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甘家的實力
張辰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之後，淡淡問道：「請問姑娘，青州城被圍之時，城內有多少守軍？」
那女子一怔，顯然是不明白張辰為何會如此相問，猶疑了片刻，才回答道：「不多，也就五六萬吧。」
張辰沒忍住一聲輕笑出口，「既然有五六萬兵馬，為何只一味的守城？據我所知，賊軍當時都圍在了西城之外。如果當時分出兩萬人從東城門出，然後繞行到賊軍兩翼發起偷襲，賊軍陣勢勢必大亂。而那時，城內的守軍可以看著局勢順勢反守為攻，圍城之危不但能迎刃而解，更有可能將之剿滅。」
「紙上談兵誰不會？那賊軍有十萬之多，青州才五六萬，如何敵得過。」那黑紗女子略一猶豫，就開口狡辯道。
「哼，且不說敵不敵得過。那龔太守發出的求援牒文無數，為何僅有劉玄德來援？其中的緣由，姑娘心知肚明吧？」
那黑紗女子頓時被問住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駁。
張辰見狀，便又接著道：「有意思的是，青州有五六萬人馬卻不敢出城迎戰，可見青州城內畏戰如鼠之輩不少啊。但凡有那麼一兩個有勇有謀的將領，何至於任由賊軍圍著攻打了足足一旬。而反觀劉備，兵不過三千，將不過關張趙，卻能將張梁大軍殺得片甲不留。自古以來，高位都是能者居之，這青州之主的位置，我看除了劉玄德，沒人配坐。」
那女子眉頭微蹙，沉吟了一會，才找到了理由反駁道：「即便如此，那青州城的州牧，也應當是那張辰來坐才是，別忘了他那決定性的幾條計謀。」
張辰一怔，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接著啞然笑道：「照姑娘這般說法，當初高祖斬白蛇起義最後成功登上了皇位，卻為何不是他手下的韓信、張良或蕭何？他們幾人的韜略不都比高祖強上數倍么。」
見那黑紗女子不說話，張辰便又接著道：「若非劉備大義來援，青州城恐怕早已屍橫遍地，餓殍遍野了吧。若非劉備如今接掌青州，那敗去的賊軍早就反撲過來了，焉有今日之安寧。而姑娘此時還能坐於此處高談闊論，不都是劉玄德之功么？可笑姑娘居然還出言不遜，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閣下罵夠了沒有。」那黑紗女子旁邊的丫鬟皺著眉，氣鼓鼓的怒聲道。
「小琴，罷了，我們走吧。」那黑紗女子朝那丫鬟輕輕搖了搖頭，然後便起身往樓梯口走去。
經過張辰桌旁時，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了幾眼張辰之後，朝著張辰微微欠身行了一禮，接著問道：「閣下巧舌善辯，不知尊姓大名。」
張辰起身對著那女子微微拱手還了一禮，淡淡道：「小名不足掛齒，僅是一名仰慕劉玄德威名的落魄書生罷了。」
「閣下可願來我府上做幕僚？」那黑紗女子隔著黑紗，雙目緊緊的看著張辰問道，臉上滿是期盼之色。
張辰一愣，沒想到黑紗女子會有這麼一出。
那名黑紗女子見張辰不說話，便暗自嘆息了一聲，然後從懷中掏出一面令牌，放到張辰面前說道：「如不嫌棄，請收下此令牌，若是日後在青州遇到麻煩，出示此令牌即可。」說完后，也不管張辰會作何反應，便領著丫鬟朝著一樓走了下去。
待黑紗女子走了之後，張辰這才拿起那面令牌看了看，只見上面用小篆雕刻著一個金色的「甘」字。
張辰一臉愕然，甘？甘家？剛才那個就是甘家小姐，劉備的未來夫人？
左小蠻見張辰如此模樣，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張辰沒說話，將令牌推到了左小蠻跟前，後者往那令牌上看了一眼，瞪著眼睛問道：「剛才那個就是甘家小姐？劉備的日後的夫人？」
「或許是，也許不是。等會吃飽了，打探一下甘家有幾位小姐，如果只有一位，那麼……」張辰話才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望著黑紗女子離去的方向。
左小蠻稍微沉吟了一下，接過張辰的話道：「此女看來對劉備頗有成見，且能言善辯，要是劉備真娶了她，估計日後會被其壓得死死的。」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覺悟。」張辰似笑非笑的看著左小蠻說道。
「那當然，本姑娘可是聰明得緊，所以日後你別給我耍什麼花樣，要不然，哼哼。」左小蠻說著說著，揚了揚她那秀氣的拳頭。
張辰一陣汗顏，接著示意左小蠻繼續吃飯。
待張辰兩人吃的差不多是時候，又有兩人從一樓走了上來，剛坐下其中一人便對著另外一人說道：「哎，你聽說沒有，甘家小姐不日就會與州牧劉將軍成親了。」
另一人說道：「當然聽說了，這消息城裡都傳遍了，劉將軍英雄蓋世義薄雲天，與甘家小姐倒也般配。」
「可不是嗎，只是我聽說啊，那甘家小姐對劉將軍是頗有些成見。當時甘老爺說要為其給劉備說親的時候，甘小姐是萬般的不願意呢。只不過這婚姻大事，素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輪到甘小姐自己做主。」
「哦？甘小姐還能對劉將軍有什麼成見？」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一邊的張辰，聽到此處，便接過了話茬，問道：「二位兄台，在下想向二位打聽個事。」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張辰，見其一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便客氣的說道：「兄台有何事，但說無妨。」
張辰小聲的問道：「不瞞兄台，在下進城之後，便不斷的聽到甘家小姐要和劉將軍成親的消息。不知這個甘家，是何方神聖，居然可以攀上州牧大人這根高枝？」
那青年看了張辰一眼，輕笑問道：「兄台不是本地人吧？」
張辰點了點頭。
那青年又接著說道：「那就難怪了。這甘家啊，是我們平原郡最大的家族，在全青州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其門生故吏遍布青州各郡，與各地的鄉紳官員也常有往來，所以在我們青州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寧可得罪官府，不可得罪甘家』。」
「寧可得罪官府，不可得罪甘家？哼，好生氣派。」張辰冷哼了一聲，目中滿是鄙夷之色。
「噓！兄台，慎言，慎言。」那青年見張辰居然對甘家冷嘲熱諷，當即好心提醒道。
「哦，多謝提醒，只是不知那甘家是哪位小姐要嫁與劉將軍呢？」張辰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