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別兩寬
沈若夏一個人在迷霧裡苦笑,現在森林已經恢復了本來的面貌,而她也和風洛寒走散了,瀰漫的煙霧轉瞬間增多似乎要吞噬她,而風洛寒卻在另一個時空里看到了不一樣的沈若夏。
她背著包乘地鐵上學,如果放假,就一天賴在床上,什麼時候餓了,什麼時候下床,轉眼間又回到了她的小時候,她的父親母親常年吵架,沈若夏也經常被打,瘦弱的她躲在房間的角落裡,抱著雙膝,埋頭痛哭著,她的母親也不是很喜歡她,因為她是一個女孩,更是因為他的父親出軌讓她的母親對婚姻失去了希望,新年時做了一道蒸蝦,十一歲的沈若夏等著媽媽給她剝蝦,那一天她的母親再也沒有回來,原來是那天母親去尋找加班的父親,在父親開車回家的路上,兩人因為爭吵,不慎發生了車禍,從那時起,她就成了孤兒,因為家裡的財產,在親戚家長大,她自卑害怕,什麼事情都要搶著干,受到了委屈也不敢說,上了大學后,她搬出來住,租了一個只有三十平方米的小房子,省吃儉用的活著,直到有一天一道閃電將她送到了這裡。
畫面一轉,沈若夏面對沈律,堅定的說:「解藥不要也罷,哪裡有什麼背叛,不過是心寒罷了,像你這樣的人怎麼配當我的父親,風洛寒還不知道我的事,你的計劃也沒有人知道,這是我給你留的最後一絲顏面,如果,你敢傷害風洛寒的話,我定讓你不得好死,如今,我們父女之情就到此為止吧。」沈律氣憤的看著她,又無可奈何,畢竟現在還不能和風洛寒撕破臉皮。
看到這裡,風洛寒的心隱隱發痛,自己利用了她這麼久,不信任她這麼久,甚至還把她當做誘餌,犧牲她的生命。
風浩軒和橙兒也看到了自己在意的人的往事,橙兒看到了兩個沈若夏,懵懵懂懂的知道了現在的沈若夏不是之前的沈若夏,一時沒有辦法接受,黯然的坐在那裡,而風浩軒看到了自己的母妃竟然間接的殺害了風洛寒的母親,久久不能平靜,自己的母妃明明對風洛寒那麼好,怎麼可能會殺了他的母親,難道是因為愧疚嗎。
漸漸的,薄霧退去,而他們也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森林盡頭,森林盡頭是懸崖,他們看清彼此,風洛寒最先跑過去抱住沈若夏,激動的說著:「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辛苦,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沈若夏冷笑著用力的推開他,「辜負我,呵,王爺何時辜負我,如果不是肅鴻提醒,我是不是都已經死在沈律手裡了,儘力護我周全,真是可笑,沒錯,我在中毒后利用了你,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一直利用著我,太可笑了,你對我的感情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利用?如此,你我的情分到此為止。」風洛寒聽著這些後悔不已,羞愧的看著她,他多想挽回,在利用她的過程中,他也對她有幾分好感,但是和他的計劃比起來微乎其微,一時間風洛寒無法辯駁。
橙兒這時也沒空去想真正的沈若夏已經死亡的事,本能的去攙扶沈若夏,哭泣著說:「小姐你還好嗎?」剛扶住沈若夏的肩膀,橙兒突然撒開手,哽咽的說:「你不是我家小姐,為什麼要騙我?」沈若夏突然失去支撐,踉蹌了一下,哀痛著說:「為什麼?我怎麼知道,我為什麼來到這裡,你家小姐去了哪裡,自從來到這裡,我只有接受這些,你們捫心自問,我有沒有傷害過你們,在這裡,只有橙兒和名碩對我好,風浩軒逗我開心,而你風洛寒你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也給了我撕心的痛,現在,我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沈若夏決絕的看著他們,小胖熊迷迷糊糊的從沈若夏的衣服里鑽出來,看著滿臉淚水的她,蹭頭安慰著,風浩軒不可思議的看著沈若夏,怎麼也沒想到她不是沈家大小姐。
黑龍不知何時從懸崖下面躍起來,四面八方的蛇湧現,接連的向他們湧來,風洛寒想保護沈若夏,急忙跑到她的身邊,一條花紋綠蟒咬向沈若夏,風洛寒轉手一拉,將沈若夏帶走,突然間沈若夏鬆開手,將他推到了一邊,一隻三頭鳥從風洛寒身邊擦身而過,沈若夏決絕的說:「我們兩清了。」說完便跳下懸崖,小胖熊也躲進沈若夏的衣服里和她一起下落,隨後那些花蛇,三頭鳥,黑龍全部蜂擁而下。
風洛寒在懸崖上大聲哭泣著,沈若夏在向下落時,一滴滴清淚撒在了她的臉上,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就這樣結束吧,懸崖上的橙兒趴在地上哭著說:「對不起小姐,不管你是誰,我都是你的奴婢啊,你不是說過我們是好姐妹的嗎,不要這樣離開我。」風浩軒跪在懸崖上一聲不吭,是他自己,是他自己逼死了她,讓她傷了心,在最後關頭,她又救了自己,而自己反而利用她,這樣狡詐的自己,確實配不上善良瀟洒自在的她。風浩軒抓住風洛寒的衣領,憤恨的說:「你怎麼能如此對她,開始,我們確實對她抱有敵意,我還以為接下來的相處,會讓你改變看法,沒想到,你竟然一直利用她,對她的好都是假的。」風洛寒反駁道:「沒有,我對她的感情是真的,只不過,我認清自己的心很晚,我以為自己可以利用她,不會傷害到她,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
沈若夏跌倒了谷底,被一片葉子接住,下面的世界簡直是不可想象,那裡的植物非常高大,而自己特別渺小,這個葉子就有三米寬,四米長,懷裡的小胖熊感受到了沈若夏的動作,顫巍巍的從衣服里出來,「喔喔喔……」沈若夏摸摸它的頭,「只有你和我在一起,也好啊,起碼有個伴。」
風洛寒不顧他們的勸說,仍然要自己下去查看,一定要找到沈若夏,即使是死,他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