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柳暗花明

  一聽老李頭嘴裡說出來公安局三個字，王濤和蕭偉對視了一下，雙方立刻心知肚明。


  蕭偉立即上前問道：「大爺，公安局找您幹嗎？他電話里是怎麼說的？」


  老李頭臉色有些發白，說道：「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在電話里通知我，讓我明天去一趟公安局的重案隊找易青隊長，說是有些情況還要找我了解。然後就掛了。看來王濤說的是真的，公安局估計是要抓我了，看來這一次我是躲不過去了。唉！我是招誰惹誰了，倒這個霉。」說著老李頭垂頭喪氣的低著頭，開始唉聲嘆氣。


  王濤看機會來了，沖著蕭偉使了個眼色，蕭偉立馬會意的點點頭，上前扶住老李頭，說道：


  「大爺，也不用這麼唉聲嘆氣的，也許事情並沒有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到底什麼情況你說說，我們也好給您出個主意。再說，王濤不是認識那個重案組的人嘛，實在不行可以找他通融通融，也許就過去了，你說是不是？」


  蕭偉的一席話，正說到老李頭的心坎里，他抬起頭，雙手抓住王濤的胳膊，用很誠懇的語氣說道：「我說小子，大爺這個忙你可是一定要幫，我可不能出事啊。就算大爺我求你了行不行？」


  老李頭的話也著實讓王濤感動了，，他扶著老李頭坐好，說道：「放心，李大爺只要我能幫得上，我一定幫。不過，幫忙歸幫忙，可逆總的讓我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我也好找人家去說啊，你說是不是？」


  一說到這個，老李頭又是沉默不語，看來是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蕭偉和王濤現在也都不吭聲，都在等著老李頭的表態。


  屋裡頓時靜了下來，只聽見火爐里的煤塊偶爾傳出「噼啪」的響聲，彷彿在催促著老李頭快做決定。


  良久，老李頭終於抬起了頭，面色凝重，眼裡似乎還噙著淚話。


  他緩緩的說：「也罷，事到如今也就怪不得我了，我都已經自身難保了。」


  隨後，他拉住蕭偉的手說：「小子，你從你到一中上學，我就認識你了，這個王濤雖然是剛認識。不過我看的出來，你們都是好孩子，今天大爺的事可就全靠你們了。」


  王濤不失時機的說道：「放心吧，李大爺，你就是信不過我，還信不過蕭偉嗎？」


  老李頭彷彿是下了決心，很決然的說道：「是這樣，我確實知道誰還有一把實驗樓的鑰匙。」


  「誰？」蕭偉和王濤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就是現在學校的副校長錢會來。」老李頭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個名字。


  原來是他！


  蕭偉心裡「咯噔」了一下，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他。


  王濤對錢會來沒什麼印象，仰著臉等著老李頭的下文。


  「事情是這樣的。錢會來以前是學校的總務科長，是今年夏天的時候才當上副校長的。當總務科長的時候，原本鑰匙就在總務科保管的，他就有一把鑰匙，後來當了副校長就不當總務科長了，為了方便就沒交，一直拿著。」


  「本來，這事我也不知道的，可是有一次晚上巡查的時候，我偶然看見實驗樓門沒有鎖，就進去看了看，結果正好撞上錢校長。不得已，他才告訴我他還有一把鑰匙。」


  「原因是錢校長這個人挺會過的，家裡做飯都不用煤球爐子，嫌臟。都是用酒精做飯燒水的。過去當總務科長的時候，酒精不缺，現在雖說升了副校長，可終究拿酒精就沒那麼方便了，於是就留了一把鑰匙，有時就偷偷的晚上到實驗樓裡面拿酒精，並且囑咐我千萬不要聲張。」


  「你們也許不知道，當初我來學校上班，就是當時的總務科長錢校長給安排的，才讓我有了這個工作，有了這個飯碗，我和老伴兒才能湊合著過下去。隨意，人家對咱有恩，咱不能知恩不報，所以我就沒吭聲，當做沒有發生過。誰知道實驗樓裡面居然能發生命案了。也該著我倒霉，攤上這個事。」老李頭深深嘆了口氣。


  王濤現在終於知道了誰還有另外一把鑰匙，可是這並不能直接說明什麼問題。畢竟有鑰匙，不代表就一定在案發的時候去過實驗樓，更不能說明去那做過案。


  但蕭偉覺得老李頭還沒有說完，示意王濤先別說話，等著老李頭後面的下文。


  果然，等了一會。


  老李頭又接著說：「案發那天，我真的沒有在學校，回家了，第二天到了學校才知道實驗樓發生了命案。本來我也沒想那麼多，畢竟很快公安局就把石明凱抓走，我也就沒有想起這件事。可是錢校長卻主動找到我，說讓我千萬不要跟公安局的人提他有鑰匙的事，當時說的是怕讓別人知道自己拿學校的東西，實在太丟人了，一定要讓我替他保密，還給了我一千塊錢。」


  「當時，我是堅決不要的，並且說錢校長以前幫過我這麼大的忙，我肯定不會忘恩負義的。可錢校長堅持要讓我把錢收下，說是我應該得的，還答應我以後有機會給我漲工資。」


  「人家是副校長，一句話就能讓我丟了飯碗，再加上我的家庭條件也確實困難，一千塊錢對我來說是我好幾個月的工資。再說兇手已經抓住了，我何必再多生閑事，所以我也就把錢收下了。」老李頭說完又說了一句：」我悔不該當初見錢眼開呀，現在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可是有著四十多年黨齡的老黨員啊」


  王濤說道：「李大爺，聽你說完，這裡面其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怎麼就說不清楚了，我覺得只要實話實說，毫不隱瞞，應該可以解釋清楚的。我覺得與其被動的等公安局的來問，不如咱們主動去，還能爭取個好態度，說不定還就沒事了呢？」


  李大爺一聽事情還有轉機，立馬來了精神說道：「你是說讓我主動去公安局?「


  「是啊，這樣不覺得比現在好多了？「王濤反問道。


  「那麻煩你給說說，讓人家通融通融，我這個怎麼也算個投案自首啊，你們說是不是？」


  王濤見事情已成，就順水推舟的說道：「這個好說，我馬上就給那個熟人打電話，保證讓他給你按投案自首算，你看怎麼樣？」


  老李頭點點頭，答應了。


  事不宜遲，防止夜長夢多，王濤馬上拿起電話，撥通易青辦公室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