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艾瑪.福克斯

  「歡迎光臨寒舍，艾瑪夫人」


  布魯斯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一身合體的休閑西裝襯的整個人精神煥發。


  「哦，布魯斯先生，您沒有必要親自迎接」


  艾瑪夫人走了過來給布魯斯一個擁抱貼面禮。


  「這邊請，艾瑪夫人」


  布魯斯將艾瑪夫人迎入了一間會客室。


  「我聽說您受到了驚嚇，在家中休養，看起來您氣色不錯啊」


  「用那種頹廢的模樣會客實在是太過失禮了」


  「哦……呵呵，您一如既往的注重禮儀呢」


  「因為我有一個非常注重禮儀的嚴格管家」


  「您的誇獎是我的榮幸，布魯斯少爺」
……

  「.……你不好奇他們在講什麼呢？」


  當布魯斯將艾瑪夫人引進了會客室之後，阿爾弗雷德並沒有跟進去反而轉身向著廚房走去，沒一會又端著熱騰騰的紅茶和茶點走進了會客室。


  傑森和芭芭拉兩個人則從樓梯口的轉彎處冒了個頭出來盯著那扇緊閉的會客室大門。


  「當然」


  芭芭拉漏出一個微笑，然後拖著傑森回到了蝙蝠洞。


  「.……你別告訴我，整個韋恩莊園的房間里都有這玩意」


  看著芭芭拉熟練的操作幾下會客室的圖像就現象在巨大的銀幕上之後，傑森很不開心的說著。


  「嗯哼，你習慣了就好」


  芭芭拉沒有反駁傑森的話，反正傑森住久了之後也會發現這些。略微調了下音量，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布魯斯先生，您是個聰明人，我相信您非常清楚我來此的目的」


  艾瑪夫人沒有任何虛假的開場白，而是直接單刀直入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很抱歉夫人，但是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已經告訴警察了」


  「我知道，但是警察告訴我的一定是有刪減過的，我想知道真相」


  艾瑪夫人是為孩子們而來的，解救的孩子們中，從她的天使福利院里失蹤的幾位孩子只找到了三個，還有兩個行蹤不明。


  艾瑪夫人利用自己的人脈，確實從警察那裡獲得一些內部消息，但那些僅僅比公開出來的多了一點點而已，最後她在警察內部的人脈暗示她，這起案件已經被上面壓下來，所以不能透漏太多，她直接來找布魯斯.韋恩詢問。


  「.……這個，我很抱歉……」


  「你應該沒有被下封口令吧」


  犀利的目光透過那雙渾濁的眼睛直視著布魯斯，產生著無言的壓力。


  「是沒有，艾瑪夫人，但是……我知道的確實不多」


  「.……我明白，那麼我來問，您若能回答的話，請務必誠實的回答好么？」


  「.……好吧」


  就算脫離軍營很久了，艾瑪夫人身上那股軍人的氣質依然減弱，令人難以違抗她的命令。


  「.……這老太婆以為她是軍官？？」


  傑森看著那個坐在椅子中像是審問一個罪犯的女將軍一樣的人有些不爽的問道。


  「注意你的言辭，男孩，還有艾瑪夫人確實是軍官。」


  「.……真是軍人？」


  「當然，而且如果不是因為結婚，她可以坐到上將的位置」


  芭芭拉的話成功的阻斷了傑森的抱怨，無話可說的傑森只好繼續將注意力放在銀幕上。


  銀幕里的那個一頭銀髮的老太太已經失去了她一改往日的慈祥的一面，此刻的她像一隻緊盯著獵物的獵鷹，犀利的目光即使是隔著電腦銀幕都能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


  「那個海島應該是歸屬於勞倫斯家族吧」


  外邊的人或許並不清楚，但是對於上流社會的他們而言，這種事根本就像是一日三餐一樣被清楚的記得才對。


  布魯斯相當清楚，如果他這時候說並不清楚，那就是非常明顯的撒謊。


  「.……是的，所以我很奇怪」


  「在你到海島之前並不知道去的是勞倫斯家族的海島？」


  「是的，我本以為希姆萊是打算在他的私人海島上舉行個慈善拍賣會」


  「他沒有告訴你是什麼拍賣么？」


  「..非常遺憾，他只是說是跟孩子們有關」


  「所以你就去了？」


  「對」


  艾瑪夫人在布魯斯那張微笑的臉上看了半天之後，也沒能看出來點端倪。


  「你有看到勞倫斯家族的人么？」


  「不，去那裡的人都帶著面具還有一個斗篷可以遮住整個身形，我並不清楚有沒有」


  這種事隨便去問一個當時在場的傢伙都能得到答案，布魯斯不覺得有撒謊的必要。


  艾瑪夫人聽完布魯斯的話之後沉思了半響之後，繼續說道：

  「詹姆斯.戈登先生據我所知是被軟禁了，你知道么？」


  「咦？真的？我聽說不是因為受傷所以休假中么？」


  布魯斯完美的表情，沒有引起艾瑪夫人的注意。


  「你對名單知道多少？」


  「.……什麼名單?」


  「布魯斯先生，您是個聰明人，我相信您能明白我來的目的」


  「我當然明白，艾瑪夫人，您為那些還未被找到的孩子們而擔憂，所以我也會儘可能的將我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您了」


  布魯斯禮貌而疏遠的回答著艾瑪夫人的提問。


  「他為什麼不告訴她？」


  傑森往嘴裡丟了一個爆米花問道。


  「布魯斯所扮演的角色僅限於一個被強行參與一場非常噁心變態的拍賣會的富豪而已，那種東西不是他應該知道的，而且……」


  芭芭拉從傑森手裡的爆米花桶里也抓了一把爆米花塞進嘴裡說到。


  「而且？」


  「而且這個艾瑪夫人到底是敵是友可是很難確定的」


  「.……可她看起來是真的為孩子們著想」


  長期混跡於社會底層，察言觀色已經成了傑森的本能，他覺得那個老太太沒有說謊，她是真的很擔心那些孩子們。


  「.……你對艾瑪夫人了解多少？」


  芭芭拉對於傑森的說法感到很有趣，按照布魯斯的總結，傑森應該是那種警戒心非常強的人，他應該不是那種很容易相信別人的人，對就像蝙蝠俠一樣。


  「哦……以前有去她名下的福利院里混吃過，那裡的人……」


  「等一下傑森」


  芭芭拉突然從畫面里聽到了幾個關鍵的詞，急忙阻止了傑森繼續說下去，同時還調大了音量：

  「我就直說了吧，布魯斯先生，在警方之前找到幾個孩童屍體這件事，您應該知道吧」


  「是的，我知道，那真是太遺憾了」


  艾瑪夫人停下來看了看布魯斯，然後繼續說道：


  「第二具被發現的屍體就是天使福利院失蹤的孩子之一，是個小男孩，智力有缺陷，但是他畫畫很好，我們都認為他一定會成為一個非常棒的畫家.……」


  那是艾瑪夫人動用了自己私人關係，對其dna進行比對才獲得的結果。


  「.……我很遺憾，艾瑪夫人」


  布魯斯起身走到艾瑪夫人身旁遞給了她一塊手帕。


  接過手帕拭去眼角的淚水之後，艾瑪夫人略帶抱歉的說到：

  「抱歉，年紀大了就容易多愁善感。」


  整理了一下情緒，艾瑪夫人繼續說道。


  「事實上從孩子們失蹤開始我就一直動用各種關係甚至包括我熟知的私家偵探去追查他們的下落，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幾乎一無所獲。那個私家偵探在第三個孩子失蹤的時候，給我來了一條信息說是發現了一些線索，需要深入追查下去，但是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個大信封，信封里是他長期追查的線索，但是那些只是可疑線索而已，並沒有什麼直接的用途，但是在信封口處，卻有一個明顯急急忙忙寫上去的名字——約瑟夫，而至於姓氏我能猜測的只有勞倫斯」


  「為什麼猜測？」


  「因為勞倫斯只寫了一半，所以只能猜測。信封沒有貼郵票，應該是被急忙扔進信箱的……過了不久之後，哥譚警局通報了一起醉漢失足落水致死的消息……」


  艾瑪夫人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


  「.……是他？」


  就算沒有回答，布魯斯能猜到那個失足落水的「醉漢」是誰。


  「.……是的，他被殺了。我再警局的朋友跟我說，酒精大部分停留在食管里，而胃裡都很少，說明是死後被灌入酒精的，但是驗屍報告被篡改了.……」


  艾瑪夫人緊握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著。


  「艾瑪夫人，需要在來一杯紅茶么？」


  阿爾弗雷德是時候的出現，小心的從老婦人的手裡取下那支精美的茶杯，然後往杯子里又注滿溫熱的紅茶。


  「謝謝，你有個非常棒的管家」


  「感謝您的誇讚」


  「那之後呢？」


  「.……我無法報警說他是為我工作的，之後不久警察就發現了第一個孩子的屍體，我有預感這兩者有什麼關係，但我不知道應該去找誰。就在這時候，我在海軍陸戰隊服役的侄子休假回來，在聽說了這件事之後，他就帶著幾個朋友沿著那些線索繼續追查下去，但是每次都差一點點被發現了，作為職業特種兵，我的侄子他們倒是沒有落得和那位偵探一樣的下場，但是每一次就差一點點就能揪住他們的小辮子的時候，卻都會以拋屍中斷了所有線索作為結果，就在前不久那孩子終於得到了一個消息，約瑟夫打算處理掉最後一具屍體，請的是社會上的人來處理，在獲得了拋屍線路之後，他們在那附近的一幢廢墟里埋伏了很久，直到那輛破車經過。為了避免被懷疑，他們還刻意的找來很多朋友偽裝成車禍將那條道路阻塞.……但是，屍體並沒有按照預定被拋在海里，而是那幢廢墟里.……他們被罷了一道，所以只好離開.……」


  「.……哦，我的天，原來是她……」


  銀幕後面的芭芭拉終於明白那股逼迫著約瑟夫.勞倫斯丟棄屍體第三方勢力究竟是誰了。


  「.……這老太婆很厲害？」


  傑森聽的一頭霧水，但是傑森知道這老太婆一定比那個叫約瑟夫的變態厲害，否則對方不會急忙拋屍的。


  「當然」


  「比勞倫斯家族還厲害？」


  「.……艾瑪夫人結婚之前的名字叫艾瑪.福克斯。可不是隨便的福克斯，就是那個跺跺腳都能令整個政治界打顫的家族，勞倫斯家族跟福克斯家族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國會議員里至少有一半的議員都和福克斯家族有關係……這樣就能說通為什麼勞倫斯會選擇拋屍而不是暗中做掉那幾個特種兵了，一是不好處理，畢竟是專業特種兵。二是.……引來了福克斯家族的注意可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啊.……」


  「和韋恩家族一樣？」


  「..韋恩家族如果致力於從政的話，現在勢力範圍應該和他們差不多，可惜他們家族還是對賺錢更感興趣」


  「.……真是個蠢貨不但沒擺脫掉，還引來了老蝙蝠」


  傑森又往嘴裡丟了一個爆米花一邊嚼一邊說道。


  「對，真是個蠢貨」
……

  「布魯斯先生，我現在就想知道，那些足夠將那個人渣送進監獄的證據已經掌握在了警察的手裡吧」


  「.……這個.……艾瑪夫人……我說過」


  「布魯斯先生，我現在只想知道，那個將您和那位警官軟禁在家的無形之手撤掉的話，是不是可以將那些人渣送進監獄？」


  艾瑪夫人沒有給布魯斯任何拒絕的機會，再一次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為了這個問題，她刻意請自己在警局的朋友將負責監視的人全部替換成自己人好隱瞞她的深夜來訪的事實。


  「.……是的，艾瑪夫人，警察確實拿到了足夠的證據，包括哪些並沒有在此次行動中被捕的傢伙.……但是因為牽扯太廣……」


  「.……是么，我知道了。感謝您今晚肯花上一點時間陪我這個老太婆閑聊，我還有其他事要做，先告辭了！」


  「那麼，阿福，送艾瑪夫人出去，路上請小心.……」


  送走了艾瑪夫人之後，在看到布魯斯正在打電話，在囑咐了對方几句之後就掛上了電話。


  「布魯斯少爺，您覺得艾瑪夫人一個人可以么？」


  「.……牽扯太廣了，即使是福克斯家族恐怕也會很困難的，不過我給她找了個外援」


  布魯斯晃了晃手中的電話，有時候媒體比任何東西都有用.……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