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4章 已經不在了
「哥，這裡可不是蘇府，你怎麼當著姐夫面說這種話。」蘇小婉白了蘇寒一眼。
李含雪看著蘇小婉，心中隱隱作痛，她這副神態，簡直和蘇小雅一般無二。
蘇寒見李含雪沉默不語，不禁納悶：「妹夫，莫非小雅她不在城主府嗎？」
李含雪搖了搖頭，「不在。」
「那姐姐現在何處？」蘇小婉問道。
「小雅她已經不在了。」李含雪艱難開口。
蘇寒和蘇小婉都愣住了，臉上滿是不置信的神色。
蘇寒扯動臉皮，強笑道：「妹夫，這個玩笑可並不好笑。」
李含雪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不是玩笑，小雅她的確已經過世了。」
蘇小婉滿臉驚慌，泫然欲泣道：「姐夫，這是真的嗎？」
李含雪點了點頭：「真的。」
蘇寒埋下了頭，一言不發，面色陰鬱無比。
這麼多年沒有蘇小雅和李含雪的消息，其實他心裡也有不詳的預感，蘇小雅可能出事了。可他沒有想到，竟是天人永隔的分別。蘇寒是看著蘇小雅長大的，小時候蘇小雅一直喜歡粘著他，寒哥哥寒哥哥地叫個不停，兩人自幼便有很深的兄妹感情。雖然自從蘇小雅進入蒼藍學院后，對蘇寒沒有以前那樣親昵，疏遠了不少，口中的「寒
哥哥」變成了「含雪哥哥」。但蘇小雅在蘇寒心中，依舊是那個善良可愛的妹妹。
此刻得知妹妹死訊，蘇寒心如針扎，良久無言。
蘇小婉捂著嘴巴，一雙明眸中淚水嘩啦啦湧出，痛哭出聲。
蘇小婉和蘇小雅自幼姐妹情深，有著十分相似的遭遇，兩人都被高如蘭限制了自由，為家族繁榮作出過巨大犧牲。蘇小婉在家裡最親最愛的人便是蘇小雅，聽到姐姐的死訊，蘇小婉情緒瞬間便崩潰了。
「姐夫，姐姐她是怎麼死的？」
李含雪緩緩道：「被人殺的。」
「被誰殺的？」蘇寒冷冷道。
「天武宗的人。」李含雪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和小雅到太涯城提親后不久。」
「你為什麼不保護好她？」蘇寒語氣中壓抑著一股暴怒。
李含雪雖巧舌如簧，此刻卻只能沉默。斯人已逝，任何言語都是多餘的解釋和借口。
蘇寒目光冷冷地盯著李含雪，眼中的憤怒和責問之意毫不掩飾，「當初爹爹把小雅交到你手上，是因為相信你有能力保護好她，照顧她一輩子。如今她卻死了，你叫我怎麼回去跟爹爹交代？」
「這十多年來，你可知道爹娘日夜思念小雅，而你卻將小雅的死訊隱瞞了如此之久，不讓我們知道。李含雪，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早知如此，我們當初就不該同意這門婚事！讓小雅跟了你白白送命！」
最後一句話，蘇寒幾乎是沖李含雪吼出來的。
蘇寒不過一階聖君，李含雪要對付他，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但是此刻的蘇寒，卻宛如戰神一般，在氣勢上壓得李含雪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了。
李含雪只有沉默，但他的面色已越來越陰鬱，自責與愧疚湧上心頭，像是海嘯一樣將他吞沒。
自絕殺道又開始自行運轉了，這些情緒瞬間放大百倍，使得二元殺氣狂化了十倍。
撲哧！
李含雪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姐夫，你怎麼了？」蘇小婉擦乾淚水，面露驚慌之色。
「不礙事。」李含雪深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了心中狂暴化的情緒。
「哥，你就少說兩句吧。」蘇小婉道，「姐姐過世，最痛苦的人是姐夫，他一定也不想這樣的。」
「小婉，你不用替他說話。」蘇寒怒道，「此事責任全在他身上，若不是他，小雅怎麼會死？」
蘇小婉道：「姐夫，你告訴我們，你們離開蘇府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姐姐會被天武宗的人害死？」李含雪道：「離開蘇府後，我們本來打算在落花城舉辦婚禮，宴請八方親朋。但這時候辰閣的閣主應辰來訪，在這期間其子應博被人設計害死，應辰以為是我們害的。於是雙方起了爭執，而後應辰請來人脈之主裁定，我因此被人脈之主罷免了荒閣閣主之位。我和小雅於是商量推遲婚禮，等進入修武秘境后再舉辦。但是在進入修武秘境的前一天，因為摘星公子的陰謀設計，天武宗頌德天君知道了小雅和爹爹
所在的位置，那時候我不在通幽峰，小雅和爹爹最後慘死在了頌德天君手上。」
「是天武宗的天君高手乾的？」蘇寒滿目驚色。
李含雪點了點頭。
「怎麼會是天武宗的天君！」蘇寒頓時震驚失色，他現在是二品宗門震天宗的新晉長老，深知一位天君究竟有多麼恐怖，而且還是擁有天武宗背景的天君高手。
蘇小婉的面色也極其蒼白，因為蘇寒的介紹，她也成了震天宗的弟子。而今修為也不弱，到了荒武境一階，在震天宗內小有名氣。天君對於她來說，就是仰起頭都看不到的存在。
妄談報仇，只能說可笑。
「可為什麼天武宗的天君高手要對蘇小雅下死手？」蘇寒不解道。
「你應該知道，當初在蒼藍內院，蘇小雅被天武宗視為叛逆抓了起來。而我更是上了天武宗的天網名單。」李含雪道，「小雅是受了我的牽連才死的。」
說完之後，李含雪、蘇寒、蘇小婉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蘇寒才打破了這份沉默，「李含雪，此事你打算怎麼跟我爹娘交代？」
李含雪道：「你們需要什麼樣的交代？」
蘇寒道：「你跟我回去太涯城蘇府，親自跟爹娘說明此事。」
「你的意思是讓我上門負荊請罪？」李含雪道。
「不錯，事已至此，也無法挽回。你沒了小雅，還可以另娶妻子，爹和娘卻只有她這麼一個長女。你若不親自登門請罪，爹娘就永遠無法釋懷。」蘇寒道。
蘇小婉道：「姐夫已經跟我們說清楚了，哥你回去後跟爹娘說，不也一樣嗎？為什麼要姐夫親自上門？」
「這個丫頭為什麼胳膊肘老是往外拐！」蘇寒心中不滿。
「小婉，你別插嘴。」蘇寒厲聲道，「李含雪，這也不算為難你，蘇府你去還是不去？」
李含雪搖了搖頭道：「蘇府我現在不會去。」
蘇寒面露怒意，「李含雪，你這是什麼態度？」李含雪道：「這就是我的態度，蘇府，我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