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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欺負升級

  明明是十分尖酸刻薄的話,偏偏從慕容野的小嘴裡說出來,就不討人厭煩。


  易清透過重疊的人影,瞧著那斜眼看向他們的身影,忍不住在心中哀嘆,長得好了不起啊!

  慕思歸則是一邊擔心一邊替自己弟弟加油。小野好樣的,懟死這些沒良心的人。


  「呵呵,慕容老弟可一向不愛摻和這種事情。」盧雲軒語氣不太好,他不明白一向保持中立的慕容野為何會站出來替易清解圍。


  要說這慕容野,可是比楊毅那小子還獨,一向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


  「隨口一說而已。」慕容野晃了晃手裡的書,閉上嘴,顯然是不打算再說話了。


  孟曉聽了這話,心裡暗暗得意,又有些不屑,什麼叫論政還有他慕容野?那是他平時讓著這小子,不願意與他一般見識而已,若是真是實打實的辯論,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老大,為什麼小野說過那句話之後,他們就不吵了?」等下了早課,人都散了,慕思歸這才敢開口問蹲在自己身側的男人。


  「因為身份。」男人格外有耐心的解釋。


  「身份?」


  「易清是從北疆道來的,小野是北疆守備將軍的兒子,這兩人的關係你可明白?」


  「老鄉關係?」女孩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


  「小傻瓜。」笑著伸手一點對方的鼻子,沐澤深只得繼續解釋:「兩人是從屬關係,不論以後易清官做到多大,在小野面前都要畢恭畢敬,畢竟易清是由你阿爹舉薦,他要回報你阿爹的知遇之恩。這幫人敢欺負楊毅,是因為嶺南道沒人站出來給他出頭,現在小野站出來替易清說了句話,也等於變相告訴盧雲軒,大狗也要看主人。」


  「那盧雲軒還會不會欺負易清啊?」女孩有點擔憂,別再因為小野的一時出頭,把他們的計劃搞壞了。


  「放心。」沐澤深目光深遠:「被慣壞的孩子,從來不知道善罷甘休怎麼寫。」


  事實證明,慕思歸的擔心確實是多餘的。


  易清的好日子還沒過午飯,麻煩就又找上門了。


  一個人坐在那裡好好吃飯的他,忽然被人按著後腦勺將臉埋進了飯碗中,等頭抬起來的時候,除了一屋子人的嘲笑聲外,根本不知道剛才是誰按得他的腦袋。


  飯肯定是吃不了了,男人拿著書,陰沉著臉回自己的房間。盧雲軒則坐在一群簇擁之間,饒有趣味的盯著慕容野,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沒有理會這些吵鬧,吃飯從來都全神貫注的少年專註著自己眼前的飯菜,吃得極為認真,像是壓根沒注意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用完午膳,經過一個簡短的午休,下午是禮樂課。


  今天學習古琴,沒人的案幾前都放著一把國子監統一配備的樂器,倒不是指望他們學得有多精通,只要略通一點,以後在朝堂上與同僚談論時,不會一問三不知出糗就行了。


  易清算是樂感不錯的學生,雖說是進了國子監才接觸的古琴,學習的速度卻很快。和他相反,慕容野則是個實打實的音痴,要不是從小就被他娘強制學琴,以他的音痴程度,早就在課堂上出了丑。


  教古琴的先生先是自己彈了一段,而後依照往常慣例,讓易清重複一遍。這事兒原本對易清來說是小菜一碟,沒想到他才彈了第二個音,弦就斷了。


  要換做往常,線斷了就再換一根。偏偏教他們的這個先生十分迷信,認為斷弦是種預示,代表了不吉利,說明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幸運一點,這節課他不會讓易清再碰琴,若是真發生點什麼事,很可能接下來一個月,易清都能碰不到弦。


  禮樂這種事,在大盛,向來是鐘鳴鼎食之家才有機會接觸,像易清這種寒門弟子,若不是進了國子監,還在家鄉的小私塾讀書,恐怕除非考取了功名,不然一輩子也摸不著。


  比起把他的腦袋按進午飯里,易清覺得,斷弦之事,他是更不能忍。


  然而不能忍也沒辦法,因為針對他的欺負還沒有結束,短暫的禮樂課結束后便是史課。


  上節課先生布置了作業,這節課要一一檢查。


  剛在教室里坐定,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不那麼友善的目光時,易清暗叫一身不好,而後一番書桌和書袋,果不其然,做好的作業,沒有了。


  弦斷了,先生只是不讓摸琴。但沒有史課作業,就不止上不了課那麼簡單了。


  足足挨了二十下手掌心,易清疼得已經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嘶~」因為沒有小廝伺候,晚上易清還需要自己去水房端水。紅腫的手掌一碰到水桶邊緣,男人疼得齜著牙,又立刻把手伸回來了。


  「這位學生,是被先生罰了嗎?」水房的雜役笑呵呵幫他倒滿一桶水,端起他的水桶:「讓小的幫您端回去吧。」


  「謝過兄台。」感激的朝那人點點頭,易清心想,這水房的雜役倒是個不錯的人,以前來打水,他也沒注意過,現在看一看,倒還是很熱心。


  既然別人好意對自己,自己總不能害了人家,攔下起身欲走的雜役,易清沖他性格禮:「只是最近我遇到些小麻煩,尚不可獨善其身,自然不敢再拖累兄台,這水,還是我自己端吧。」說完,易清伸手就想把水給接過來。


  「唉,沒事。」那雜役笑了笑,皺起一臉的褶子和滿口層次不齊的黃牙,十足是個醜陋的老實人:「小的不過是個雜役,誰稀罕為難小的啊。」


  聽對方這麼說,易清覺得也有道理,萬一半路上真遇到姓盧的那一幫人找茬,那他就說自己強迫雜役給自己端水的就完了。


  反正自己有秀才的功名在身,支使一個雜役也不是不行。


  「這位兄台在國子監多久了?」水房離自己的房間還有點距離,未免氣氛太過尷尬,易清沒話找話道。


  「今年剛來。」雜役連忙回答:「剛從鄉下來,大字不識一個,託人在國子監找了個燒水的活,想著天天跟讀書人在一起,自己是不是也能長長見識。」


  「若是兄台想讀書,大可以休沐的時候來找我,我倒是可以教你點。」易清毫不在意對方粗鄙醜陋的長相。在他眼裡,這個雖然很醜,但願意向陌生人釋放善意的雜役,實則比那一群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公子哥,要好到不知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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