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只能得罪了
第七百九十二章 只能得罪了
季東海讀取完玉簡之中的信息后,兩滴老淚也是從眼角滲出,隨即無聲的握緊了手中的玉簡,沉默著不說話。
「師祖,季家三代對出雲國盡忠盡義,但帝王之心,卻多是自私自利,如今出雲落得那般境地,也是歷史必然,您也不用太過傷感了。好在,師父他已然醒悟,季家再與出雲皇室沒有干係,您所創立的逆庸院,也會將在風城繼續承繼下去,培養一批又一批的天才學員。」秦岳見季東海不語,便是主動開口說道,一方面撫慰季東海,二來也是希望季東海能夠再次開口。畢竟,季東海不開口,秦岳便不知道他心中的打算。
季東海抬起眼眸來,盯了秦岳一眼,隨即淡淡的說道:「你說的沒錯,帝王之心,多是自私自利,為君下之臣,縱然再是盡心儘力,君王亦有疑心。兄弟之義,難承二代,我也早該想到,後世出雲皇室子弟與我季家之間,再也不可能像我和華賢弟那般情深意重了。身份的轉變和權利的差異,註定著關係的疏離。」
「不過……」季東海說到這裡,卻是頓了一下道:「玄天武牌和出雲攬月圖,我還是不能夠交給你。」
秦岳一愣,問道:「師祖,敢問為何?」
「因為這些東西,令得出雲數百萬軍士罹難,它們是罪惡之源!我要毀了它們!」季東海臉皮微抖的猙獰道,出雲國發生的那些事情,他現在才知道,否則的話,他怕是早已毀了玄天武牌和出雲攬月圖了。他之所以一直藏身著,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華君陽將武牌和神圖交給他后,又發生了後來那麼多事情。
玄天武牌和神圖,常人之力,的確無法破毀,不過,季東海卻可以打開空間裂縫,將玄天武牌和神圖投入亂流之中!一旦玄天武牌和神圖進入了空間亂流,就算是引星境,也幾乎沒有什麼可能再將其撈取出來了。
秦岳聽了季東海的話,卻是悚然動容!連忙說道:「師祖,玄天武牌和神圖本身並沒有什麼對錯,這錯的只有人!而玄天武牌和神圖關乎整個金牛星域的興衰,您不能毀了它們!」
「金牛星域的興衰,與我們何干?我們只是他們瞧不上眼的一群人物!千國小域,武者生死,根本就不在他們眼中!這些星域強人,在我出雲,為了奪取武牌和神圖,眼睜睜的看著逆庸院一眾導師和軍中戰將的生死而不顧,他們藐視我們,我們何必在乎他們的興亡?」季東海怒哼一聲,眼神赤紅。
逆庸院培養了一代又一代的強者,卻盡數死於武王府一戰,簡直是傷透了季東海的心!而且,那些前去的星域強者,只為武牌和神圖,一點也不在乎出雲強者的生死,這也讓季東海極為寒心!
星域強者既然那般冷漠,他又何必為了星域的興衰而操心?
出雲險滅,逆庸易幟,無數強者的死亡,已經讓季東海的心,傷心到了麻木和冷漠的狀態!
秦岳明白,季東海雖然來到星域多年,可是他的心,依然還在出雲,否則的話,他也不會為了華君陽的囑託,而犧牲了這麼多!如今出雲凋零,和季家的關係算是徹底破裂了,他心中一直想要守護的東西,再也不可能繼續守護下去了。失了信念的他,又記恨星域強者的無情,思想上,走入了一個極端。
這種極端就是我們好不了了,你們也別想好……
秦岳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季東海,當即轉移話題道:「師祖,你使用絕命封印封印自身修為,便是為了躲避星域之人的查找呢?那您這臉,又是……」
季東海一嘆,道:「我自己燙毀的。再高明的易容術,也有可能被發現,只有完全毀掉這張臉,才能真正保險的做到別人認不出我來。」
「你起來說話吧!我與嘯松怕是無緣再見了,你倒也是我臨死之前所見的最親近的人了。」
秦岳依言起身,站在季東海面前,勸道:「師祖,只要您想見我師父,就一定可以見到。徒孫可以帶您回去!」
季東海搖搖頭,道:「罷了,不見也好,對於季家後人,我心中有愧,見了反而不知道如何面對。你既然知道絕命封印,就該知道等我做完該做的一切后,便也是無命可活了。這一切,就讓它隨著我的消亡而消亡吧!」
秦岳心中一緊,這季東海是真的打算解封修為,破開空間,然後將玄天武牌和神圖投擲到空間亂流去了!如此一來,不僅玄天武牌和神圖將會消失,季東海也真的會死掉!
「師祖,您這一生都為了出雲而活,您就不能為了自己,為了季家活一回么?您要知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和今後,我師父他才是您最該親近和值得守護的人啊!」秦岳嘆聲道,「而且,當初造成出雲慘狀的,也並非是星域眾強之錯,主要是華安天和血魔神教的緣故,倘若您真的毀了玄天武牌和神圖,怕最高興的還是血魔神教。他們雖然同樣得不到武牌和神圖,但削弱了金牛星域的實力,對他們而言就是有利的。」
「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您真的要做么?倘若您要堅持,徒孫也只能不敬了。」秦岳無奈之下,只能如此說道。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金牛星域,他都不能讓季東海把武牌和神圖送入空間亂流之中!
「嘯松如今身在風城,又脫離了皇族束縛,定是活得很好,也不需要我的守護。至於誰最該為出雲之禍負責,已經不重要。我既然答應過華君陽,替他保存好玄天武牌和神圖,便不能將之隨意交給別人,哪怕是你,也是不可。這也算是我為出雲皇族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吧,想來華君陽也不願將這些武牌和神圖交到星域眾強手裡。你若要對我用強,我也不怪你,不過,我的玄空戒是被我血祭過的,我若身死,玄空戒也會自動穿入亂流之中,你一樣得不到。」季東海淡淡的說道。
「師祖,您這又是何必……」秦岳苦笑道,對於這麼固執的一個老頭,秦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為了守護武牌和神圖,隱藏行蹤,寧願被一個孩童欺負,卻不願意放下固執的一面,給他自己留一條活命之路。
「孩子,你不用多說了。這武牌和神圖即便我交給了你,以你的修為,在星域當中也保不住他們,只會給你自己惹來禍事。這星域之事,你便也不要趟入進來了,對你並沒有好處的。你既然已經來到星域,就好好修鍊,做一個普通的武者吧!」季東海反而勸起了秦岳來。
秦岳心中一嘆,知道這個固執的老人,怕是自己說破了嘴皮子,也無法改變他的注意了,當即只能對著季東海抱拳道:「師祖,那徒孫只能得罪了。」
「你……」
嘭!
秦岳一個手刀,切中在季東海的脖子上,將其打暈了去,然後將季東海收入了玄鼎之中。
勸不了,他只能用強了。而且這樣做,也是為了不給季東海做傻事的機會,相信即便季嘯松知道,也不會怪責他打暈了季東海的。
呼!
秦岳將季東海擄入玄鼎后,也是無奈的吐了一口氣,隨即悄然離開了房間,回到了自己房中。
「季東海已在我手中。」
秦岳給夜雨蘊和王瑾分別發了一條訊息。
「那我們什麼時候離開?」接收到訊息的夜雨蘊和王瑾都是欣喜的很,都給秦岳回訊問道。
秦岳正要回訊,夜雨蘊又發來訊息道:「暫時走不了,王家的人來請我們赴晚宴了。」
果然,秦岳撤開了隔絕禁制后,便聽到外面傳來丁旺的聲音:「三位客人,老爺請你們過去赴晚宴了。」
聞聲的三人,各自出了房屋,對著丁旺一笑,道:「有勞通傳,請帶路吧!」
王瑾靠近秦岳,低聲道:「秦少,人既然抓到了,怎麼還不走啊,你該不會真的想讓我娶了那王鳳棲吧!」
「你若真的有意,那也是一樁美事嘛!」秦岳笑眯眯的說道。
「……」王瑾嘴角抽了抽,道:「秦少,我可是對你賣命不賣身啊。我現在還沒想過成婚之事,既然事情辦妥了,咱們就找個機會離開吧!」
「誰要你的身了。」秦岳翻了翻白眼,道:「晚宴之後,咱們就找個借口出去逛逛,然後一去不回不就得了。如果現在要走,才是真的引人懷疑。再說了,我肚子也是真的餓了。」
「……」王瑾自然不信秦岳會餓肚子,修鍊到了神武境,就算數月不吃,也不會有什麼飢餓感。
正當三人跟著丁旺前行的時候,一行人也從另一個小院里走了出來,那一行人里,除了王鳳棲之外,還有一個中年美婦以及一個八九歲的少年,那少年正是之前秦岳在後院看到的那位。
那少年一看到秦岳這邊的夜雨蘊,頓時眼神大亮,掙脫了中年美婦的手掌,就是朝著夜雨蘊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