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7章 救人
城西,大雨滂沱,已經崩潰了一半的花府在風雨之中搖搖欲墜。
花意群和他的幾個兒子、女兒躲在花流雲的背後,如驚弓之鳥。
花流雲不停地咳血,但卻巍然不動地擋在花意群和朱珂的中間,保護著花家子弟不受魔武門人的迫害。
就在剛才,這裡發生了一場屠殺,大量的花家子弟死去,要不是花流雲及時趕回花家,阻擋了朱珂等人,花家人現在恐怕已經全部死絕。
「四弟,你可一定要保護好爹爹,保護好我們花家啊。」下一任花家家主花流河顫聲道,「我們花家可全靠你了。」
當初花流雲在蒼藍外院被李含雪打敗,因此失去了繼承家主的資格,被家族排斥在外,而奪走花流雲位置的,正是他的二哥花流河。
花流雲心灰意冷,本不想與花家再有糾葛,一心只為了擊敗李含雪。
但是在龍回島主的十二天界內,他又一次不敵李含雪,復仇失敗的花流雲遠走西域,去追求更強更高的武道。
彼時他還在西域的黃蠍沙漠修行,突然得到羅雅帝國對天武宗宣戰的消息,花流雲察覺到其中的貓膩,於是火速趕回花家。
剛回花家,花流雲就遇到了正在花家屠殺的朱珂等人,於是和朱珂大打出手。
但花流雲只有五階龍君修為,而朱珂已經達到了八階龍武境,花流雲被朱珂打成重傷,於是便有了眼前的這一幕。朱珂盯著花流雲,冷笑道:「想不到一個小小花府,居然也能培養出你這種級別的龍君高手,難得難得。只可惜你的境界太低,若你突破到六階龍武境,也許能活命。只可
惜,你現在只是一個五階龍武者。」
花流雲道:「花流河,帶著爹爹他們走!這裡有我擋著!」
花流河和一群花家子弟全都將目光望向了花意群,「爹,我們快走吧。這裡有流雲,我們快走!」
「現在我們留在這裡,全都要死!有流雲替我們擋著,我們還有機會逃跑。」
花意群道:「混賬東西!流雲冒著生命危險回來救你們,你們就這樣一走了之?」
花流河急道:「爹爹,我們留在這裡只會給流雲添麻煩,我們先走,反倒是能給流雲減輕負擔。」
花意群態度十分堅決,「誰也不許走!如果流雲死了,所有人也要陪葬!」
「爹爹!」所有花家子弟面色劇變,「你怎麼這麼迂腐!」
朱珂見狀,露出一絲笑意,「花老爺子倒是個明白人,花流雲要是死了,你們一個也跑不了。誰第一個跑,誰就死得最快!花老爺子可是在保護你們。」
「不過呢,你們花家今日註定在劫難逃,動手!」
朱珂一聲令下,身後一群黑衣人湧向了花家人。
「冰封萬界!」
花流雲一聲長嘯,虛空之中千萬根寒刺射出,對著那一群黑衣人狠狠射去。
朱珂冷笑,「花流雲,你還想負隅頑抗呢?」
朱珂化成一道金色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到了花流雲的面前,一掌拍出,花流雲悶哼一聲飛出三丈,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與此同時,空中那些冰刺也悉數崩潰,沒有阻礙的黑衣武者迅速沖向了花意群、花流河等人,明晃晃的屠刀舉高過頂,猛然落下。
嘶……
一陣詭異的聲音響起,一道道純紅顏色的殺氣從四面八方奔涌而來,卷向了大地。
砰砰砰……
那一群黑衣人手中的刀劍剎那間全部崩斷。
魔武門眾人大驚失色,「何方狂徒?突然敢幹擾我們魔武門執行任務!」
花流雲捂著胸口,從地上站了起來,抬起頭望著天空,瞳孔猛縮,「李含雪!」
「是李含雪!」朱珂也是大吃一驚,「他怎麼來太涯城了?」
李含雪降臨落到地面,看了一眼花流雲,道:「花流雲,好久不見。」
花流雲陰沉著一張臉,「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李含雪沒有說話,在他心中,始終沒有把花流雲當成真正的敵人。
花流雲有他的高傲,也有他的悲哀,但他絕非那種大奸大惡之徒。
「少脈主怎麼也來太涯城了?」朱珂走到李含雪面前,十分客氣地問候,「難道少脈主是來協助我們血洗太涯的?」
李含雪道:「花家人的性命,我全要。」
「什麼?」朱珂驚道,「少脈主,花家可是魔武門高層重點指明要殺的家族。就算是少脈主你,也不能保住他們性命。這是宗門規矩,少脈主最好別亂來。」
李含雪從懷中摸出了那塊特赦令,道:「這是人皇給我的特赦令,我要花家人全活著,你有意見嗎?」
朱珂一怔,直勾勾地盯著李含雪手中的特赦令,道:「既然你持令而來,那我就暫且放過花流雲他們一馬,不過此事我會向魔武門高層如實稟報,我們走!」
朱珂帶著手下一批高手,火速撤出了花府。
花流河等人見狀,捂著胸口,面露喜色,「這群瘟神終於走了。」
花意群快步走到李含雪的面前,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今日承蒙閣下救命之恩,來日我們花府必有重謝。」
李含雪道:「不必了,我來花府不過只是為了跟花流雲說幾句話而已。如今羅雅帝國已經崩潰,你們準備好行李,快離開羅雅帝國吧。」
花意群大吃一驚,「羅雅帝國已經崩潰?這是怎麼回事?」
李含雪道:「我讓你們走,你們就走。」
花流雲道:「李含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李含雪將羅雅帝國覆滅的經過簡單對花流雲和花意群交代了一遍,至於其他人,則是沒有必要知道。
花意群聽后,悵然若失,而後猛然驚覺,「都給我聽著,一刻鐘后立馬離開花府,離開太涯城!只有一刻鐘的時間給你們收拾準備。」
花家的人雖然不明所以,但既然是家主的命令,又有誰敢不遵從。李含雪和花流雲站在黑沉的雨空之中,時隔多年,這兩人又一次站在了同一片天空之下,只不過如今他們已經不再是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