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承認!未婚夫?
「程小姐!請問這位是不是孩子的爸爸?」
「您和這位先生是什麼關係?」
「程小姐!針對寧知是孩子爸爸的傳聞,你有什麼看法?」
「程小姐,襲擊你的歹徒是什麼身份?是否和你作風有關?」
「程小姐……」
程星桃被眼前的光線晃了眼,當秦方回嘴角那顆性感的小痣逆光之中,映入程星桃眼帘的那一霎那,程星桃的大腦一瞬間就像是積水的閘門突然被打開,所有關於秦方回的記憶一下子湧入記憶之中。
「哥哥……哥哥……」
腦海中那個童稚的聲音一直在耳際回蕩,纏繞不去。
「桃桃……桃桃……看著我……你聽我說……」
記憶之中,她只看到方回的嘴唇在動,可是卻始終聽不清他說的什麼。
腦海中關於方回的記憶,一直停留在那一刻,他翕合的嘴唇,與那顆細小的痣。
短暫的幾秒之後,當大腦對外界的隔離解除,那些一擁而上的記者七嘴八舌的聲音如波濤海浪席捲了程星桃的耳膜。
程星桃不堪其擾,除了八卦這些人還關心什麼呢?她身上那麼多傷他們注意不到,若不是被幾個大漢壓制住早就再次衝上來的瘋子,他們注意不到。
他們只在乎自己。
「我是程星桃的未婚夫,秦方回。針對你們所有毫無根據的言論,我會讓律師對你們提起訴訟,現在我的未婚妻受傷了,我希望你們能讓開!」秦方回將程星桃抱在懷中,不讓記者再次拍到她的臉。
程星桃的心震了一下。
「哥哥……」
「哇哇!我就說好眼熟!」其中一個女記者尖叫起來,「是那個國內著名的心理學家!秦方回啊!最年輕的Q大心理學教授,博士生導師……」
女記者開始長長的隸屬秦方回身上的頭銜,包括秦方回的政治頭銜。
「請問您什麼時候和程小姐在一起的?」
「秦先生,那您是承認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嗎?」
「為什麼您到現在才出來承認?之前的緋聞程小姐為什麼一直保持沉默?」
……
秦方回面無表情的臉冷了幾分,瞟了幾眼圍著他的記者們,冷冷道:「如果你們都想趴下的話,大可以繼續這樣圍著。」
圍堵的記者們感覺周圍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秦方回身旁的低氣壓嚇得他們立馬後退了幾步,給秦方回空出了一條道。
秦方回抱著程星桃,大步闊斧朝著天台那被他一腳踹在地上的鐵門走去。
警察們聞訊趕來,秦方回跟為首的警察耳語了幾句,那追上來的記者剛想再追上去跟蹤採訪拍攝,就被警察悉數攔住。
「諸位跟我們去一趟局裡吧。」為首的警官微笑著說。
「呃?呃!」一群記者一臉懵比,隨後皆被帶去了警察局。
程星桃做了一個久遠的夢,夢裡她還是個小孩。
她總是仰頭,哪怕脖子都快要斷了,哪怕眼睛早已痴了,她也不曾泄氣。
她的眼裡時常注視著一個人,在她視線所能及的地方,只要那個人在,她就無法移開視線。
在她那短暫又漫長的童年時代,她的世界,全是那個人的影子。
然而,十三歲那一年,那個人就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之中。
關於他的記憶被徹底封存。
從此她的生命里,只有一個空蕩蕩的童年。
十三年的歲月轉眼即逝,那個人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卻在眾人面前開口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不要……哥哥……不要!」
程星桃驚叫著從床上醒來,睜開眼發現自己換了個病房。
諾大的病房只有她一張病床,而且周圍安靜之極。
寧知靜靜坐著埋頭看手中的劇本,而易小莘靠著他的肩膀,似乎是睡了過去。
她環顧了一周,沒有看見秦方回的身影。
寧知察覺到程星桃醒了,抬頭看向她,說:「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我幫你叫醫生。」
程星桃搖搖頭,說:「沒事。就是剛才似乎做了一個不好的夢。」
程星桃自己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靠著寧知睡得香甜,右手綁了繃帶的易小莘,程星桃用下巴指了指易小莘問:「小莘的傷怎麼樣了?」
寧知低頭看了一眼易小莘纏了一圈又一圈的手臂,回:「還好只是划傷,沒有傷到筋骨。」
在屋頂的時候,程星桃雖然迷迷糊糊的,但還是聽到了那些記者的話。
他們說寧知是不是孩子的爸爸……
從紅皮鞋攻擊她來看,應該是外界都在傳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寧知的,所以才會刺激到了紅皮鞋,以致於紅皮鞋特意跑到醫院來殺她。
「襲擊者現在怎麼樣了?」程星桃收回了放在易小莘受傷手臂的視線,低眉,藏起眼底的憂傷。
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身體虛弱特有的虛浮感。
「現在警察還在調查中,不過那人的家屬稱她有精神病……」寧知頓了一下,握著劇本的手不自覺用力,「幸運的是你們並沒有生命危險……」
寧知消失在語末的輕顫程星桃捕捉在耳際,她知道寧知會有多害怕,她也害怕,比起當時的冷靜,現在她只要一想起當時的情景,她就渾身冰冷,瑟瑟發抖。
如果方回哥哥再晚出現一會,那麼她和易小莘會有一個怎樣的結局?
她自己無論下場,那總歸是自己造成的因果,可是易小莘是無辜的,如果因為她害得易小莘丟了性命,那她要如何?
無論她做什麼,都無法彌補對易小莘以及易小莘的親人朋友造成的傷害。
一想到那可怕的可能性,程星桃就無法抑制指尖的顫抖。她想,寧知肯定也一樣。
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件事,程星桃轉移注意力,問:「我的手機……」
「你的手機易小莘讓人幫你帶過來了,在床頭櫃,太多電話,所以給你關機了。」寧知回答。
「老爸!老媽!」程星桃想到此時老爸老媽看到新聞估計要擔心死了,急忙從床頭櫃翻出自己的手機,開機。
她正打算給程爸爸打電話,就看到了手機里厲遠岫發來的信息。
那是一篇長文,標題是《最難的愛情,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她的手指停頓在頁面,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不用看內容,她就知道,厲遠岫做了什麼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