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高考之殤

  蕭偉的父母通過關係給蕭偉弄到一個定向委培的大專名額。學校卻不在中北省，而是千里之外的夢州，而且還是工學院。


  這讓喜歡文學並且分科學的文科的蕭偉多少覺得有些不倫不類。


  但就是這個工學院的大專名額，也只比正常的錄取分數線降低了二十分。也就是說，儘管定向委培的協議已經簽了，但還是要相對差不多的分數，這讓蕭偉覺得還是有塊陰雲壓在心頭。


  儘管有了林果紅的存在，讓蕭偉暫時忘卻了其他周圍的一切，但蕭偉心裡非常清楚：該來的一定會來的。


  高考成績終於公布了，結果多少有些意外：林果紅、梁歌和李勇都落榜了，蕭偉的分數確實最高的，雖然也沒有達到錄取分數線，卻是比錄取分數線只少了19分，剛剛夠上定向委培的分數。


  幸運的19分！

  蕭偉在分數榜前沒有看到林果紅，料想她肯定很失望，也很傷心，聽同學說林果紅就沒來，而是讓別人代看的，應該已經知道了。而蕭偉在人群中看到了梁歌。於是就很自然的一起離開，蕭偉提議到操場上走走，梁歌也就跟著來了。


  學校都已經放暑假了，操場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喧囂和人來人往。


  過不了幾天，那些剛升入高三的學弟學妹們就會沿著蕭偉他們走過的路，走向補課的教室，為明年的高考繼續奮鬥。


  想想確實也挺傷感和無奈，自從小學一年級開始（現在可能更早的是從幼兒園），就踏上了一條沒有岔路，不能回頭的單行道。就像是一群鴨子被人趕著走向前面的河，無論你能不能游到河對面，都會被毫不留情的趕下河，任由奔流的河水來選擇。


  少數游到了河對面，可以抖抖身上的水繼續出發。大多數卻游不到河對面都被河水沖走，沖向未知的遠方。從此人生開始轉向，踏上另一個更加曲折的、也更加艱辛的開始。


  看得出，梁歌也很失落，走在後面一直沒有出聲，儘管在高考前梁歌就已經坦然認為自己高考肯定沒戲，可真要面對這樣一個讓人沮喪的消息，還是讓人感到非常失望。


  蕭偉想安慰安慰她，就在操場邊的一棵大樹旁站住，回過身來。梁歌也站住，還是低著頭不吭聲。


  蕭偉笑了：「怎麼不吭聲了，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呀」。


  「是啊，我也早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可真是到了這一天，心裡還就是難受，難受的想哭。」說著兩行熱淚順著梁歌的臉頰流了下來。


  「你可別哭呀，這又不是什麼意外的打擊，我們幾個不都考的不好嗎？其實咱們心裡都清楚，平時成績就不好，高考成績怎麼可能好呢?再說，咱們可是商業天才，何愁英雄無用武之地？」，蕭偉想勸勸梁歌。


  梁歌擦了一把淚，：「我哭出來就好了，沒事，我一會就好。其實自己心裡什麼都清楚，家大人心裡也都跟明鏡似得，只是不願意跟我說破罷了。好了，我沒事了。」果然，那火熱的笑容又洋溢在梁歌的臉上，儘管那閃爍的睫毛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淚花。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蕭偉問道。


  「還沒想，好。反正我是不打算複習了，說實話不是不想努力，只是根本就學不進去，可能是天資愚鈍，壓根就不是上大學的料。自己先在家呆幾天，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也好好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打算，等回過神來，就想辦法找工作吧。你你是說經商還行，那就從經商做買賣開始吧。是不是，總不能考不上大學，就吃不上一碗飯了吧。有道是：天無絕人之路嘛。」梁歌說完又反問道：「你呢？」


  「我還能怎麼樣，就那個學校先將就著上吧，我也實在是沒有精力再考了。再考就真考傻了」蕭偉由衷的說。


  梁歌想起了林果紅就問蕭偉：「那林果紅呢，她沒說想怎麼辦？」


  蕭偉說：「我沒問過她，今天說來的也沒看見她，大概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吧。」


  「走，咱們去看看她吧，也開導開導她，省的一個人生悶氣，也讓她老媽少數落幾句」，悲傷過後，梁歌馬上就變得善解人意了。


  「好，咱們現在就去，現在我都能想象出來林果紅那梨花帶雨的表情。」


  兩人商量好了，就沒停直接奔林果紅家來了。


  到了林果紅家門口，蕭偉沒有直接和梁歌一起上去，而是讓梁歌自己先上去，等一切順利再上去。


  不一會，梁歌從窗戶上露出頭來，沖著蕭偉招手，蕭偉三步並作兩步進了林果紅的家。


  果不其然，林果紅在家正抹眼淚呢，看得出來是剛剛擦去，眼睛還是紅紅的。進門后，蕭偉就四下張望，林果紅看著蕭偉的動作不禁有些好笑：「沒人，他們都出去了」


  「怎麼，你爸媽訓你了？」


  「沒有，他們一句訓我的話也沒說，還一直安慰我。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們也很失望。」一說起來，林果紅的聲音又有些哽咽。


  「好了好了，反正已經過去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還是化悲痛為力量，想想以後該怎麼辦吧」梁歌倒是心直口快。「我反正是不想上學了，咱就不是那塊料，還是想想找什麼工作吧。果紅，你呢？怎麼打算?」


  「我爸媽已經決定讓我去復讀了，都說好了，過幾天就去。不過不去我們這個學校了，去二中。說是那的學習氣氛好點，就是條件艱苦點。其實去哪都一樣，反正沒有其他的路走，只能接著了」說到這，林果紅一臉的無奈。


  「蕭偉你反正也上不了什麼好學校，最多還是個專科，乾脆和林果紅一起複讀算了，二中那麼遠也正好做個伴，你說是不是？」梁歌倒是想的開。


  蕭偉一時語塞，復讀他的確還真沒想過。


  停了一會，蕭偉說：「我回去問問我爸媽的意見吧」


  「什麼呀，這個你自己還說了不算?」梁歌有些不屑。


  蕭偉沒有說話，三個人誰也不吭聲，但蕭偉看得出林果紅很想讓自己和她一起複讀，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李勇也沒有選擇復讀，和梁歌一樣，他是徹底厭倦再讀書了。儘管心裡清楚，如果書讀好的話會給自己人生帶來什麼結果。


  分數出來的第二天，他就自己去歌舞廳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來打。那時候歌舞廳剛剛興起還不像現在這樣亂，還比較正統。在大多數人眼裡，還算是個正經地方。自此，李勇開始踏入社會。


  梁歌也沒閑著，蟄伏几天后，決定去表姐的服裝店幫忙，重新開始（星河小店假期業務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