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2章 指引
李含雪抬頭一看，見是天殘。時空法則鎮壓下來，魚龍古城呼嘯而出。獨眼不能動彈，魚龍古城一頭撞在了獨眼的身上，將獨眼撞飛數千丈之遠。
獨眼慘叫一聲，整個人被撞得面目全非。但所幸只是傷了皮肉，帝魂卻依舊完好如初，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
天殘降臨到李含雪的身邊，看了一眼身後已經潰爛如泥的獨眼，對李含雪拱手道：「多謝留情。」
獨眼恢復肉身之後，更加怒不可遏，沖著天殘怒吼道：「天殘，這裡是混沌深淵，是我們的地盤！你不幫自己人說話？」天殘回頭有些輕蔑地瞥了獨眼一眼，說道：「剛才若不是我出面，你現在早已經因果俱滅了，哪裡還有性命在這裡說話？獨眼，你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對手
是誰，不要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以李含雪現在對時空的操縱能力，他完全可以把你放逐到億萬年前，讓你永遠也回不來！」斷臂也來到了獨眼的面前勸道：「獨眼，差不多就得了吧。輸給李含雪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當初他能夠以巔峰古帝修為跟我相持，現在他已是巔峰天帝，我們
敗給他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獨眼臉上的憤怒漸漸消退，他眼中的光也在變得暗淡。儘管他還是很不服氣，可面對足以操縱億萬年時空的李含雪來說，獨眼真的顯得太弱小無助了。原本他還心存一絲指望，也許混沌之主會替自己說話。畢竟獨眼
也算是混沌之主的徒弟了，作為師父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徒弟被打而無動於衷。可自從天殘現身之後，獨眼心中僅存的那一絲希望也瞬間破滅。她對李含雪的態度基本上就意味著混沌之主對李含雪的態度，天殘出現之後沒有絲毫責怪李含雪
的意思，就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
天殘說道：「李含雪，你來混沌深淵是為了拜訪主上的吧？」
「是的，勞煩指引。」李含雪道。
天殘道：「主上外出了，要過兩天才會回來。」
「外出……」李含雪目露異色。「是的……在他離開混沌深淵之前曾經吩咐過我，很有可能會有貴客要來，所以讓我特別留意。我原以為會是誰，沒有想到居然是你。而且才幾年不見，你竟修鍊
到這種程度，著實是讓人刮目相看。」天殘道。
李含雪道：「不過是僥倖有些奇遇罷了。既然混沌之主不在這裡，那麼我們改日再來叨擾。」
天殘道：「不妨在這裡小住兩天，主上兩天之後一定會回來的。」
李含雪與趙紅妝對視一眼，皆是同意了天殘的提議。
「那好吧，我們就打擾了。」李含雪道。天殘領著李含雪和趙紅妝前往混沌之主居住的小島，一條小河貫穿南北，小河細分出許多支流，其中一條最大的溪流經小島中央沼澤地。往上約百丈之地，有一處地勢較高的小土坡，那上面搭著一座十分普通的小木屋，古舊的圍欄內種著幾株白色小花兒，說不上名來。木屋前有一棵桑樹，桑樹前有一張木椅子，平時混
沌之主就坐在這上面垂釣。
天殘說道：「這小島上還有幾間房舍，二位就暫且在這裡住下。」
「好。」
天殘給李含雪、趙紅妝安排了住處，實際上他們並沒有心思休息。夜幕降臨之時，二人與天殘還在小島之上四處閑逛。
李含雪和趙紅妝主要是想觀察一下混沌之主的起居之地，看看有什麼新奇之處。與天殘則是罕見地跟李含雪、趙紅妝談論起了修鍊上的事情。
趙紅妝直言不諱：「我倒是想知道你的主人究竟達到了什麼樣的修為。」
天殘愣了一下，笑道：「以前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直白地問過我這個問題，而且就算是問，也不會得到答案。」
趙紅妝道：「我明白了，看來我是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天殘搖了搖頭道：「其實也沒什麼，主上並不打算隱瞞任何人。只不過就算說出來也沒有太大的意義，畢竟以我們現在的修為去想象揣測主上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
，其實是管中窺豹，只能看見其冰山一角而已。」
趙紅妝笑道：「即便只是冰山一角，我和李含雪也很有興趣了解一下。不瞞你說，我與李含雪也曾見識過真正的冰山，而非一角。」
「哦？你們見識過不死之上的帝君？」天殘有些詫異。
李含雪點頭道：「不錯，我與紅妝都見識過聖帝級別的強者，甚至是……」
「甚至什麼？」天殘連忙追問道，她的情緒波動這時候顯得有些劇烈。
李含雪道：「甚至是問神境的強者，我也見識過那麼一位。」
「問神境！你在哪裡見到過這樣的強者？」天殘問道。
李含雪笑道：「此事我便不好透露了。」天殘自知失態，連忙正色道：「原來二位都是真正有見識之人。說實話主上究竟是何修為我也看不出來，但他肯定在不死之上，至於有沒有達到問境境，那恐怕只
有親自問他本人方能知曉。」
李含雪道：「我們也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你不必太當真。」
天殘道：「上次你來這裡是為了求取九陰的屍塊，這一次又是為何呢？」
李含雪道：「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尋找突破到不死境界的契機。」
趙紅妝傳音道：「李含雪，會不會太草率了這樣？」
李含雪道：「無妨，我們本就是來問混沌之主的，天殘是他的親信，跟她說並不妨礙什麼。」
「哦？願聞其詳。」天殘道。李含雪道：「我與趙紅妝都想通過領悟生死大道進而突破到不死境界，奈何我們只懂死不知生，無法領悟生之本源。在星雲大陸各處尋找無果，所以便想到來尋求
混沌之主的幫助。」「原來如此……」天殘喃喃道，「踏破不死境界歷來是擺在諸多天帝面前一道難以跨躍的門檻，如我等也是久困於此多年。上次你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是巔峰天帝，現
在你看到的我們依舊還是巔峰天帝，就是因為沒有辦法找到屬於自己的不死之道。」
李含雪道：「以混沌之主的修為，他應該很容易就幫助你們踏入不死才對。」天殘笑道：「哪有那麼簡單？主上幾乎不怎麼指點我們修鍊，想要踏破不死就只能靠我們自己的本事。有關生之本源的事情，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
李含雪道：「那便等混沌之主回來之後再說不遲。」
兩天時間匆匆而過，這一日傍晚時分，夕陽垂山。一個滿頭白髮的男子突然出現在了桑樹旁邊，他坐在椅子上似是等候多時。
「主上回來了。」天殘第一時間通知李含雪、趙紅妝。
二人急忙來到桑樹旁。
「他便是混沌之主嗎？」趙紅妝問道。
「是的，此人便是。」李含雪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趙紅妝斷然不會覺得眼前這個男子是何特殊人物，畢竟他看起來真的很普通，這樣的人在凡世她見過太多。可就是如此普通的男子，卻擁有
著如此非比尋常的力量和背景，著實出乎趙紅妝的意料。
混沌之主背對二人，身軀不動，卻開了口道：「李含雪、趙紅妝，你們的事情我都聽天殘說了。」
李含雪道：「還請前輩指點一二。」混沌之主道：「為何如此執著於生死之道呢？你們身邊有九陰等不死境界的高手，他們稍微指點你們，便足以讓你們踏入不死境界，又何必千里迢迢來混沌深淵尋
找契機？」
李含雪道：「我與紅妝都想走一條只屬於自己的不死之道，九陰前輩的輪迴之道並不適合我們。」混沌之主道：「當初你們領悟死亡本源，乃是在永恆之墓內見識到了真正的死，所以才徹底領悟。而今你們要領悟生之本源，就應該去尋找真正的『生』，才能領悟
生之大道。」
趙紅妝道：「所以我們才特地來這裡找前輩，便是想知道何處有這真正的『生』。」
混沌之主道：「我想知道你們對真正的『生』是如何理解的？」李含雪和趙紅妝聽了混沌之主的話，都猶豫了一下。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確，趙紅妝率先開口道：「我的理解是足夠強大的生機，強大到不死不滅，這便
是真正的生。只要找到這樣強大的生命源頭，找到這樣強大的生靈，便能夠見識到真正的『生』。」
混沌之主聽到之後點了點頭，隨後又轉而問李含雪：「李含雪，你呢？你認為真正的『生』是什麼？」李含雪想了想后說道：「我的想法跟紅妝是差不多的，我認為真正的『生』也存在於極其強大的生命個體之中。我們最初的想法便是找到足夠強大的建木神靈，從而
尋找到真正的『生』。前輩覺得我們說得可對？」混沌之主道：「每個人對生死都有不同的理解，我不能將自己的生死觀強加在你們身上。既然你們都想找到一條只屬於自己的不死之道，那麼就不要接受其他人的生死觀念，這對於你們來說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