求於七童。”陸小鳳苦著臉哀歎。 “既然花兄有事,那貧道先行告辭。”謝長臨見自己想知道的都已知曉了,而且應當聽到的人也聽到了,更何況人家還有事兒,他便也不太想留下,遂起身告辭。 “哎哎,謝道長別走啊,你既然是七童的朋友那自當也是我陸小鳳的朋友,如今朋友有難你又如何忍心袖手旁觀?”陸小鳳咋咋呼呼的說著,他向來是個自來熟的人,加上他又對這位謝道長十分感興趣,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攔住了謝長臨與東方不敗的去路。 “讓開!”東方不敗冷聲喝到,聲音仿佛淬了冰似的。東方不敗本就不喜這個引起長臨注意的浪子,如今長臨同他要離開這人竟敢攔住去路,真真是好大的膽子。 將才謝長臨與花滿樓交談甚歡之時,東方不敗便憋了一肚子火,若非後來他聽出來長臨是為了自己,以東方不敗的脾氣他恐怕早就忍不住出手殺人了。 時至今日東方不敗都未曾發現,他對謝長臨除去朦朧的傾慕之情以外更多的實則是占有欲,他幾乎是本能的厭惡一切除自身外能引起謝長臨興趣的人。 一旦出現能引起謝長臨興趣的人,東方不敗就會處於一種極度暴躁的情緒中,他不僅想要殺了那個人,甚至想要將其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