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你儘早去死好了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你儘早去死好了
當然，墨雪顏他們並沒有追很遠。
幾乎出了酒樓，就看到了一老者，迅速的離開。
那老者是會武功的。
但速度不快，要麼是身體不好，要麼是受了傷。
墨千塵臉色一冷，只是瞬間便攔住了老者的去路。
老者低著頭，沒有去看他。
墨千塵站在原地看了許久，皺眉道：「的確是你。」
老者聞此，二話不說，轉身就要走。
「的確是誰？」
這個時候，四姑娘已經趕到了，正好站在了老者身後，忍不住奇怪的問。
老者轉身，正好看到墨雪顏。
墨雪顏也看到了他。
「是你？」
墨雪顏歪了歪頭，認出了老者。
正是那日她詢問的那一個，當時她還拿了水壺給老者。
老者臉色微微一變，著急的要走。
「站住！」
這時，墨千塵冷聲一喝，怒道：「所有人都在找你，找了你那麼多年，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敢面對嗎？」
老者身子微微一顫。
墨千塵繼續道：「以為自己犯下了錯，所以就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卻不肯回去面對，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贖罪了？」
老者還是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墨千塵也不追他，看著他踉蹌的背影說道：「南慕與西秦聯手，都在找你，前幾日西秦的人就是專門來抓你的，你應該知道。」
「如果當時不是顏兒及時拿回了城池，你覺得你現在會落在誰手上？」
「以為落在西秦人手中，自殺就可以讓他們拿不到什麼嗎？」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之後，那些該擔負的責任怎麼辦，舅舅怎麼辦，你已經犯下了大錯，害死了那麼多親人，可你現在還不想挽回一切，你覺得你做的很對？」
「若是如此，你儘早去死好了。」
墨雪顏：「……」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哥哥對一個老人發那麼大的脾氣。
連儘早去死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老乞丐走了幾步，終於停住不動。
他站在那，慢慢的抬起頭，眼神蒼涼，無限悔恨。
如果當年不是他輕信小人，也不會造成現在這種局面。
身邊的親人，幾乎全都被殺，連自己的生身母親都……
無限的悔恨，一直折磨了他十幾年。
可就算是悔恨又如何，犯的錯已經挽不回不了了。
「哥，他是誰啊。」
墨雪顏側了側眸，驚訝道：「我們還有舅舅？」
真是奇怪，她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你以為呢。」
墨千塵走過來，敲了敲她的腦袋，「你親外公當年可是風流的很，你舅舅、姑姑可多著呢。」
墨雪顏：「……」
「真的嗎，你的意思咱們的外公是個老色鬼？」
四姑娘直白的問。
墨千塵抽了抽嘴角，而後看向老乞丐道：「沒錯，你外公的確是個老色鬼。」
「你說老色鬼是他？」
這時，追上來的北冥少主又插了一句。
最近，北冥少主特別喜歡關鍵時候插話。
每次插話，他都把自己智障的樣子秀一遍。
墨雪顏也驚訝的看向那老乞丐。
她愣了愣，慌忙跑上前，看了看又看。
老乞丐已經脫去了以前那身衣服，但穿著依然很樸素，到處是補丁，也不知道是穿的誰破衣服。
老乞丐上看上去很蒼涼，雙眼無神，那蒼老的面上，寫滿了太多，好像經歷了人間所有的滄桑似的。
墨雪顏眨了眨眼睛，看了又看，總算是從老乞丐臉上看出了一些自己的影子。
因為自己跟娘親長得很像。
所以若是娘親繼承了外公一些特點，自己也應該有。
發現了這一點，墨雪顏忽然興奮起來，眼睛一亮，猛地抓住老乞丐的袖子道：「外公是你嗎，你是我親外公啊。」
四姑娘的語氣很歡快，本來這一幕悲傷的很，結果被她這麼一鬧，畫風突轉，簡直讓人接受不了。
「外公是你嗎，你是我親外公啊。」
北冥少主看她那得瑟的小樣，便站在一旁故意捏著鼻子學她。
「滾！」
四姑娘猛地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將人踹了出去。
老乞丐對墨雪顏的態度也很意外，他靜靜的看著墨雪顏臉上歡快的神情，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外公，您不認識我嗎，我是我娘的寶貝女兒，他們都說我跟娘親很像的。」
墨雪顏看著老乞丐詢問出聲。
老乞丐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的看著她。
見此，墨雪顏頓時有些委屈，臉上的笑容也一掃而光，忍不住嘟囔道：「您不喜歡我這個外孫女啊，原來你們這些做長輩的都不喜歡我這樣的。」
須臾，她便放開了老乞丐，腳下踢著石子，依然耿耿於懷，「果然呢，老爺子不喜歡我，您也不喜歡我，你們這些做外公的都不喜歡我。」
四姑娘輕輕嘆氣，臉上的失望很明顯。
她一直希望長輩可以喜歡她，疼愛她，但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可能。
「走了，他誰都不喜歡，看你那傻樣，也不嫌丟人。」
墨千塵上前拽住了妹妹，伸手敲她的腦袋，氣惱道：「有點出息沒有，就你這沒出息的樣子，鬼才喜歡你。」
不說還好，這一說四姑娘就更委屈了。
怎麼都不喜歡她呢，她也沒做錯什麼啊。
墨千塵將她拽走。
兄妹二人剛剛走了幾步，老乞丐卻終於開口，「等等。」
墨千塵裝作不聽不到，繼續拽著妹妹走。
老乞丐見此，終於有些慌了，忙道：「是外公錯了，是外公錯了。」
這一刻，他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墨千塵一愣，還沒打算原諒那躲了那麼多年的人。
墨雪顏卻猛地甩開他，轉身跑到老乞丐身邊，圍著他轉了又轉，「您真是我外公啊，原來您還活著。」
眾人：「……」
這話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好。
墨千塵不忍看妹妹那傻樣。
簡直拉低自己的智商。
他絕不承認，他有這麼蠢的妹妹。
被踹了一腳的北冥少主揉著屁股，看了一眼墨千塵對墨雪顏嫌棄的表情，湊上前去說道：「那女人很蠢是吧，簡直蠢死了，天底下估計再沒比她蠢的人了。」
北冥少主伺機報復，希望能在墨大公子這找到共鳴。
誰知道，墨大公子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腳飛起，將他直接踹飛，二話不說，沖著他就是一聲怒吼，「滾！」
於是乎，北冥少主再次受到一萬點傷害。
在墨大公子心中，他嫌棄自己妹妹蠢沒事，誰讓他是哥哥呢，怎麼嫌棄都成。
但是別人嫌棄他妹妹，絕對挨揍。
可憐的北冥少主還打算找共鳴，結果共鳴被找成，反而被踹了好幾腳，真是冤枉至極。
墨雪顏拉著老乞丐說個不停。
墨千塵無奈揉揉額頭，看向二人道：「行了，有什麼事找個地方說，在大街上磨蹭什麼。」
萬一被什麼人盯上，又是麻煩。
於是，他們便特意去租了一間民間小院住了下來。
幾人忙忙活活，又是打水給老乞丐梳洗，又是忙著做吃的。
四姑娘還親自下廚，打算做點好吃的為親外公接風，心中小小的得意，誰說長輩不喜歡她的。
她的親外公還是很喜歡她的啊。
也就藍老爺子那麼固執，才不喜歡她的。
卻說，四姑娘在經歷了藍老爺子的事情之後，似乎整個人的狀態都有點怪怪的。
老乞丐收拾一番，沐了浴，換了衣服，整理了頭髮跟鬍子，整個人煥然一新，再也不是那個老乞丐了。
雖然精神不太好，但眉目俊朗，依然能看出年輕時的光彩。
即便做乞丐這麼多年，但是身上的貴氣，卻是無法抹殺的。
老乞丐真實的身份是南宮綺藍的親生父親，南慕曾經的皇帝，南明帝。
說來，這南明帝也曾經是一位風雲人物，少年成名，做太子的時候，就已經名滿四方，還曾親自上戰場，收復失地，擊退侵略者。
後來，登基為帝也是極為順利。
他的人生似乎註定了光芒璀璨，從出生到登基為帝，根本就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整個南慕上下對這位皇帝也是交口稱讚。
然而，他唯一的缺點大概是沒有皇帝的心狠手辣吧，對自己的兄弟太好，全心信任，甚至連兵權都隨便分了出去。
以至於最後被他人奪了皇位。
當時太后被人活活打死在寢宮。
皇后被人侮辱，自縊而亡。
其餘人也都沒能免於劫難。
若不是南宮綺藍年少貪玩，在大齊結識了墨曜，並且不顧南明帝的反對，留在了大齊，為墨曜生兒育女。
那麼她也有可能根本逃不開魔爪。
南明帝是怪老當年費盡心力，假死帶出來的。
只是路上遭遇追殺，二人分開，一分開就是數年。
雖然南慕皇帝昭告天下，南明帝已死，並且為他加了無數罪名在身上。
但是南慕的皇帝一直知道他是活著的。
多年來，從未放棄尋找。
因為，他身上還掌握著許多南慕的秘密。
因為，傳國玉璽消失，至今不見。
南慕皇帝如今用的都是假玉璽，已經被人多次質疑，但是每次卻都想辦法糊弄了過去。
所以，南慕皇帝一直想要找到南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