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5章 無道與潛龍

  「原來如此，你把分身放出去之後，可以說已經完全擺脫楊明的掌控了。當初魔武門之亂，那個白髮男子想必就是你的未來身吧？」楚天月道。


  「沒錯。」蘇洵道。


  「為什麼他要跟你作對？你們不是三位一體的存在嗎？」楚天月不解道。


  蘇洵皺起了眉頭，道：「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


  而事實上，這也是蘇洵心中現在最大的痛處。過去身保存著蘇洵的善良與純真，他是最在乎蘇念君的人，同時他也是三個分身中最具天賦的存在。


  蘇洵的現在身能有今天，過去身厥功至偉，沒有過去身，蘇洵根本不可能戰勝楊明。


  但是天妒英才，過去身誕生的那一刻，便帶有致命的道傷，這道傷似乎是來自於三生石的，乃是絕症，無法治癒。


  過去身最終被道則磨滅，灰飛煙滅。


  這一直是蘇洵心中最大的痛，如果過去身沒有缺陷，沒有死的話，他根本不需要藉助應皆空的力量。只要三體歸一，化為一個完整的蘇洵，他甚至有自信以一己之力打敗應皆空。


  現在身與過去身截然不同，他繼承了蘇洵被楊明壓迫的那段歲月里的憤怒、無情、侵吞天下的扭曲野心以及妖孽般的智慧。


  對於蘇念君，現在身內心已經沒有多少感情，在他心中蘇念君就只是代表的就只是過去的執念而已，而這份執念早已被他放下了，所以他從沒有想過要復活蘇念君，即便是他如今的天界法則已經觸碰到了復活死者的領域，他也沒有動過一絲復活的念頭。


  在齊林國一戰中，蘇洵的現在身和未來身一起殺死楊明后，繼承了楊明的一切，然後把楊明一直留在魔羅峰上的蘇念君屍體給埋了，也足見現在身的無情。


  而蘇洵的未來身則是繼承了蘇洵的超然、與世無爭的性格。


  齊林國一戰，在時空深處未來身早早埋伏在那裡，就等著現在身把楊明勾引過來聯手圍殺。


  論武道天賦、現在身和未來身兩個加起來都比不過過去身，所以他們選擇以多打少，但是因為修鍊時間過短，只有六百年，而且又損失了最為關鍵的過去身。所以即便以二敵一，他們還是差點沒能打過楊明。


  楊明臨死前的一掌，差點將蘇洵的現在身打死，是未來身替他擋了這致命的一掌，才使得現在身至今完好無損。


  而未來身也因為這一戰，受到了不可逆的重傷，此時他漸漸明白了現在身那恐怖的野心，所以選擇與現在身分道揚鑣。


  在經歷魔武門之亂后，留下南宮夜這唯一一個弟子，未來身的傷勢全面爆發，最終坐化。


  這也是蘇洵心中的痛，為什麼未來身會這麼固執，為什麼他就是不願認同我的理想，非要跟我作對，最後還死了。


  「我沒有想到楊明會敗在你的手上，不過我現在也算是明白了，你的謀略、才能確實在他之上，他會敗給你，也是情理之中。」楚天月道，「人皇，如果你想成帝，我願意為你效命，但是求你不要傷害其他天君，尤其是那些曾經跟隨我的人。」


  蘇洵笑道：「這是你無奈的妥協，還是真心愿意為我效力？」


  楚天月道：「二者皆有。」


  「好，我喜歡誠實的人。」蘇洵笑道，「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他們不違背我的意志，我絕對會善待他們。」


  楚天月道：「剛才你說蘇無道是我的兒子，他真的是我的兒子嗎？還是說這只是你為了擊敗我想出來的詭計？」


  「不，這不是詭計，他的確就是你的骨肉。」蘇洵笑道，「當初我還沒有擊敗楊明的時候，偶遇了你的兒子司馬潛龍，你的兒子對你丈夫似乎十分不滿，他甚至發現了司馬尊要拿他做實驗的秘密。我見他聰慧過人，與我頗為相似，於是起了愛才之心，把他收為弟子，然後利用三生石幫他分出了三個分身。現在在天武宗內的那個胖子，是現在身。蘇無道則是未來身，這兩具分身已經被我連在了一起，只要毀掉一個，就是死一雙。」


  蘇洵心中也是有些意外，他本以為蘇無道已經是一個沒有用的廢物了，卻沒有想到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


  若不是楚天月看到蘇無道的時候遲疑了一下，沒有當機立斷，蘇洵此刻恐怕已經去見閻王了，哪還有機會站在這裡跟楚天月說話。


  「那潛龍的過去身呢？」楚天月問道，「他的過去身去哪裡了？」


  蘇洵嘆道：「他的過去身和我的過去身一樣，也遭到了天道的制裁，不幸死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並未將他的過去身和現在身、未來身捆綁在一起，所以他沒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