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5章 歸途
李含雪從背後抱住了蘇小雅的蠻腰：「小雅，等著我回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蘇小雅眼中有些酸澀，這幾年的相處已經讓她的心中對李含雪形成了一種依賴，這種依賴不是力量上的依賴，而是心理上的依賴。
直到快要分別的這一刻，蘇小雅才明白原來她是如此捨不得李含雪離開，三年前她便已經知道今天李含雪會離開，那時候她可以雲淡風清地面對一切。
然而真正到了今天，她卻發現原來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想象罷了。蘇小雅轉過身緊緊地抱著李含雪：「含雪，你一定要來這裡接我們，我已經受夠了這裡的孤獨，我不要一個人在這裡。如果下半輩子還要在這個孤獨的世界一直輪迴，永無
止境，那我寧願選擇死亡！」
「嗯……我答應你，一定會來接你和琬兒！」夫妻二人說了一些不為人知的離別傷感的話后，便攜手走出了寢室，而李琬兒早已經在門外等待多時了，知道父親今天要離開的她，也沒有什麼好的心情，臉上寫滿了濃
郁之色。
李含雪摸了摸李琬兒的腦袋，笑道：「丫頭，你怎麼悶悶不樂的呢？」
李琬兒道：「爹你要走了，我怎麼會開心得起來？」
李含雪笑道：「難道你要爹爹臨走之前只記住你這張苦瓜臉嗎？你和你娘一樣，要是笑起來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美人，如果一旦苦著臉就很難看，比誰都丑。」
蘇小雅白了李含雪一眼：「我有那麼丑嗎？」
李琬兒露出了十分勉強的笑容：「爹，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李含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回到這裡接你們娘倆。琬兒，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陪著你娘，要聽娘的話不要讓她操心，更不要讓她傷心，明白
嗎？」
「嗯……」李琬兒點了點頭。李含雪的大手從李琬兒的腦袋上移開，緩緩地朝前方池子邊的松樹走去，望著李含雪漸行漸遠的背影，李琬兒猛然朝前幾步抱住了李含雪的腰，眼淚止不住從眼眶中溢出
。
「爹，不要拋下我們……」
「琬兒，不要任性。」李含雪掰開了李琬兒的手，轉身溫柔地說道，「爹爹只是暫時離開這裡，總有一天會回到這裡來的。」
「可是我怕……」
「你怕什麼？」
「我怕爹回到星雲大陸之後，就會忘記我們。」李琬兒將心中的實話說了出來。
李含雪和蘇小雅的神色頓時都凝滯了一下，他們當然明白李琬兒話中有話，她無非就是在擔心李含雪會因為顧夕雨他們而拋棄蘇小雅娘倆。
李含雪柔聲道：「琬兒，如果你爹是那種人，你娘就不會讓我回去了，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娘。」
「丫頭，不要胡鬧，讓你爹走。」蘇小雅牽著李琬兒的手，將她拉開。
蘇小雅的目光望向了天際，面色突然間有了些許的蒼白，她的目光穿透了這個世界，穿透了無數的六合道與時空世界，一直抵達星雲大陸。
她看到了一群人，那一群人對於她來說是沒有任何存在意義的，但是對於李含雪來說卻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含雪哥哥……」蘇小雅呼喚道。
「怎麼了？」李含雪目露異色。
「顧夕雨曾經問過你一句話，如果先遇到的是她，你是不是會選擇她而不會選擇我？」蘇小雅問道。李含雪心中一顫，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蘇小雅要在這個關頭問這麼敏感的問題，不過李含雪也不準備辯解，因為既然蘇小雅都知道得這麼清楚了，說明她恐怕已經知道了
李含雪的大部分記憶。李含雪點了點頭：「我曾經是對阿雨說過這樣的話，可是那也並不是我所要說的全部心裡話。小雅，從遇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便已經不可自拔地迷戀上了你，從第一眼看
到你的時候，我便已經有了要娶你為妻的心思，我和你的感情還有和阿雨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李含雪不想分清楚誰輕誰重，因為無論是誰輕還是誰重，都必然會傷害到另一方。
「含雪哥哥，已經夠了……」蘇小雅打斷了李含雪的話，「我已經明白了。」
「小雅，你還在恨我嗎？」李含雪道。
蘇小雅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在衡量著某些事情而已，含雪哥哥不必放在心上，我馬上就要打開六合道了，含雪哥哥準備準備吧。」
「嗯……」蘇小雅從袖子中伸出了玉白的手指，一個黑點如同黑洞般在她的指尖迅速擴大，強大的引力自這個黑洞中爆發出來，無形的波動波及百萬里，天地萬物開始呈現不規則的
扭曲和收縮，李琬兒目露驚恐之色，在她的眼中李含雪突然變成了方形的存在，而且他的頭部很快開始變形，化成了尖銳的線條朝蘇小雅的指尖鑽去。
整個世界開始坍塌了！
「小雅，離琬兒遠一點可以嗎？」李含雪道，「她還承受不了這樣的衝擊。」
蘇小雅沒有理會李含雪的話，會出現這樣的現象並不是她一開始就預料到的結果，如果不是為了李含雪，打通一個六合道不會如此困難。
「我是不是太多管閑事了，順其自然的話，含雪哥哥也不會怪我的，那樣的話……」蘇小雅心中長嘆一聲，「唉……」蘇小雅指尖的黑洞擴散至一尺后，便停止了擴散，扭曲的世界定格住了，天地之間的法則被完全打斷，空間與時空的力量凝聚在一點，隨著蘇小雅一指點去，直接貫穿了
整個宇宙虛空。
李含雪看到那一道金光從蘇小雅的指點迸發出來后瞬間消失，整個人的靈魂像是被這一指點穿了一般，心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烈衝擊。
「這就是洞穿時間的力量嗎？」
那一道金光消失的剎那，黑暗的空間突然化出一個三尺方圓的六合道，濃郁的金光照耀著李含雪的臉，也照亮了李含雪回到星雲大陸的路途。
「含雪哥哥，走吧……」蘇小雅道。
李含雪回頭看了一眼蘇小雅還有李琬兒，將娘倆同時攬在懷中，親吻了一下李琬兒的臉蛋后又吻了吻蘇小雅的紅唇。
「我走了！」
李含雪轉身鑽入六合道內，六合道慢慢閉合，最終消失在蘇小雅的視線之中。
李琬兒愣愣地望著李含雪消失的位置，耳邊卻突然響起了一陣壓抑了啜泣聲，她抬頭一看卻見本來面容平靜的蘇小雅已經淚流滿面。
「娘，你怎麼了？」李琬兒大驚。
蘇小雅抱住了李琬兒，大聲哭泣著。
「娘，你為什麼要哭啊，難道爹他不會來接我們嗎？」李琬兒心中有些冰涼。
「不……」
「那是為什麼啊？」李琬兒不解道。
蘇小雅沒有回答李琬兒的問題，只是一個勁兒地哭泣著，她知道自己今天的選擇是對的，對於李含雪來說絕對是正確的，可是對於蘇小雅來說卻百害而無一利。
她有時候寧願自己是一個惡毒的婦人，那樣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做自己想要的事情，然而即便踏入帝境失去了一部分的人心，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
……另一邊，李含雪鑽入六合道后，發現有些不太對頭，他也曾經進入過蘇小雅的六合道數次，蘇小雅的六合道相當強大，雖然不如天帝境界的強者，但是相比於一般的時空
古帝是要遠勝之。
然而現在李含雪所處的六合道不但非常狹窄，甚至連時間波動都極不穩定，彷彿隨時可能會崩潰一般。「小雅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她受傷了，否則她的六合道不可能如此之弱！可是在那個輪迴世界，她就是唯一，就是最強的武者，誰能夠傷害得了她呢？」李含雪百思不
得其解。
「不管如何，先回到星雲大陸再說。」李含雪忽然想起了顧夕雨，回到星雲大陸之後他還不知道該跟顧夕雨怎麼解釋，來之前信誓旦旦地說要斬斷與蘇小雅之間的緣份，然而到了之後卻和蘇小雅結婚生子，一
切都在背道而馳。
但是李含雪也沒有選擇的餘地，等到他擁有自主意識的時候，他已經跟蘇小雅有了李琬兒，二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總不可能把李琬兒給抹殺了。
那樣的話就太過殘忍了，況且那樣做也彌補不了什麼。「也不知道阿雨能不能原諒我，此事暫時還是先別跟她提起為好，等天下大定，一切都安寧的時候，我再跟阿雨解釋清楚一切吧。不管是小雅還是阿雨，都是我無法捨棄的
人……」李含雪非常清楚蘇小雅和顧夕雨她們的性格，她們都不是那種會輕易妥協的女人，和蘇小雅相處的三年，雖然蘇小雅一直都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可李含雪內心卻一直
堅信蘇小雅是非常在乎的，只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至於顧夕雨，一旦讓她知道自己跟蘇小雅之間的事情，李含雪根本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麼。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隱瞞此事，等合適的時機再向顧夕雨說明一切，從中找到一個平衡點。
李含雪在六合道內的時候，星雲大陸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為別的，只因為李含雪在蘇小雅所在的時空度過了三年，而星雲大陸卻已經過去了足足三十年！三年可以改變星雲大陸的局勢，更何況是三十年時間，三十年時間已經足以改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