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剖析
「這上面記載，買過這種紙張的人家總共有十五戶，而且多為女子購買，但從名單上看的確看不出有何特別之處。」
楚子青說完，又問楚昊天道：「將軍，你怎麼看？」
楚昊天幽幽說道：「你們以為通常買這種紙張的人會用在何處？」
「張家小姐說了，買這種紙張的人都是看中了紙張的獨有清香，多為女子買來私信所用。」
「那這麼說就是有可能買來寫情書了？」
溫婉突然插了這麼一句，楚昊天和楚子青都愣了下。
溫婉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她好像的確太直接了些……
楚昊天一副瞭然於心地笑了笑，搞得溫婉更加尷尬。
楚子青回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溫婉說道：「所以，如果是我的話，我認為對於一般女孩子來說應該會特別珍惜這種紙張吧？」
楚子青深以為然，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溫婉又說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嘗試從這個角度去排除下名單上的這些人？」
這下楚昊天也很難得地發聲了，鼓勵道：「說下去……」
溫婉繼續道：「這名單上雖然多為女子購買，但也並不是全都是女子購買，所以我可不可以認為，這些不是女子購買的人有更大的嫌疑？」
楚子青有些不解，「婉姑娘為何會這麼說？」
溫婉思考了下，說道：「你想呀，這種紙張雖然看起來和普通的紙張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明顯要比一般的紙張價格要高一些，如果是一個特別細心的人，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這中間的奧秘？除非……」
「除非什麼？」
楚子青似乎對溫婉的推理十分好奇。
溫婉看了一眼楚昊天，楚昊天也正一臉興味盎然地看著她。
溫婉得到鼓勵，又繼續說道：「除非這個人根本就是個外行，進店以後只是隨便買買，根本沒有發現這個紙張的特別之處，所以誤買誤用了。」
楚子青發現有疑點，追問道：「可如果他只是隨便買買，這紙張可是要登記的，難道讓他登記的時候他沒有發現有問題嗎？」
這一點溫婉當時沒想到，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
楚昊天適時插話進來，補充道：「還有一種可能，這冊子並非所有人都是親手登記，或許有些人是掌柜的幫著登記也說不定。」
這個想法一下就說得過去了。
楚子青恍然大悟，立刻起身準備去店裡再深入調查一下。
楚昊天命他將名單上所有人的家庭背景都逐一調查匯總，這樣更容易得出合理的結論。
他們這邊忙著從紙張上分析可能的嫌疑人身份，而趙世誠那邊為了湊足五萬兩銀子也是絞盡了腦汁。
他又不能向外人透露自己的女兒被綁匪給抓了需要湊齊銀子交贖金，只得以生意周轉為由。
在平陽城，趙家已經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加上趙世誠又是鹽商，其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趙世誠先找到了張家，也就是剛剛楚子青才來調查過的張家。
之所以他會先找到張家，也是因為張家這兩年發跡的十分快，自從張家小女兒接管了張家的造紙生意后，張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包括官家也都使用他們家的紙。
張家女兒對紙張的改良十分有心得，經常三兩個月就會出一些新奇的紙張版本，就連京城的達官貴人也都常常到張家來拿貨，所以張家的家底越積越厚。
當時張家改良紙張要本錢時趙世誠曾經毫不猶豫地幫過他們一把，所以趙世誠這次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張家。
張老爺全名張志山，當時正在跟小女兒張瑤商討紙張改良一事，聽說趙世誠來訪，立馬出來迎接。
張瑤見到趙世誠時有些奇怪，直覺這人來張家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事。
「世誠老哥，你可有些日子沒來了……」
「志山老弟，實不相瞞，今日老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請志山老弟幫幫忙。」
張志山一聽有重要的事情，忙問道：「世誠老哥何事需要老弟效力，但說無妨……」
趙世誠為難地看了看張瑤一眼，張瑤十分識趣地說道：「趙伯伯您和爹爹先聊著，我去廚房看看點心做好沒有，給趙伯伯嘗嘗。」
張瑤走後，張志山一臉嚴肅地問趙世誠，「世誠老哥，你今天臉色可不太好，究竟出什麼事了？」
趙世誠猶豫了下，說道：「實不相瞞老弟，最近有筆買賣愁心啊……」
「什麼買賣還能讓老哥哥您愁心？」
趙世誠欲言又止，這可讓他怎麼說好啊，他憋了半天才說道：「這筆買賣需要投資不少，我這一時半會兒資金也收不回來，所以想請老弟你幫幫忙……」
張志山瞭然，「原來如此，不知老哥哥需要多少周轉資金。」
趙世誠心想，果然沒有找錯人，這張志山還真是爽快，於是便脫口而出問道：「你有多少？」
張志山愣了下，哈哈笑了兩聲，謙虛道：「和老哥哥相比，張家可是差遠了，不知老哥哥你需要個什麼數？」
趙世誠伸出了兩根手指。
張志山問道：「兩千兩？這個好說，我這就命人去取。」
趙世誠又轉了轉手，張志山一愣，有些愕然，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兩萬兩？」
趙世誠點了點頭。
張志山一下沒坐穩，差點從凳子上滑了下來，唏噓不已地說道：「我的老哥哥，你這是什麼買賣，兩萬兩，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這可是張家大半年的收入啊。
趙世誠十分為難，說道：「我這也是沒辦法，急需用錢，還請志山老弟周轉周轉。」
張志山坐直了身子，十分誠懇地說道：「不瞞老哥哥，若說兩千兩，我這就可以給您拿去，可您要的數目實在太多了，老弟我一下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啊……」
趙世誠又忙問道：「老弟可以湊多少？」
張志山想了想，說道：「五千兩。」
趙世誠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要了這筆銀子，畢竟人命關天時間緊迫，他可以再去別的地方湊一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