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似曾相識
幻影還好只是皮外傷,他用了葯之後就找到遙楚。
遙楚看到幻影,並不吃驚。
「你來了。」
幻影走進來之後,遙楚沒有再開口,他有點局促。
遙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給幻影倒了一杯,可沒有叫幻影用茶。
「夫人。」
「嗯,我聽著。」遙楚捧著茶杯說。
幻影的耳朵漸漸的染上了粉色:「夫人,霓裳的臉。」
遙楚恍然,繼而沉默了一會:「她的臉是烙鐵傷的,這傷好了也會結疤,去不掉了。」
幻影聞言就焦急起來:「夫人,沒有辦法了嗎?你的醫術造詣是當今天下第一,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只要有一點辦法,我都願意試試。」
「我是天下第一又如何?瀾的毒我不也沒有辦法嗎?」
幻影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瑤族會不會有辦法呢?」
「我去瑤族是去求葯,不是求醫,這是兩碼事。」
「那波娜娜的臉可以用復原膏修復,為什麼霓裳的就不行。」
遙楚苦口婆心道:「波娜娜的臉只是看起來好了,一旦停葯就會更加潰爛,你希望霓裳受這種苦嗎?好了,霓裳自己都沒有說什麼,你在這裡起什麼勁?」
「我……」
霓裳雖然嘴上不說,可是他知道霓裳還是很難過的,哪個女子願意頂著一張有疤的臉。
「你會因為霓裳臉上有疤而歧視她,討厭她嗎?」遙楚問道。
幻影猛然的搖頭,跟撥浪鼓似得:「霓裳是我們的夥伴,我們絕對不會拋棄她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糾結她的臉上是不是有疤。」
「可是,霓裳畢竟是女孩子,總要嫁人,我怕以後她……」
遙楚憋著笑意,板著臉道:「幻影,這個問題你是不是越俎代庖了,霓裳自己怕是都沒有想這麼遠,而且我想如果真的喜歡霓裳的人也不會嫌棄她,如果嫌棄她,那就是不喜歡她,這似乎並不能成為霓裳尋找幸福的理由。」
幻影想想,覺得遙楚說的很有道理,便站起來跟遙楚告辭:「夫人,你說得對,真正喜歡霓裳的是不會在意他的臉的,我先下去了。」
幻影像根木頭似得直愣愣就離開了,遙楚放下茶杯,悠悠一笑。
倒是沒有看出來,幻影居然對霓裳有想法。
「出來吧。」遙楚輕輕道。
不一會,霓裳的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她的臉上敷著葯,雖然傷疤面積不大,但是周圍都有可能感染,遙楚給她弄了半張臉的葯。
儘管遮了半張臉,遙楚還是看到霓裳有些熱的另外半張臉。
原本霓裳躲起來,只是不想讓幻影看到自己的臉,免得他自責,沒想到聽到了這些。
遙楚裝作沒有發現兩人的異常,道:「剛剛我對幻影說的話也是對你說的,你的臉好與不好,都不能成為阻攔你幸福的理由,愛你的人不會嫌棄你的皮囊,只會更加心疼你,不愛你的人總是打著各種幌子傷害你。」
霓裳難得這麼乖乖的點頭:「我知道了夫人,就算我一輩子不嫁人,也可以留在夫人身邊。」
「算了,你還是嫁了吧,養個活人多費錢啊。」遙楚開玩笑的說道:「而且不讓你嫁人,以後指不定還怪我。」
「不會的,夫人。」霓裳忙擺手道:「能跟著樓主和夫人是霓裳這輩子的福氣。」
原本霓裳的臉不是什麼大問題,遙楚出手哪能治不好的,波娜娜的臉那是遙楚動了手腳,不能相提並論,可是看幻影跟霓裳這個意思,這傷還傷對了,遙楚決定暫時保密吧,等他們自己去發現。
現在的天黑的很早,待柳嫣準備好豐盛的晚飯,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外面風呼呼的刮著,柳嫣命人把大門關上。
在等待上菜的時候,聽侍女八卦說玲瓏的臉已經浮腫潰爛,她去求了無銘,無銘都沒有看她一眼。
正說著,遙楚看到一身雪白飄了進來,沒有想到柳嫣還能把無銘這座大神請來,他來了,再熱的飯菜也涼了個徹底。
不過人家畢竟是主人,遙楚等人還是起身相迎。
這次,無銘總算有點主人的樣子,跟大家點了點頭,坐在上位。
大殿的下面擺放了四張桌子,遙楚和柳嫣對坐,王飛羽和姚瑾越坐一張桌子,君七和幻影坐一張桌子,宋大明和霓裳則是留下來照看鳳景瀾。
柳嫣雖然負責招呼大家,但更像是管家,並沒有女主人的姿態,這讓遙楚更加疑惑了,難道自己判斷錯了,這柳嫣跟無銘是清白的?
「柳嫣多謝眾位援手,以茶代酒,謝諸位救命之恩。」
眾人都端起酒杯,遙楚道:「這件事柳姑娘不必再提,我等擅闖,本就是違反了宮規,也是柳姑娘向宮主求情,算是抵消了吧,以後莫要再提才是。」
「雪芽姑娘爽快,只是霓裳姑娘沒有來,不能當面謝謝她。」
「霓裳不便出席,便讓幻影代替她吧。」
莫名其妙的被遙楚推出來,幻影有點靦腆,柳嫣上去給幻影滿上,幻影就更加局促了,一口悶的節奏啊。
喝了一會,然後柳嫣給大家介紹了一下桌上的特色美食,地處西邊,資源本就有限,何況還是一頓豐盛的飯菜,眾人都吃的津津有味。
突然,大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陣大風吹進來,暖和的殿內一下子有些冷,風很大,桌上的乾果都被吹走了一大片。
遙楚抬手擋住眼前,可是柳嫣卻沒有遙楚的反應,她正端著酒壺站在中央,瓜子不小心砸到了她的眼睛,酒壺從她的手中滑落,滾到她的腳后。
因為風實在太大了,她往後退一步,想扶著身後的柱子,沒想到一腳踩在酒壺上,整個身子就往後倒。她倒下的位置正好是石階,如果磕到頭後果不堪設想。
遙楚都驚的站了起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無銘動了,他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已經將柳嫣攬入了懷中,迎著風兩個人轉了一圈,站穩之後無銘抬手一道罡風打向殿門,殿門碰的一聲關上了,差點把玲瓏的胳膊夾斷。
扶著柳嫣站好,無銘鬆開了柳嫣,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得,淡漠的走向自己的位置,柳嫣也沒有像遙楚想的那樣露出嬌羞的表情,而是福身謝過無銘,並無一點多餘的情感。
玲瓏的眼中妒火燃燒的很旺盛,遙楚看的清清楚楚,待發現遙楚再看她,她連忙收起了自己真實的想法,跪在大殿中央。
「奴婢貿然闖入,請宮主責罰。」
玲瓏的頭磕到地上,遙楚都聽到的聲音,姚瑾越抽搐著眼角,抹著額頭,覺得應該會很痛。
王飛羽將她的手打下來,然後塞了一根雞腿到姚瑾越長開的嘴巴裡面,姚瑾越憤憤的咬了一口雞腿,彷彿是在撕扯王飛羽身上的肉。
玲瓏見上面沒有動靜,抬起頭,發現無銘正在看一對小情侶打情罵俏。
心中積蓄了一股怨氣,她跟了無銘快十年了,而這個柳嫣只在無銘身邊呆了三年,她容貌無雙,這個柳嫣卻相貌普通,她武功高強,柳嫣弱質纖纖,她能歌善舞,柳嫣只是會一支舞,誰勝誰劣還不清楚嗎?
為什麼他就只看重柳嫣,而總是忽略自己呢?柳嫣只是中了一點毒,他就為了救她放了這群擅闖春風得意宮的人,可她被這個女人傷了臉,毀了容,他卻連一個眼神都不給自己。
「宮主,奴婢知錯,請宮主責罰。」
玲瓏又磕了頭,聲音很響,姚瑾越都看到自己杯中的酒水蕩漾起波紋,嚇得她咬雞腿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君七幻影也均是沒有動作,看著玲瓏眼神複雜,但是絕對沒有一絲同情,她傷了霓裳,他們恨不得剝了她的皮。
遙楚看看玲瓏,看看欲言又止的柳嫣,最後看向無銘,看得出來,無銘對玲瓏的貿然闖入是生氣的,可是他一個字也沒有說,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玲瓏。
遙楚一直覺得楚流雲對女人狠,可是無銘更狠,他甚至一個字,一個眼神都吝嗇,他的漠視像是一個巴掌,一個巴掌的打在玲瓏的臉上,告訴玲瓏,在他眼中,她什麼都不是,而玲瓏對無銘的仰慕給了無銘傷害她的權利。
玲瓏的恨意瘋狂的蔓延,她長長的指甲在地板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可是她絕對不能失去理智,她還沒有忘記她今天闖進來的目的。
她最開始以為自己的臉並沒有大礙,對方只是想給她教訓,不痛不癢,只是黑了,可是時間一長她發現她錯了,她的臉不疼不癢,卻在潰爛,還流出膿水,她這才慌了手腳。
為此,玲瓏將視線落到了遙楚的身上,匍匐的跪在遙楚的面前:「雪芽姑娘,求你高抬貴手,饒了玲瓏這一次,賜我解藥。」
遙楚微微蹙起眉頭,看著玲瓏,目光淡漠,學著無銘的樣子,一言不發。
玲瓏恨的牙根緊咬,如果不是僅剩的理智支撐著她,她一定上去撕了這個女人。
「雪芽姑娘,是玲瓏有眼無珠,玲瓏知錯,求你賜解藥。」
遙楚依舊不理會。
「雪芽姑娘,求你了,玲瓏還沒有嫁人,請雪芽姑娘放玲瓏一馬。」
這話遙楚聽了沒多大感覺,倒是幻影將酒杯重重的擱在桌子上,站了起來,臉上浮現出憤怒:「哼,你沒有嫁人,霓裳也沒有嫁人,你給她烙下了印記,也沒有考慮過別人,憑什麼我家夫人要考慮你?我家夫人最是護短,她說你的臉好不了,那就是好不了。」
遙楚覺得幻影這話不像是在誇她,而像是在罵她,暗暗撫額,此等屬下,幸還是不幸啊。
玲瓏的臉色慘白,目光中充斥著濃濃的恨意。
知道遙楚這邊不可能幫她,她又掉頭去求柳嫣,柳嫣站在中間,被她抱住了腿,怎麼也抽不開身。
柳嫣知道玲瓏一向是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處處針對為難,這會這麼泣不成聲的求自己,柳嫣於心不忍,玲瓏又是無銘的手下,如果能藉此跟玲瓏拉進關係,也不會讓無銘為難。
這樣想著,柳嫣將視線投向了無銘。
「宮主,玲瓏她……」
柳嫣的話就這樣淹沒在無銘冷漠銳利的視線中,後面求情的話她如何也說不出來,像是被無銘卡住了喉嚨。
「將玲瓏逐出春風得意宮,永不得踏進一步。」
這是遙楚聽到的無銘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幾人都震驚了,就算玲瓏因為誤會傷了霓裳,她畢竟是站在春風得意宮的角度上處置擅闖之人,最多告誡,或者懲罰一番,根本不可能達到逐出春風得意宮的程度。
柳嫣也愣在當場,溫柔似水的眼中透著濃濃的震驚。
最吃驚的莫過於玲瓏自己了,她好半響才回過頭來,眼淚順著她黑白分明的臉留下來,目中儘是恐慌,絕望,他居然要將她逐出春風得意宮?
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相信這是事實,她不相信宮主會這樣對她。
可是無銘的眼神很堅定,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用這種堅定,冷漠,沒有感情的目光看過自己,玲瓏的身子癱軟在大殿上。
她的大眼看著無銘,久久的,久久的,她咬破了唇瓣,滿嘴都是血。
「你真的要將我逐出春風得意宮。」
無銘漆黑的眸中閃爍著堅定。
「為什麼?」玲瓏聲嘶力竭的對無銘大喊道。
聲音凄涼悲愴,裡面含帶的悲痛和絕望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愛之深,恨之切!
「作繭自縛。」
這是無銘給的四個字,聲音依舊淡漠。
玲瓏身子一震,儼然已經絕望,她突然騰空而起,將柳嫣往自己身邊一拉,柳嫣還沒有反應過來,脖子就落入了玲瓏的手中。
「你竟然為了她要趕走我?哈哈哈,無銘,你真的好狠的心吶!」玲瓏的絕望讓遙楚等人都能感覺到。
無銘站了起來,渙散的目光看著玲瓏,好像是看著玲瓏,好像是看著柳嫣,亦或者透過她們看向另外一個人。
「我跟了你十年,整整十年啊。」玲瓏泣不成聲,神色悲痛欲絕:「人生有多少個十年,一個女人有多少個十年,我都給你了,全都給你了,可你是怎麼對我的?」
玲瓏看起來二十五六的年紀,那她十五六歲的時候就愛上了無銘,一個女人跟著他十年,這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和決心。
「我是最先遇到你的,可卻永遠被你遺忘的,前三年,你愛上了那個女人,我知道你愛她入骨,我不打擾,我不爭奪,可她走了,她不要你了,她去追求她的榮華富貴,你依然沒有看過我一眼。」
遙楚幾人兩兩相望,均不知無銘這樣冷漠的男人,居然有一個那麼深愛的女人。
「她帶走了你的血肉,帶走了你的一切,留給我的只有冷漠,你可以一個月不對我說一個字,我依然陪著你,我以為她走了,總有一天你會屬於我,可是四年過去了,你只屬於酒,只屬於醉,我不記得有多少次把你從生死邊緣救回來。」
「七年了,你終於不再買醉,我以為你醒了,我以為你可以重新開始了,可是你卻帶回來了這個女人,一個你從人販子那裡救回來的乞丐,我默默的守著你,哪怕你的幸福與我無關,可是是我太天真了,你還是忘不了她,哪怕只有一點神似的替身,你都當作寶貝來寵著,我嫉妒,嫉妒的發狂。」
柳嫣是無銘的心上人的替身,遙楚看向柳嫣,她的表情並沒有驚訝,顯然她並不意外。
「所以你才多次對我出手,甚至今日將我騙出宮中對我下毒。」柳嫣淡淡的問道。
「不錯!我想殺你很久了,可是每次計劃都被破壞,今日我特地給你服下劇毒,沒想到你的命這麼硬,都怪這幫多管閑事的人。」
玲瓏的目光中充滿了仇恨,看向遙楚也是。
玲瓏失去理智,柳嫣的脖子被掐的快要斷掉,她的臉色漸漸浮現出青紫色。
無銘動了,他只是揮了揮手,玲瓏就被掃到了大殿的門口,噴出一口鮮血來。
柳嫣劇烈的咳嗽起來,嗓子火辣辣的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無銘看了一眼爬不起來的玲瓏,道:「拖出去。」
很快就有人過來,一左一右架起玲瓏,玲瓏用盡全力將人推開,憤恨的目光盯著無銘:「你會後悔的,你們都會後悔的。」
玲瓏倔強的站直了脊背,目光掃過在座的所有人,然後拖著帶血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
大殿中一陣沉默,每個人都能聽到玲瓏遠去的腳步聲。
一個悲哀的女人,愛上了一個不會愛上自己的男人,遙楚沒有立場去批判無銘的無情,因為他不愛這個女人,便沒有給她任何希望,他並沒有錯。
遙楚捕捉到無銘的眸中有一絲淡淡的痛苦之色,渾身籠罩在讓人看不清的煙霧之中,好像他的身體還活在當下,可他的靈魂已經遠走。
「嫣兒,舞一曲吧。」
無銘的話落下,遙楚並沒有在柳嫣的臉上看到一點的差異,可見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並不少,難怪江湖中人都說無銘性格古怪,一般的人遇到這種事哪還有心情看歌舞。
柳嫣下去準備,大殿中陷入沉默。
遙楚道:「宮主,下人多有得罪,是雪芽管教無方,擅闖宮禁本是遙楚等人的不是,還請宮主原宥。」
無銘沒有回答,目光僅僅是落在遙楚的身上,沒有反應,幻影就想站起來,卻被遙楚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幻影想跟無銘請罪,是害怕無銘因為這件事為難夫人一行人,雖然玲瓏給霓裳造成了傷害,但是無銘沒有偏袒,反而將玲瓏逐出春風得意宮,這一點他還是很欽佩的。
姚瑾越津津有味的吃著雞腿,絲毫沒有被這氣氛影響,她能夠感覺到無銘並沒有因為幻影的事情而生氣,因為他還有心情看歌舞,所以肯定不會責怪幻影的。
真不知道這丫頭是多了一根筋,還是少了一根筋。
柳嫣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她的臉上有淺淺的笑意,穿著一身雪白的舞裙,裙子很長,料子是雪緞的,跟遙楚從秋妃那裡得到的雪緞紗衣很像,良妃還因為雪緞紗衣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想到良妃,遙楚的瞳孔微縮,目光落在柳嫣的那張臉上,難怪自己覺得柳嫣給她帶來那種熟悉的感覺,她們的容貌並沒有多大相同,但那雙眼睛卻極其相似,尤其是穿上雪緞紗衣之後,就更加相像了。
不過天地之大,有些人長得相似這很正常,遙楚並沒有放在心上。
隨著柳嫣進來的還有一群人,其中包括兩名樂師,然後是一對宮人抱著長短不一的木樁,然後安置在大殿的中央,這局面似曾相識。
發現這一點的不止遙楚,姚瑾越也發現了,她有點迷茫的看著這些宮人的動作,然後看向柳嫣,王飛羽輕輕問她,她將疑惑的目光落到遙楚身上,遙楚並沒有回應,索性她覺得自己想多了,於是專心看起來。
柳嫣對無銘福身,然後對遙楚等人笑笑,旋身一躍,落在了最中間的木樁上面,她腳尖立在木樁的中央,抬起雙臂,右腿向後,與站立的左腿平直,身體前傾,然後向前翻轉,如同精靈來到了森林。
如果說遙楚剛剛還覺得這是巧合,現在她基本確定柳嫣跟良妃一定有什麼關係,相似的長相,同樣遺世獨絕的舞蹈,如果遙楚沒有記錯,良妃就是七年前進宮的。
這絕不是巧合。
無銘的目光從未有過的專註,他好像已經忘記了手中的酒杯,盯著柳嫣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跳躍,他的眼中沒有驚艷,沒有欣喜,沒有誇讚,有的是無限的懷念,像是透過柳嫣在看另外一個女人。
其他人則是悠閑的欣賞舞蹈,不時露出讚歎之色,他們並沒有看過良妃的落雨花,所以也沒有發現遙楚的異常。
舞蹈在繼續,王飛羽看的津津有味,不時還誇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