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8章 老帝龍
第4648章 老帝龍
李含雪與蘇小雅進入時空通道之後，蘇小雅笑道：「這次我們贏了的話，星雲大陸便可以凝聚一體，不再有界域之分了。暗墓老祖也會融入到我們的集體當中，發揮巨大的作用。」
李含雪道：「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滿為好，畢竟能不能找到帝龍神族其實還是一個未知數。就算找到了帝龍神族，也難保我們就可以得到強大的時空本源。小雅，萬一到時候我真的不能修鍊出億萬年的歲月神通，這個鍋可得你來背啊。」
蘇小雅道：「含雪哥哥真會說笑，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含雪哥哥就是暗墓老祖的徒弟了，可跟我沒有關係。」
「明明是你把我往火坑裡面推的，還說跟你沒有關係。」李含雪嘆道，「唉，蘇小雅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不靠譜了。」
蘇小雅白了李含雪一眼，道：「是是是，就你靠譜。」
李含雪笑道：「好了，我們快點去吧，免得夜長夢多。」
夫妻二人穿越時空大道，很快降臨到八十萬年後的時代之中。浩瀚的星雲大陸與往日的星雲大陸大不相同，大地與蒼天之間像是一個潰爛的傷口，混亂的時空幻化成種種詭異的色彩，將天與地連接在一起。
蘇小雅望著這詭異的天地交接處，面部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動著，產生了某種無法言喻的幻痛。
「小雅，你怎麼了？」李含雪問道。
蘇小雅面色有些蒼白地說道：「這裡的一切讓我感到很不舒服。」
「是因為老帝龍晚年曾在這裡待過的原因嗎？」李含雪道。
「嗯……老帝龍擁有極其強大的時空本源，而我對此又特別敏感，他晚年所經歷的一切傷痛都深深地刻在了這片時空之中，縱使他已離去多時，可這種傷痛卻依舊瀰漫在茫茫天地間讓人感到窒息。」蘇小雅體內的帝龍神血也跟著顫動著。
李含雪一隻手撫摸著蘇小雅的背，利用時空本源製造出一個強大的結界籠罩住蘇小雅全身，使得瀰漫在天地之間的悲傷無法入侵蘇小雅的體內。
「小雅，你好點沒有？」
「嗯，好多了。」
「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尋找老帝龍的事情等你緩和之後再說不遲。」李含雪道。
蘇小雅搖了搖頭笑道：「我哪有這麼脆弱，尋找老帝龍是當務之急。含雪哥哥，我們往東方去吧，去往老帝龍當初的棲身之地。」
「好。」
李含雪與蘇小雅一起來到星雲大陸極東方位的一座山上，此山名為黑龍山，終年黑霧縈繞，電閃雷鳴，雨霧蒙蒙。
在黑龍山腳下世代居住的普通百姓從來沒有見過黑龍山有放晴的一日，歷經千年始終都是雷雨黑霧天氣。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強大的武修都不敢過分靠近黑龍山，因為曾有許多強大的武修冒險進入黑龍山，結果無一例外，他們都失蹤不見了。
李含雪和蘇小雅屹立於高空之上，他們早就捕捉到了當世許多武修的念頭，對於黑龍山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含雪哥哥，你怎麼看？」蘇小雅問道。
李含雪道：「天帝強者非自然死亡又或者是非被對手斬殺的情況下，道則往往瀰漫於隕道之地，經久不散。這黑龍山很有可能就是老帝龍的隕落之地，那些強大的武修進入黑龍山內失蹤，八成也是因為黑龍山內瀰漫著強大的時空法則，把他們帶到了異度時空之中。」
蘇小雅道：「我的看法跟含雪哥哥是一樣的。」
「我們現在就進去看看？」李含雪提議道。
蘇小雅點了點頭：「以我們現在的修為不必擔心什麼。」
夫妻二人迅速飛向黑龍山，正當他們要降落到黑龍山上時，突有一道身影從側面閃出來，攔住了夫妻二人的去路。
「二人何往？」
李含雪和蘇小雅定睛一看，是一個黑髮男子，對方氣息頗為強橫，已是擁有了一階古帝修為。在這個時代雖然算不得什麼，但此人似乎並沒有什麼道統傳承，全靠自己悟道，能夠修鍊到這種程度也是難能可貴了。
李含雪道：「閣下有何指教？」
男子看不透李含雪和蘇小雅的深淺，神色變得格外小心謹慎。
「二位莫不是要進黑龍山吧？」男子問道。
「不錯，我們正是要進黑龍山。」蘇小雅道。
「我勸二位最好還是原路返還為妙，黑龍山乃是兇險之地，縱有帝君修為也易入難出。我恐二位性命有損，所以在此勸二位一句，不要進黑龍山。」男子道。
李含雪道：「此事我們自有分寸，就不勞閣下操心了。」
李含雪和蘇小雅繞過男子，徑直往黑龍山深入。男子又是身形一晃，攔住夫妻二人的去路。
「二位……」
李含雪瞪了男子一眼，天帝之威浩浩蕩蕩籠罩下來，男子渾身發抖，身心陷入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大恐怖之中。他的肉身並沒有受到任何摧殘，可卻感覺自己進入了無邊地獄，一剎那如度萬年，遭受了萬年的恐怖折磨。
李含雪解開了精神壓制，男子這才稍微緩和，他睜大著雙眼氣喘吁吁，捂著胸口心有餘悸，不停地乾嘔。
「你是……你是……天帝。」男子瑟瑟發抖，不曾想今天碰到了大人物。
李含雪道：「退下吧。」
「是……是。」
男子落荒而逃。
蘇小雅道：「含雪哥哥不覺得這個人有點奇怪嗎？」
李含雪道：「此人無非是想守著黑龍山尋找機遇，見有陌生人靠近可能會威脅到他可能得到的利益，肯定不會讓我們輕易進入黑龍山的。」
蘇小雅笑道：「但是他卻沒有想到碰到了我們。」
夫妻二人很快降落到黑龍山的山頂，那是一片破敗的平地，其平坦之態並非人為所致，而是一種巨物碾壓下來的痕迹，在平道的兩旁散落著零星的碎片，有些是黑色有些則是灰白色。碎片巨大，幾乎都有一丈之大，偶爾有幾塊碎片上沾染著不同尋常的黑色厚層，像是污血干透了的痕迹。
「含雪哥哥，這些應該就是老帝龍的龍鱗吧？」蘇小雅道。
李含雪走近一塊碎片，用手輕輕觸碰血跡，黑龍山中頓時風起雲湧，黑霧涌動之際時空之力徹底錯亂，在蘇小雅和李含雪面前突然出現數百個割裂的時空。李含雪和蘇小雅二人被分裂到了不同的時空之中，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分離。
蘇小雅額頭紅龍印記紅芒大作，她連忙伸出右手貫穿了分裂的時空，牢牢抓住了李含雪的右手。李含雪順勢用力一拉扯，將蘇小雅帶到身前。
二人催動時空之力，將自己所處的時空牢牢定住，使之不動，任由四面分裂的時空如何變化，他們所處的時空皆是巋然不動。
過了片刻，所有分裂開來的時空又重新組合在一起，復歸平靜。
蘇小雅道：「那些冒險進入黑龍山內的武修，大概都是被這股時空之力帶走的吧。」
「八成如此。」
李含雪和蘇小雅循著鱗片漸密的方向走去，前方出現了一根細小的碎骨，這碎骨並不尋常，通體呈現出陰冷的紅色。隨著這根碎骨出現，大量的紅色骨頭突然闖入李含雪和蘇小雅的視線中。
「這是老帝龍的龍骨！」
蘇小雅快步小跑，俯身撿起一根紅色的龍骨，一股強烈的悲傷之意湧入蘇小雅的識海之中。
蘇小雅渾身一顫，整個人陷入到了獃滯之中。她的眼前出現了一條橫亘天穹的巨龍，偉岸的身軀可比蒼天，它坐卧一方，那一方的時空便以它為中心，與天道意志分庭抗禮，自成一道。
可它的帝軀已經蒼老腐朽，就如同已經逝去的眾神時代，雖然一時輝煌極致，可終究難逃狼狽收場的結局。老帝龍晚年的命運也如同生養它的時代，在痛苦掙扎之中老邁，不可抗拒地迎接屬於死神降臨。
縱使它能夠操控時空操控億萬生靈的命運，但它卻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主宰不了自己的生死。
蘇小雅望著老帝龍頭頂上密密麻麻，幾乎看不清面與線的黑色壽元輪，一股深重的悲哀湧上心頭。縱使如老帝龍這樣，擁有不知幾億年的壽元，終究也還是難逃時間的制裁嗎？
蘇小雅本以為只要徹底掌握了時空本源，就能夠與天地同壽，萬世不滅，永恆不敗。可現在看來卻並不是這麼回事，這世上或許從來就沒有人真正戰勝過時間。
「小雅……」李含雪呼喚著蘇小雅的名字。
蘇小雅猛然回過神來，看著李含雪的眼神之中充斥著一種難言的恐懼。
「小雅，你究竟看到什麼了？」李含雪問道。
蘇小雅露出勉強的微笑：「我看到老帝龍隕落前的光景了，它耗盡畢生之力與時間對抗，但終究還是難逃時間的無情制裁，它失敗了。」
李含雪道：「強如聖祖也不過百年壽命，人生自古誰無死呢？不必傷感。除此之外你還看到了什麼嗎？」
蘇小雅道：「嗯，我找到了極其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