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7章 敗亡
不一會兒,這個青年人又變了模樣,變成了劍無意年輕時候的模樣,無數的劍修圍繞著劍無意四面舞劍,無意劍典的種種真意蘊藏於一招一劍之中。
劍無鋒也是劍道上的絕頂天才,不僅捍衛了葬劍閣數萬年的繁榮,還自創過無意劍典,成為了天下第一劍修。
奈何他的父親太強了,劍無意這一輩子只能活在父輩的光輝下,但劍無意從來沒有怨言,盡忠職守為了葬劍閣流盡了最後一滴血,臨死前還將葬劍閣的意志傳承下去。
「劍無意的意志……」人皇露出了一絲笑容,「我懂了,原來這天劍峰蘊藏了你們葬劍閣內所有高手的劍意,你是想利用這一招來對付本座。」
劍無鋒怒道:「這不是葬劍閣全體上下的劍意,而是我們葬劍閣二十萬年的怒火,人皇你準備受死吧!」葬劍閣崩潰得越來越快,漫天劍意紛紛湧入劍無鋒的體內,他身上的第十四隻劍翼徹底凝實了,它化成了一把透明的劍,劍上銘刻著太古時代的銘文,照亮了劍無鋒的雙
眸。
劍無鋒盯著劍上的銘文,他根本就不認識這些銘文,可卻不由自主地將它們全部讀了出來。
天劍道場內響起了複雜繁奧的古語,劍無鋒每讀出一個銘文,手中的劍便沉重了一分,劍身上的銘文也隨之亮起一個,葬劍閣也隨著加速崩潰。
人皇目光顫動,隱隱感受到了一絲威脅,「葬劍閣二十萬年的劍意可不是鬧著玩的,不過……」
人皇露出了笑容,他並沒有選擇去打斷劍無鋒,因為沒有必要,他反而是想試試這一招的威力究竟有多強。須臾,劍無鋒讀完了所有的銘文,手中透明的劍已經印滿了一個個雪白的銘文。劍突然而落,掉向了劍無鋒的腳尖,在劍下落的那一刻,劍刃處出現了一道波動,整個空
間宛如水面一樣將劍融入虛空之中,隨之消失不見。
人皇瞳孔微微一縮,精神力遍布了葬劍閣的每一個角落。
剎那間,那把消失的劍從人皇的頭頂落下,人皇早有防備,同樣伸出兩根手指去接這一劍!
「人皇,此乃我葬劍閣的終極劍道,也是葬天帝的道,你如何能夠接住!」
劍無鋒渾身青筋暴起,不顧一切地催動力量,將所有的能量全部注入到這一劍之中!
「葬天帝的劍道確實是舉世無雙,但我說過了,如果不是自己的東西,那終究是落入下乘。倘若是葬天帝本人親自使出這一劍,我立刻就走。但你……不行!」
人皇兩指一夾,直接夾住了劍刃,人皇的極致力量與葬劍閣的極致劍意在一瞬間激烈碰撞,一股空間擴散波四面盪開。
人皇頂著這一劍,身體不斷地往後退,兩指的劍意的吞噬下瞬息間毀滅上萬次,來毀滅一次,這劍便深入一點點。
劍無鋒面色猙獰,心神完全凝聚在劍尖上。
「進!進!再進!」劍無鋒狂嘯著,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地乾枯,手中的這把劍太恐怖,幾乎吸幹了劍無鋒所有的能量,一切生命精華毫無保留地流入到神劍之中,雪白的銘文就像是天下
炙熱的太陽,光耀世界,令人無法直視!
隨著人皇被迫退到了天劍道場的邊緣,神劍的劍刃也幾乎頂在了人皇的胸口,只要再進一寸,神劍入體,所有劍意便可全部爆發在人皇的體內。
「不妙了,先生有難!」北斗天君心中一驚,連忙往回趕,但是已經太晚。
「人皇,死吧!」緊握劍柄的雙手完全粉碎,劍無鋒用盡最後的力量將劍刃再推進一寸,刺入了人皇的胸口,神劍入體的剎那,人皇感到渾身一陣冰涼,他低頭盯著自己的胸口,目露一絲
古怪的神色,那神情說不清楚是什麼。
「結束了嗎?」
人皇鬆開了雙手,任由那把劍徹底都插入體內。
雪白的銘文像是冰冷的雪水,浸透了人皇的身體,他渾身被刻上了數不清的符文,無邊的恐怖劍意自神劍內爆發,毫不留情地湧入人皇的體內。劍無鋒從高空中掉落下來,幾乎完全脫力的他跪倒在地上,氣喘吁吁,只顧喘息,他望著渾身發光的人皇,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爺爺,我已經做到了我所能做到的極限
了,是勝是敗就由上天來決定吧!」劍無鋒說完這句話后,便一頭栽在地上,在落地之際,他的眼前浮現出了慈愛的劍無意,嚴厲的劍無痕,沉默無言的劍無言,調皮搗蛋的劍問心,讓人放心不下的青蘿,
如果自己真的死去,她往後的歸宿又會在何方,與她共度餘生的又會是哪個男人。但是劍無鋒最後想到的人卻是李含雪,這個對於他來說「亦敵亦友」的男人才是劍無鋒心中最大的牽挂,這麼多年來劍無鋒從來沒有將天下高手放在眼中,但是李含雪卻一
直都是他心中最強的假想敵。
儘管人皇之流的頂尖高手可能確實比李含雪更強,但在劍無鋒的心中李含雪卻是那個擁有最大的潛力的人,只要他活著就可以超越一切高手。
「李含雪,如果上天願意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要與你切磋一次,正面打敗你。」劍無鋒心中暗道。
念息的這一刻,劍無鋒以面覆地,兩眼一黑,完全昏死過去。
而此時北斗天君也已經趕到了人皇的身邊,他伸出雙手想要幫助人皇鎮壓住身上那些發亮的銘文,但卻被人皇阻止了。
「張游,不必了。」人皇淡淡道。
「可是先生,這些可是葬劍閣二十萬年的劍意啊,若是通通爆發,後果不堪設想!」北斗天君急道。
「就算劍無鋒清醒,他也不可能殺死我,只要境界不及我,就算力量再強也無濟於事。」說罷,人皇的身體立刻變得癱軟如泥,首先是他的臉脫落,然後是他的脖子、胸口、下身,最後到雙腳……人皇的身體就像是脫皮一樣,將被刻上銘文的那一層完全脫落下來,露出了一個嶄新的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