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6章 未成之事不可言
第4396章 未成之事不可言
這一天早晨，星光璀璨。狩夜空間內迎來了難得的平靜，自趙紅妝七戰狩夜人結束之後，這裡就一直很安靜。眾多帝君的心思都已經不在挑戰狩夜人身上，他們全程目睹了趙紅妝的七戰，這七戰讓他們收穫太多。
所以與其去盲目挑戰狩夜人，還不如將這些所見所聞好好感悟吸收，內化成為自己的東西，為以後挑戰狩夜人做更多的準備。
不僅僅是古帝如此，便是天帝也從趙紅妝的戰鬥之中獲益匪淺。在這狩夜空間內，在趙紅妝之前，確確實實沒有任何一位帝君能夠連續挑戰七次狩夜人而不敗。
趙紅妝創造了狩夜空間的歷史，她在狩夜空間內的位置也因為這七戰一舉升到了極高的位置，幾乎快要達到雲天帝、明帝和真玄天帝三人的高度。
趙紅妝一戰成名，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的小居外每天都會有古帝、天帝在外駐足拜訪，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跟趙紅妝交談獲得與狩夜人戰鬥的經驗細節。
雖說戰鬥過程他們都全程目睹了，可其中的諸多細節還是需要趙紅妝親口敘說，方才有效。
正在養傷的趙紅妝接待了兩位天帝之後，便有些不勝其煩，第三天便消失不見了。眾多上門拜訪的古帝、天帝來到小居的時候，趙紅妝已經不見人影。
雖說在狩夜空間內要找一個人其實很容易，但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強者，並非那種死纏爛打之輩。見趙紅妝有意避客，諸多帝君也不再去叨擾。
「趙紅妝躲起來不願見我們了。」一位巔峰古帝苦笑道，「我還想今天去請教她一些問題呢。」
「她不是不願意見我們，只是懶得操這些心罷了。與狩夜人的第七戰，她險死還生，身受重傷也需要一段休養的時間，我們暫時還是不要來打擾她了。」
「也是。」
「不過要找她其實很容易。」
「你知道趙紅妝在哪裡？」
「當然知道，她除了去李含雪那裡還能去哪裡？你如果真的一定要找到她本人，那就去李含雪的小居，一定可以見到她。」
「我真是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趙紅妝這麼喜歡跟這個李含雪待在一起。這二人一起進入狩夜空間內，趙紅妝只用了七天就證明了自己無與倫比的恐怖實力，假以時日她踏入天帝境界，整個狩夜空間內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與之比肩。但是李含雪，他至今還未出戰。進入狩夜空間后就一直躲在自己的小居修鍊，按理來說能夠成為趙紅妝的同伴，理應不該如此不堪才對。」
「李含雪的實力如何我也不知，不過據那兩位有幸拜訪到趙紅妝的天帝所言，李含雪的潛力並不在趙紅妝之下，他在狩夜空間內也一定會有驚人的表現。」
「這話是趙紅妝自己的說的？」
「是的。」
「就算李含雪再有什麼驚人的表現，有趙紅妝這七夜的驚人戰績珠玉在前，他的光輝也會顯得暗淡了吧。」
「是啊，七夜之戰太耀眼了，就像是狩夜榜上的一顆永恆明星，這七天發生的事情在以後無數個日夜都會被時常提起。李含雪即便再創造出七夜之戰這樣的驚人戰績，也不如趙紅妝第一次創造歷史那樣震撼人心。除非他能夠辦到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
同伴苦笑道：「還有什麼是比七夜之戰更不可思議的事情？難不成是連戰八夜？」
「假如李含雪能夠斬殺一個狩夜人的話，便可壓蓋一切，成為狩夜榜上真正永恆的明星。」
「斬殺狩夜人？」同伴用一種極其怪異的眼神看著他的同伴。
二人四目相對，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古怪神色，然後心領神會，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斬殺狩夜人？哈哈哈哈……這真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神君都無法辦到的事情，你指望李含雪辦到？不可能的，這世上就不存在有能夠斬殺狩夜人的帝君。」
「確實如此，如果有人能夠斬殺狩夜人的話，那便說明此人擁有了打破永恆法則的力量，那麼永恆之墓……」
「噓，不要再說了。就算是在狩夜空間內，這種事情也不要隨便談起。到時候狩夜榜上出現異變，兩三個狩夜人找你麻煩，看你怎麼應對。」
那古帝立刻噤聲，不敢再多言。
「斬殺狩夜人就不要想了，趙紅妝的戰績已經是頂天了，說不定未來真的會有人超越她贏下八連戰，但目前來說不可能。」
……
狩夜空間底層，李含雪的小居外，一片蒼茫的森林中。
李含雪腳踏著厚實的松針，立在他面前的乃是一棵高達百丈的蒼天巨松。李含雪彎下膝蓋，像是一個最普通的端武者那樣，蓄勢發力，準備出拳。
趙紅妝站在李含雪的身後，靜靜地觀望著。
「李含雪這傢伙在幹什麼，莫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想要回憶一下剛學武時候的感覺吧。」趙紅妝心中暗笑。
李含雪心無旁騖，體內的建木神力涌動，隨著神力湧出，氣血之力、天地之力、蒼生之力，種種法則層次的力量如百花綻放，在李含雪的身上一起爆發，化作萬道之力。
趙紅妝心中一驚：「這麼多的法則之力，他想幹什麼？」
萬道通本源，李含雪將身上一切力量徹底激發出來，直接打出一條通往力之本源的道路。氣血之力、天地之力、蒼生之力、建木神力全部消散隱去，返樸歸真。李含雪身上的種種異象皆消散無形，可落在趙紅妝的眼中卻有一種百川入海，大道歸源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當初修鍊命定之死的時候，她就深刻體會過這種奇妙的感覺。
「李含雪他在修鍊本源之力！」趙紅妝大吃一驚，她原以為李含雪最有可能第一個修鍊出來的就只有死亡本源。然而即便是要修鍊出死亡本源，也需要相當漫長的時間。
現在他卻突然領悟了力之本源，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竟能辦到這一點？簡直不可思議。
在趙紅妝的目視下，李含雪起身出拳，手臂筆直地擊打在面前的巨松樹上。砰的一聲，拳頭撞在樹榦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拳。甚至連能量波動都沒有，好像一個剛入門的武者在學習如何揮拳。
然而趙紅妝的面色卻變得更加凝重了，果不其然在下一瞬，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這樸實無華的一拳打在巨松之上，高達百丈的松樹竟自行崩潰，從百丈之巨的形體一瞬間被分解成無限小的能量粒子。
其生命形態被徹底打崩潰，想要再度凝聚成形，幾乎沒有可能。
趙紅妝瞳孔猛縮，感到有些窒息。
「這便是力之本源嗎？簡直和命定之死沒有什麼區別。」趙紅妝心中暗道。
李含雪打出這一拳之後，心中感到十分滿意。不枉這一個月的苦修，終有這樣的成果，實在是可喜可賀。當然能夠如此快速地領悟力之本源，其實都要歸功於天極子。如果不是天極子介紹李含雪進入無限道場修鍊，李含雪不可能那麼快就從木泰那裡領悟到精髓，更不可能得到那麼多的建木果，從而覺醒建木神力，更不可能領悟力之本源。
「我身上現在還有五十顆的建木果，還能夠支撐我突破一到兩個境界。等到此間事了，得去天極府好好感謝一下天極子前輩才行。」李含雪心中暗道。
這時候趙紅妝緩緩飛落到李含雪的身邊，道：「原來你一直在修鍊是為了領悟力之本源，隱藏得好深啊李含雪。」
李含雪笑道：「如果我不領悟一點新的東西出來，又怎麼在狩夜榜上留下自己的大名呢？」
「原來你這麼瘋狂地吞噬建木果，就是為了領悟力之本源。」
「建木神族乃是天地巨力的代表，他們自身就代表著極致的力量，所以我必須要不計代價地吞噬建木果，去吸收他們的力量，去覺醒建木神族的神性，唯有如此才能打通通往力之本源的通道。而事實上也如我所想，這條路就是這麼走的。」李含雪道。
「覺醒了力之本源，你在狩夜戰上的表現也不會遜色我太多，至少可以連戰六夜了。」趙紅妝估計道，「狩夜人一開始對本源之力是毫無抵抗能力的，且你的境界要比我低，說不定能夠直接連戰七夜，達到與我平齊的戰績。」
李含雪沉默。
「怎麼了？」趙紅妝問道。
李含雪道：「這不是我的目的。」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趙紅妝詫異道。
李含雪道：「再過一段時間你就會知道了，我還需要閉關修鍊至少一個半月時間，若有結果我會出手挑戰狩夜人，若無結果的話，我們便直接離開狩夜空間，回通玄城參加神君選拔戰。」
「你說的結果究竟是什麼？」趙紅妝不解道。
李含雪道：「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
「故弄玄虛。」趙紅妝撇嘴道，「現在告訴我又有何妨？」
「未成之事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