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終於啃下硬骨頭
蕭偉說道:「易大哥,這傢伙是有點慌了,不過依我看離最後的崩潰還差一點火候。」
易青嘆了口氣說道:「可惜我們手裡沒有子彈了,再想進一步真有點難。小蕭,你那有什麼發現沒有?」
蕭偉答道:「是啊,無知者無畏,宋青林不一定明白什麼是dna鑒定,也就不是那麼擔心什麼鑒定結論,反正最後是一概不知。
不過剛才審訊宋青林的時候,我還是有所收穫的。」
這時費龍也到了跟前,在一旁饒有興趣的聽易青他們說話。
蕭偉清了清嗓子說道:「剛才在審訊宋青林的時候,他起碼有三處地方是在明顯說謊。
第一:當問他最後一次見金蘭花的具體地點?他回答是半夜在金蘭花的家。
第二:是問他宋紅軍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家?他回答是四五天前。
第三:就是問他見金蘭花的時間是在7月26之前還是之後?他回答是在此之前。
這些答案本身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漏洞,但是宋青林在回答這些問題的時候都有一個特點和相同的動作,儘管很細微,但如果我們有現場錄像的話就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
「什麼特點?什麼動作?說的挺神秘的。」費龍嘴上問著,其實對蕭偉微表情和微動作的見地在審訊李宏偉的時候,就已經早有了領教。
蕭偉微微一笑說道:「看起來神秘,聽起來神奇,其實說透了道理卻是非常簡單。我們從小到大很多時候都在用。
就是易隊長在問問題的時候,宋青林眼睛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易隊長看的,而且還不停的眨眼。
這是我說的那個特點。
另外說的動作就是,宋青林在回答問題的時候看似在思考回憶,其實他的眼珠都在轉向右上方。」
費龍笑道:「轉向右上方,這是否說明宋青林就是在撒謊呢?」
蕭偉看了看易青,又看了看費龍說道:「是的,就是說明宋青林就是在對我們在撒謊。
至於為什麼?那我就當著兩位領導和哥哥們的面班門弄斧了。
我看過的國外的一些資料,上面研究結果顯示:即使最常說謊的人,當他的大腦轉換成說謊模式時,也會有下意識的信號可以被抓住。
所謂測謊原理就是如此,並不一定都要藉助儀器。當然儀器得到的數據更加客觀準確。我們普通人不用儀器其實也可以很輕易的捕捉到說謊者的信息。
首先說謊者不敢看你的眼睛―――我們都知道這句話。
每個人都記得小時候媽媽的批評:『你肯定又撒謊了―――我知道,因為你不敢看我的眼睛。』這教會我們從很小起就知道說謊者不敢看眼睛,所以我們學會了反其道而行之以避免被發覺。
因此自認為高明的說謊者會加倍專註地盯著你的眼睛,瞳孔膨脹。實際上,說謊者在看你的時候,因為注意力太集中,眼球開始乾燥,這會讓他們更多地眨眼,這也由此泄露了致命的信息。
另外就是眼睛的轉動,人的眼球轉動表明他們的大腦在工作。
當大腦正在「構築」一個聲音或圖像時(換句話說,如果他們在撒謊),他們眼球的運動方向是右上方。
而如果人們在試圖記起真實發生過的事情的時候,他們會向左上方看。
這種「眼球運動」是一種反射動作,除非受過嚴格訓練,否則是假裝不來的。
因此當大腦回憶真實存在的事情時,眼睛會先向上、再向左轉動。而如果去虛構一個畫面(即說謊話時),眼球的運動恰恰相反。會先向上、再向右轉動。
所以,如果想知道一個人是否說謊,我們可以問一些必須要回憶才能想起來的細節,然後觀察他的眼睛,看看他的眼睛是如何表現的就可以了。
就像我們剛才做的一樣,因此我可以判斷宋青林起碼在那三個問題上是說謊了。」
「所以,」蕭偉用略帶總結性的語氣說道:「我們可以反過來思考那三個問題。
那就是宋青林最後一次見金蘭花絕對不是半夜在金蘭花的家;宋紅軍也肯定不是在四五天前離開的家;宋青林最後一次見金蘭花肯定不是在7月26之前,而是之後。」
易青聽完蕭偉的敘述,不由得在心裡對這個部下由衷的讚歎。
易青接話說道:「小蕭,你說的很有道理,還有一點宋青林也沒有說實話,那就是他家上面的人血,他肯定知道是怎麼回事。」
費龍接著問道:「是的,我們現在是知道宋青林實在說謊,可問題是現在如何讓他把實話說出來呢?如何讓他從實招來?」
易青笑道:「所謂兵不厭詐。在沒有確實證據相支持的情況下,詐是一個很好的方法,雖然說出來不好聽,但確實很有效。還有就是.……」
沒等易青往下說,蕭偉就接話道:「我猜猜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就是從宋青林的動機上做文章了。」
易青看了看蕭偉笑道:「鬼東西,沒有你不知道的。」
說完,易青和蕭偉、費龍三個人腦袋又湊在一起,如此這般的商量了半天這才作罷。
接下來,易青並沒有再接著連夜突審宋青林,而是把他晾在了一邊不再理會,只是囑咐把他看守好。
第二天上午,易青洗漱完畢吃完早飯,這才慢騰騰的來到審訊室接著審宋青林。
宋青林是一夜未眠,此刻正耷拉著腦袋坐在椅子上似睡非睡。
看到易青進來,宋青林連忙坐直身子,臉上堆笑沖著易青點點頭。
易青看著宋青林說道:「宋青林,昨天晚上一夜沒睡考慮的怎麼樣了,有什麼要說的嗎?」
宋青林答道:「易隊長,確實是一夜沒睡,也睡不著啊,我真沒有殺人。」
易青冷笑道:「你一夜沒睡,我可也是整宿未眠。你殺沒殺人自己心裡最清楚,我想說的是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我知道你撒謊的目的是什麼,你不說我就不會知道,都到時候後悔的是你自己……」
易青話音未落,審訊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由於用力過猛,門一下子大開。
衝進來的是蕭偉,只見他興奮的說道:「易隊長,是不是可以走了?我已經……」
易青狠狠的瞪了蕭偉一眼示意他屋裡還有宋青林,蕭偉這才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那我在外面等您吧。」
說著,蕭偉又趕緊把推開的門重新關好。
可就在蕭偉這一開一關的時間,宋青林很清楚的從屋門處看到兩個人一左一右押著一個女人正往=走向院子里的吉普車。
儘管那個被押著的女人沒有回頭,只是一個背影,可是宋青林一眼就認出來,那個女人正是金蘭花。
門關上后,易青邊收拾桌上的材料邊說道:「宋青林我知道你在昨晚的口供中好幾個地方都在說謊,宋紅軍絕對不是四五天前離開的家,你最後一次見金蘭花也不是在她家裡,時間更不是在7月26之前。
怎麼樣還用我再細說嗎?算了,我知道你是為情所困,是個重感情的人,我就成全你這個情種吧。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易青感嘆了一句,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宋青林問道:「易隊長,你們打算去問金蘭花?」
易青盯著宋成貴答道「當然,不然你以為呢?」
宋成貴表情突然定格了,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看著易青,一動不動。
大概也就幾十秒鐘的樣子,審訊室的空氣似乎凝固了。
終於宋青林長嘆一聲說道:「易隊長,你不用費勁再去問她了,我知道再怎麼樣也瞞不過你們,我全都告訴你。」
聽宋青林這麼一說,易青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塊硬骨頭終於啃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