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再見齊香顏
葉翎空站在夕陽下許久,都沒有繼續抬步。一直注視著落下的夕陽,心思莫名。直到夜幕降臨之後,葉翎空心中發出一道命令,然後在原地等待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后,六翼從遠方趕來。在大戰後,六翼被葉翎空帶到了遺失之地,前些日子出來他將六翼放到了深山當中;作為速度極限的異獸,六翼的能力無可置疑;這也是他能夠在極短的時間裡就到達大澤嶺的主要原因。
六翼降下后,葉翎空站到它的背上。注視著北方的天際,淡淡的說道:「六翼,我們走吧……」
「鳴——」六翼高亢長鳴,旋即展翅高飛,在夜幕的掩飾下化作一道流星,向北國方向急速而去。
第二日,大柱再去山上的時候已經早不到葉翎空的蹤跡,他們有些失落。在大約三天之後,開始陸陸續續的有大卡車前來樂平村,並且告知村長免費幫他們建造家園。並且,分出一部分人手前去照看謝韻詩的墳墓。
如此情形,大柱他們知道一定是葉翎空的原因;一時間,樂平村開始了前所未有的大改造。多年以後,樂平村不斷的改變,吸收不少其他村落的人員,在不斷的演化之下,原有的樂平村成為了大澤嶺的地級縣市。
卻說,葉翎空乘坐一路北飛,只有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便到達了燕京的地域,由此可見六翼的速度之恐怖。降落後,葉翎空讓六翼化小,然後將其放在第九局所在的水庫邊緣,接著獨自一人向市區走去。
路上,葉翎空攔了一輛的士,直接向北郊而去。當他到達北郊的時候,天空已經破曉。葉翎空下車走了幾里路程,眼前便出現了幾座典雅的農家小居。
走到其中一處的門前,葉翎空停下腳步。小院中的池塘沒有改變,魚兒依舊嘻嘻;倒是花園的蘭花已經凋零了大半,有種道不出的凄涼感。看著眼前的情景,葉翎空心中有種莫名的感傷。
這一刻,他忽然害怕了!他害怕面對齊香顏,不知道要以怎麼樣的姿態去見他。父親的身份嗎?多少年來齊香顏都沒有真正見過古羽天,感情也不知道如何,是否已經淡然?一時間,葉翎空心中升起無數的顧忌想法,站在籬笆門前躊躇不決。
正當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小木屋的房門打開了。一個牽動著他所有心弦的女孩緩步從裡面走出,她在門前伸了一個懶腰,動作優雅可愛極了。正色之間,她看到葉翎空不由微微一愣,然後露出了平常的笑容,微笑道:「葉先生?你什麼時候到的?快進來吧……」
葉翎空聽到齊香顏的招呼聲,推門而進。這一刻,他的腳步不知為什麼異常的沉重;看著木屋前的女孩,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怎麼樣開口才好。齊香顏走上前去,做到了小屋前的桌椅上。對葉翎空道:「葉先生,請坐吧。」
「嗯!」葉翎空沉悶的點點頭,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坐下后時不時地打量著齊香顏。他與謝韻詩長得真像,那份安靜,那份溫雅;讓葉翎空心中的滋味倍感交織,難以言明。齊香顏見葉翎空坐下后一直沉默不語,不時地打量自己。她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葉先生為什麼這麼看著香顏?」
「……」葉翎空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反問道:「你的事情我聽說了,為什麼要答應?他們威脅你了嗎?」
齊香顏聞言頓時明白了葉翎空所指的事情,她的神情微微一暗;勉強一笑道:「沒什麼,這是我自願的。」
「你的神情出賣了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會幫你解決!」葉翎空看著齊香顏的表情,就知道她沒有說實話。
「你……」齊香顏上下打量著葉翎空,發現他比上次來的時候臉色蒼白許多;雖然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但是整體樣貌總是掩蓋不住那份虛弱感。沉默了一下,齊香顏道:「這是我的選擇,葉先生你就不要過問了。今天你來找香顏只是為了這件事情嗎?」
「這只是其中之一……」葉翎空介面說道,然後再次沉默,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氣氛有些沉悶,片刻后他繼續說道:「如果,你見到古羽天你會怎麼樣做?」
葉翎空一臉期待一臉害怕的看著齊香顏,她的答案彷彿是審判一樣。齊香顏聞言,身體一震。旋即不禁苦笑道:「父親嗎?除了畫像,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說實話,如果真的見到他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葉先生,你有他的消息?」
「我……有他的消息。他現在害怕見到你,因為在以前他從來都不知道有你這麼一個女兒存在。」葉翎空微微遲疑片刻,然後將真正的故事說了出來。
「他不知道我的存在……」齊香顏喃喃自語,一時間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苦澀;那是失望嗎?齊香顏自問,卻是沒有任何的答案。看著齊香顏的反應,葉翎空心中暗嘆一聲,也陷入了沉默當中。許久之後,這沉悶的氣氛才被齊香顏打破;她回過神來緊盯著葉翎空堅定問道:「他在哪裡?」
「……」葉翎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轉移話題道:「那場婚禮,我可以幫你解決掉。」
「他在哪裡?」齊香顏再次問道,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色彩,讓葉翎空不敢直視。
「他在燕京。」葉翎空躊躇片刻,才說道。齊香顏苦澀一笑,反問道:「既然他在這裡,為什麼不來見我?」
「他害怕……害怕得不到你的認可。」葉翎空的心情有些煩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借口!都是借口。」齊香顏第一次露出了生氣的樣子,她猛然起身,口中怒道:「他如果真的想要見我,為什麼還要躲著我?為什麼!」
「香顏……」葉翎空看到她這個樣子,心中有些刺痛。當初如果不是他不敢面對自己造成的惡果,事情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他想要告訴齊香顏真相,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的心中彷彿有一個心魔,與當初離開謝韻詩的時候一樣的心魔,阻止著他的行動,改變著他的想法。
「閉嘴!」葉翎空的搭話卻換來了齊香顏的厲喝,多年來齊香顏雖然一直都表現的十分平靜與淡然。但在這樣的表象下,她承受的卻是更多,一旦爆發情況將難以預料。齊香顏發泄了一會,然後心情微微放鬆。重新坐下之後,看著葉翎空沉默了一下,才道:「抱歉,我……我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