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當年真相
第五百一十二章 當年真相
華君陽睜開眼睛后，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道：「事實便是如你們所猜想的那樣。當年五神將為了能夠獲得一份安逸的生活，所以離開之前，便將玄天武牌交給了老夫之子華安風。這玄天武牌對於他們而言，並無太大作用，自是可以輕易捨棄，但是對於星域大勢力而言，卻是競相爭奪之物。玄天武牌落到皇室手裡，只會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好在他們得到武牌的消息，當時並沒有流傳出去，皇室才能得以一時無恙。老夫因為退位之後，不問政事，一開始並不知道五神將上交武牌之事，否則的話，老夫必然不會讓安風接受武牌，但老夫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能暗中將真的武牌和出雲攬月圖取走，做了一份假的放在安風那裡，並讓安風頒布皇令，將武牌賜回給了五神將！」
「老夫本意是讓五神將知道，他們想要安逸的生活在我出雲已經不可能，拿到武牌的他們，就該找個地方徹底的隱世起來，如此星域盯上的勢力也能從皇室身上轉移開注意力。可是他們卻沒有走，明知道武牌是假的，卻依然留在了風城。最終安天策劃了一場爭奪武牌的血夜計劃，逼迫秦城和周武交出武牌，但秦城和周武都知道安風賜回武牌的用意所在，並沒有交出武牌！一旦交出武牌，安天也會知道武牌是假的，那麼矛頭還會指向安風。他們二人算是大義，寧死不交出假武牌，最終只能飲恨，企圖讓武牌的蹤跡成為懸案！而白家、齊家、鐵家三家當夜其實也遭受了黑衣人的入襲，只不過他們交出了武牌，安天並沒有為難他們。」
「後來安天從另外三家得到的武牌驗證發現，得到的武牌其實是假的，所以並沒有再為難五神將的後人，而是將目標重新放回了安風身上！最終導致兄弟相殘之局！」
「整個事情，就是這樣了。」華君陽淡淡的說道，「這件事算老夫對不住秦城和周武，但卻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他們自己的選擇？哼，你這是將責任往死人身上推！卑鄙！」秦岳怒然的喝道。
「他們可以走的！也可以向白家、齊家、鐵家那樣交出假的武牌，從而保得性命。但是他們都沒有這樣做！這些老夫並未逼迫過他們，難道不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更何況，武牌是他們所交，老夫也只是還給他們，這其中老夫縱有利用他們的意思，但能說全部的責任都在老夫身上么？如果你這樣認為，老夫也不會爭辯，因為沒有必要了。」華君陽聲音微冷的說道。
「保得性命？」秦岳冷笑道：「白鐵齊三家交出了武牌，最終還不是落得一樣的下場，俱都和我太祖爺爺一樣被鬼嬰婆婆煉製成了陰屍傀儡王！」
「那是鬼嬰婆婆所行之事，與老夫無關。」華君陽哼聲道。
秦岳怒道：「若不是你將武牌昭告天下的還給他們，又怎麼會有後面的事情？你若是怕武牌惹來麻煩，為何不直接交給星域去？」
「交給星域？星域宗門林立，要交給誰？千國小域，一國至尊，在星域的大勢力面前，又是何等的不屑和脆弱，得罪其中一方勢力，也足夠一個王朝滅上千百回！」華君陽冷笑道。
秦岳哼了一聲，不過這個道理，他倒是也明白一點。在一群狼面前，你手裡只有一塊肉，丟個其中一個，它或許會銜肉退走，但是其他狼也會怒而食人！所以在那種情況下交出武牌，比藏著武牌只會死的更快……
「那你為什麼要用假武牌代替真的武牌？」縱然心裡多少能夠理解華君陽當年的所為，但是他還是有些不解之處。譬如現在問的這一點，秦岳就想不透。直接扔出真武牌讓人爭奪，豈不是更無後顧之憂了。用假武牌代替，一旦事發，更會觸動爭奪者的怒火啊！
華君陽一閉目，道：「一來是老夫想要研究一下玄天武牌的奧秘，算是一份私心！二來，也是為了留著能夠當作保住出雲的最後之物！可是後來一件件的事情發生，超出老夫的預料，一代代的嫡系血脈給安天以及他背後的勢力策劃殺死，老夫也心冷了。才知道當初想要用玄天武牌和出雲攬月圖保住出雲是多麼可笑的想法。若知道最終會是這樣，當年老夫或許會博上一搏將玄天武牌和出雲攬月圖俱都交給金牛宗，或許還能求得大宗的庇護。當年的老夫，因為太謹慎了，步步算計著來，卻沒想到最後因為自己的謹慎，反而還得宗族內部的親人相殘！」
「對於整個事情，老夫有做錯的地方！老夫如今也很悔恨，所以如今老夫只求一死！」華君陽沉聲道，「秦岳，殺了老夫吧！你心有不憤，就當為你的太祖爺爺出一口氣也好！」
「你是該死！」秦岳哼聲道，不管華君陽做的多有理由，但是秦城和當年那些慘死的秦家先輩，卻依然是華君陽間接害死的，這點洗脫不了。
「那就殺了老夫，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華君陽冷笑道，逼迫著秦岳殺死他。現在的他，求個速死，反而是最大的願望。
秦岳瞥了一眼華安天，華安天冷笑道：「在玄天武牌和出雲攬月圖的下落未明之前，誰也殺不了你。你若交出這些，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如果我堅持不說呢？」華君陽心中一沉，道。
「你沒有不說的理由！如果你不說，華氏一族將不復存在！」華安天冷氣的說道，隨即目光冷冷的看著華君陽一句一頓的逼迫道：「華英武會死！華劍英和那些宮中的皇子、公主都會死！還有華英雄唯一的兒子七惘也會死！」華君陽之前說毀去了武牌和神圖，根本沒人會相信。因為玄天武牌和神圖的材質極為特殊，莫說是華君陽，就算是宋無間那樣的實力，也毀壞不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守著讓你仇恨的東西重要，還是保住你剩餘的血脈重要！難道讓我們得不到我們想要的，就能夠真的讓你含笑九泉？我看你也是快瘋了！你要記住，華氏，並不是只剩下你一個人了！」華安天又是冷哼了一聲。
華君陽聽著華安天冷氣的話語，臉色鐵青的咆哮怒道：「你怎可如此無情？為何連他們都不肯放過？」
華安天怒道：「華君陽，我看你才是老糊塗了！就算我會放過他們，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他們嗎？他們會出現在出雲，一個就是完成今天的大計，另一個就是為了玄天武牌和出雲攬月圖！只要這兩件事一完成，他們便不會留在出雲，我也不會留在出雲！日後出雲就還是你華氏的天下！」
華君陽聽著華安天的話，眼眸也是狠狠一顫！是啊，就算華安天不會去找華英武等人的麻煩，他背後的勢力又豈會同意？
本來已經對出雲國的將來充滿了絕望，如此損失的出雲國，離亡國必然不遠了，可是亡國也不盡代表著會亡了他華氏全族啊！若能保得一脈傳承下去，未來複興出雲國也未必沒有希望。當年建國大帝豈不就是白手起家的么？
華君陽確實是因為仇恨宋無間等人，想讓他們得不到想要的，而差點失去了理智，做出了斷送全族性命的蠢事來！
「那你答應我，我說出玄天武牌和出雲攬月圖的下落之後，你不得再傷害其他華家之人！」華君陽掙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清醒了過來，低沉說道。為了賭氣和仇恨，而害死全族之人，顯然不值得！當年他留著玄天武牌和出雲攬月圖，目的就是想要保得出雲皇族，如今，即便保不住皇族，能夠保住華英武等人的性命，也算是當年的心思起了一點作用了。
「我可以答應你！」華安天淡淡的點頭道，並沒有什麼驚喜的神色。
「我要你發誓！還有那宋無間須得以血魔神教的名義也發誓！否則，老夫信不過你們！」華君陽咬牙說道。這時候的他，已然無人可信！
華安天皺了皺眉頭，那邊的宋無間卻是很快傳來聲音道：「本長老以血魔神教的名義發誓，只要華君陽說出玄天武牌和出雲攬月圖的下落，本長老可以不追究華家其他人！但是，本長老需要告訴你的是，你華君陽的命，今日必須留在這裡！」
「老夫也沒打算再行苟活下去！」華君陽冷冷的說道，但是宋無間的發誓，還是讓他心裡鬆了一口氣！
而後，華君陽的眼神，便是看向華安天！
華安天低沉道：「我的仇恨，主要源自與你，既然你肯說出來玄天武牌和出雲攬月圖的下落。我也保證，決計不會在為難華家其他人！甚至，我會爭取一些權利，暗中保護出雲！」
華君陽聞言，眼神一顫，激動道：「你說的當真？」
華君陽的確沒有想到，華安天還有保護出雲的心。哪怕是假話，這話他臨死之前能夠聽到，也算是心中有所慰藉了。
華安天沒有再說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今日這些事情，他對出雲的仇恨也減輕了不少，而且，最重要的是華君陽說出玄天武牌和出雲攬月圖后，就會死去。華安天做出這樣的承諾，也算是讓華君陽能夠安心的上路吧，畢竟，他知道自己沒辦法留下華君陽的命，能做的，也僅此而已。
極惡之人，也有心善之時，更何況是面對自己的生父？人心不是鐵打，拳頭大的心臟，再心狠的人，也會有著那麼一塊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