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一生一妻,永不改變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一生一妻,永不改變
晚間的時候,大家幾乎都睡了。
沈珏來到了帳篷前。
外面冷嘯在當值,開口問道:「你有何事?」
「王爺跟四小姐還是沒醒過來么?」
沈珏皺了皺眉,有些擔心的問。
一直覺得自己太笨,墨雪顏中了蛇毒,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沒有。」
冷嘯見他面上擔憂的神情,語氣倒是緩和了許多。
沈珏愣了愣,而後低聲跟冷嘯說了幾句話。
聲音雖然低,然而獨孤邪卻是聽到了。
無非是提醒冷嘯小心太子之類的。
墨雪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瞧見獨孤邪還沒睡,頓時不滿的哼了一聲,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道:「晚上就是睡覺的時間,什麼都不許想,只要不是有人闖進來,我們就繼續睡。」
獨孤邪:「……」
「快點睡。」
墨雪顏往他懷裡靠了靠,收回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獨孤邪無奈點頭,「睡。」
這幾日,他當真見識了小女人的沒心沒肺。
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樣子,反而吃吃喝喝開心的很。
一晚上,墨雪顏都睡得很安穩。
無論外面來多少人,都沒能影響到她。
翌日傍晚,獨孤燁那邊總算有所行動。
一群黑衣刺客忽然闖進了狩獵場,目標直指獨孤邪。
宸王府的隱衛瞬間出動,與刺客糾纏起來。
無數的利箭朝帳篷射來。
太子獨孤燁帶人來支援。
眾人是來打獵的,最不缺的便是弓箭。
因此即便對方的箭雨再密,也都被擋了回去。
不但沒能傷的了帳篷里的人,反而被對方的箭射死。
打鬥爭執中,有人進了帳篷。
那人剛剛進去,袖中便爬出了兩條小蛇。
花花綠綠的小蛇是特意從偏遠地區快馬加鞭運送過來的,劇毒無比。
毒性雖然比不上赤紅,卻也很容易讓人致命。
躺在床上的兩人都沒什麼動靜,小蛇迅速向二人爬去。
趁亂那人忙出了帳篷,以掩飾自己的行為。
不想,那人剛剛走出去,獨孤燁便進來了。
那兩條小蛇已經爬上了床。
獨孤燁靜靜的看了一瞬,面上劃過一抹複雜。
忽然他揮手,打出一枚飛鏢。
爬向墨雪顏的那條蛇就這樣被他一飛鏢打死了。
墨雪顏睜開了眼睛。
獨孤燁頓時愣住。
「蛇。」
她轉頭便看到小蛇爬到了獨孤邪身上,慌忙伸手去抓。
「別動。」
獨孤燁皺眉厲喝一聲,猛然上前,搶先一步抓住了那蛇。
不想那蛇並不好抓,竟然反咬他一口。
獨孤燁手背上立刻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傷口。
墨雪顏瞬間愣住,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獨孤燁同樣抬頭看著她。
二人距離極近,然而中間還是隔了一個獨孤邪。
獨孤亓忽然闖了進來,面色焦急,「大姐姐,你沒事吧,你……」
當他看到獨孤燁手上的傷口時,瞬間就愣住了。
為什麼會這樣?
剛剛一出事他便趕過來了,先前還能看到太子,後來太子卻沒了蹤影。
他察覺到不對,立刻闖了進來。
還以為墨雪顏已經出了事,卻不想看到的竟然這樣的一幕,實在叫人愕然。
墨雪顏揉了揉額頭,無奈輕笑,「小傢伙,不必擔心,我沒什麼事。」
獨孤燁的舉動莫說是獨孤亓了,就是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什麼時候醒的?」
獨孤燁站在原地,絲毫不理會自己手背上的傷口。
這蛇雖然毒,但毒發要半個時辰左右。
所以,他現在還沒什麼性命之憂。
但如果不及時解毒,對身體的損害是很大的。
「你還是先回去解毒吧。」
墨雪顏答非所問,神色還算平和。
她早先已經料到獨孤燁會對他們出手,所以怨恨不甘這種情緒都是沒有的。
她能很清楚的看清事實。
獨孤燁不為所動,只是盯著她的眼睛看著她問道,「你到底什麼時候醒的?」
難道只是他進來的那一刻?
獨孤燁並沒去看獨孤邪一眼,也沒有去深究獨孤邪到底醒著,還是昏睡著。
他現在直想在墨雪顏那裡得到一個答案。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這樣問了得到答案又能怎樣。
「你管四小姐什麼時候醒的,堂堂太子吩咐人放蛇殺人,難道不該死?」
一直藏在屏風后的沐櫟,忽然閃身而出,長劍直接架在了獨孤燁脖子上。
沐堂主做事不喜歡廢話,當然也不喜歡講道理。
她只喜歡打架跟殺人,所以作為清風堂的堂主,她實在是合格的很。
「太子,你就這樣進來,難道不怕最後被殺的是你?」
忽然又有一把劍出鞘,同樣架在了獨孤燁脖子上。
夜小將軍剛剛鑽進帳篷,就做出了這麼驚人的一幕。
墨雪顏:「……」
她有種獨孤燁現在就是一隻待宰羔羊的感覺。
隨時可能被宰,說不準那二人還會烤了吃。
「你幹什麼?」
沐櫟狠狠的瞪了夜擎一眼。
「小爺幹什麼要你管?」
夜擎同樣瞪了她一眼。
二人一言不合,就要開打。
可兩人分明還將劍架在獨孤燁脖子上。
墨雪顏:「……」
「放開太子。」
她無奈開口,輕嘆一聲。
隨後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到獨孤燁跟前,看著他道:「我知道我們或許永遠都是敵人,但獨孤邪他從沒有過什麼造反的心思,我們所做的不過是自保而已。」
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代表她早已知道了事實。
獨孤燁微微一愣,隨後自嘲般的笑道:「也就是說你早就知道我會來,這是在等我自投羅網么?」
忽然間就覺得她像是看笑話一樣在看自己。
而自己卻渾然不知,還真是可笑啊。
墨雪顏抽了抽嘴角,突然感覺詞語匱乏,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是么?」
獨孤燁笑看了她一眼,忽然轉過身去,聲音驀地冷了下來,「九叔的存在,對我來說便是如鯁在喉,皇家又有什麼情意可言,你就一定能保證,九叔從沒肖想過那個位子?」
「本王的確可以肖想。」
忽然,獨孤邪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宸王殿下緩緩坐起,面色清冷,目光幽深,沉聲道:「憑著本王手中的軍權,就算肖想又如何,太子以為有本事攔住本王不成?」
「就算攔不住,我也會拼盡全力,哪怕一死。」
獨孤燁轉過身來,目光如刀。
叔侄倆視線相交,無聲的戰火,迅速蔓延,使得整個帳篷里的氣氛都變得怪異無比。
墨雪顏伸手揉著發痛的額頭,默默的退到一旁。
男人的事,自有男人解決。
她是不會瞎攙和的。
「就算你死,也阻止不了本王。」
獨孤邪冷笑一聲。
他站起身子,面帶冷意的走到獨孤燁身邊,看著他道:「不過,除非為了保護本王身邊的人,否則本王不會走那一步。」
說這話的時候,他轉頭望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墨雪顏。
四姑娘眨了眨眼睛,一臉乖巧的走了過去。
他緊握她的手,對獨孤燁道:「本王之所以能在戰場上征戰這麼多年,為的只是她。」
不為江山如畫,不為權利加身,不為身在高處,不為萬民敬仰。
只為她,為了有足夠的力氣為她撐起一片天。
為了兒時最美好的諾言。
那時候,他說等她及笄回來娶她。
如果沒有現在的身份地位權利,他根本不可能站在她身邊,肆無忌憚的對任何人說。
她墨雪顏是他獨孤邪一生之妻。
一生一妻,永不改變!
如果沒有這些年在戰場上歷經生死,換來掌控百萬大軍的軍權,他又怎會有資格為她做這些?
墨雪顏抿了抿唇,眸光澄澈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須臾,唇角微揚,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此生,有他已是圓滿。
獨孤燁徹底愣住,面色大變,右拳緊緊攥著,攥緊又鬆開,鬆開再攥緊,內心無比掙扎。
原來,原來九叔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一個女人。
「太子,你回去吧。」
良久,獨孤邪神色淡淡的開口,「這次的事情本王就當做沒有發生,於本王而言你雖然恨討厭,但那只是你我個人恩怨,於大齊而言,你還是很有擔當的。」
這個太子除了脾氣急躁一些,私事上做的不明智一些,但大是大非的問題一向做的很好。
他沒有愧對大齊,沒有愧對這太子一位。
獨孤燁面色複雜的看著他,心中的感覺實在說不出。
九叔這是在肯定自己?
「二哥,臣弟也一直覺得你做的很好。」
站在一旁的獨孤亓忽然開口,目光真誠。
雖然他一直有野心。
但其實他跟自己的九叔一樣,得到權利只是為了自己的親人罷了。
獨孤亓很少叫他大哥,今日倒是難得一見。
夜擎擦了擦自己的劍,在一旁嘆氣,「太子殿下,不是我對你不尊敬,實在是你……」
他欲言又止,頓了頓才道:「我們夜家可從沒做過任何人背叛朝廷的事,但皇上對我們卻百般猜疑,假若我們真的交了兵權,明天就該卸磨宰驢了吧。」
「夜擎,你不是驢。」
四姑娘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的提醒。
夜擎白了她一眼,正想開口。
墨雪顏繼續道:「你最多就是一隻兔子,蹦躂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