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獨自行動

  蝙蝠俠一直尾隨著那輛汽車，如果他的猜測正確，汽車的目的地應該就是雙面人的所在地。


  因為是白天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而暴露自己的行蹤，蝙蝠俠的追蹤比起夜晚遇到了不小的阻礙。幾次跟丟了汽車的行蹤，好在這附近有著密集的監控攝像頭給他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頭，那隻黑蝙蝠盯上我們了」


  「甩掉他！」


  「不可能的，他可是蝙蝠俠」


  「甩掉他現在是白天，他沒有用蝙蝠機或者蝙蝠車就說明他並不想讓我們發現，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甩掉他」


  「.……聽你的」


  黑色的麵包車在猶如迷宮一般的城市馬路上來回穿梭，一會兒向西走一會兒向東走，蝙蝠俠站在高樓的屋頂上盯著那輛像是無頭蒼蠅的黑色麵包車，眯起了眼睛。


  「好像甩掉他了」


  幾次後車鏡里都沒有再看到那個黑色的影子，嘍啰開心的彙報著。


  「.……防止萬一在繞兩圈然後回頭兒那」


  「好」


  甩掉蝙蝠俠令開車的嘍啰興奮不已，連帶車都開的輕快了許多。黑色的麵包車一直沿著公路離開了市區駛向了位於郊區的高檔別墅區一直駛入了一棟白色的建築物內。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人呢？！！」


  雙面人特有的雙重語氣的聲音在一行人進入房間的時候就刺耳的吼了起來。


  「市長還在演講，我們還在等機會」


  「我當然知道，他還在演講」


  「但是我已經等到不耐煩了，讓他們想辦法製造事件，讓這傢伙提前離場！！」


  雙面人盯著那台正在直播市長演講的電視，右手輕輕拋擲著那枚古老的硬幣，無論是哪張面孔都隱隱的透漏著不耐煩。


  這讓他的下屬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生怕下一秒這個瘋子就會端出機槍把他們全都解決掉。


  「我立刻讓他們行動」


  給旁邊的一個傢伙使了個眼色，然後就將話題轉移到了蝙蝠俠身上。


  「頭，我們的行動被那隻蝙蝠發現了，回來的路上他一直在追蹤我們，不過我們甩掉了」


  「.……甩掉了？」


  「蠢貨！你們為什麼要回來」


  「你們不可能甩得掉他的」


  「立刻給我滾出去外面監視！」


  「他搞不好已經來到了這裡」


  「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


  雙面人的語音剛落，玻璃窗破碎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一個黑色的影子從外面破窗而入。


  雙面人的手下們全都緊張的用槍指著來人，反倒是雙面人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樣冷淡的說著：

  「就猜到了你會找到這裡」


  「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垃圾！」


  對於雙面人的挑釁，蝙蝠俠沒有絲毫的在意，低沉、沙啞、冰冷的聲音問道：


  「你綁架市長的目的是什麼？」


  雙面人是一個真正瘋了傢伙，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人格，但又在能控制自己的時候會成為警察和蝙蝠俠的盟友，對於蝙蝠俠而言他是一種亦敵亦友的存在。


  無論雙面人哪個人格佔據了主導地位，都改變不了他的目的只是錢這一件事。至少表面上看來只是這樣。


  雙面人的犯罪記錄中，大部分都是搶劫銀行，其次的是販賣軍火、毒品，在後面的就是綁架勒索贖金這種事了，總之他的行為和黑面具很類似，也因此和黑面具的交易很多。無論怎麼看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錢。


  這很符合人們對正常罪犯的認知。


  雙面人的心理醫生對此的解釋是，人類的人格中總是包括著善與惡兩種，但是哈爾善的一面在他理性的時候太過強大抑制了他本人的惡的一面，因此這個被分離出來的人格就是哈維自己平時壓抑著的那些由慾望、惡意組合而成的。自然在哈維清醒的時候最不屑一顧的錢就成了這個由罪惡集成而成的人格的主要目的。


  蝙蝠俠想不明白的是哈維為什麼會綁架市長，這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胖男人其實和哈維.……曾經的哈維很像。


  但是他比年輕氣盛的哈維要老道的多，處事更加圓滑，也因此避免了很多的矛盾。


  如果試圖綁架他勒索贖金的話，恐怕是很困難的，市長的家庭不可能付的起雙面人開出來的價格；而由財政支付這筆錢的費用，有需要進過各種程序，雙面人不可能有那個耐心等待結果。


  「.……這與你無關！！蝙蝠俠！！！」
……

  傑森悶悶不樂的坐在屋頂上拿著望遠鏡繼續監視著那棵樹下面，幾個人依然站在樹下似乎沒有其他的任何行動。


  「奇怪？怎麼少了兩個人？1、2、3、4、5……」


  拿著望遠鏡再次確認了一下人數確實少了兩個人。原本樹底下站著七個人當然不包括那個走掉的。


  「該死的跑哪去了？」


  望遠鏡的視野以舞台為中心向著周圍輻射過去，傑森仔細的在人群中挨個辨認著長相。


  「雙面人是要襲擊市長？暗殺？還是綁架？」


  傑森思考著這個問題，兩種不同的方式將取決於對方到底怎麼行動。


  「如果是綁架的話，一定有車才對」


  傑森站了起來確保自己的視野可以更高一些，好看清楚這附近到底哪個路口同時具備著便利於逃跑、距離舞台很近、而且沒有警察守衛的條件。


  「找到了~」


  透過那兩棟樓中間勉強可以被稱為小巷的縫隙中，傑森看到了停在對面巷口的一輛花哨的麵包車。


  「看來是綁架了，這才像雙面人乾的事」


  掏出鉤爪傑森換了個可以更便於對著個「小巷」採取行動的樓頂，蹲了下來。


  市長的演講接近尾聲了，接下來官方刻意的安排了一個市長和民眾互動的環節，民眾可以在這個環節里對市長進行提問，記者也可以，因為要和民眾互動，這時候警察的安保工作是最薄弱的，除了那兩個跟在市長旁邊的警察以外，剩下的警察都會遠離市長，傑森覺得如果在這時候，雙面人的人還不動手的話，那麼這場綁架案基本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哦，要開始行動了」


  傑森通過望遠鏡看到那五個原本懶散的站在樹底下的傢伙們，開始有所行動之後陷入了一個問題。


  「糟糕，通知蝙蝠俠么？」


  天知道蝙蝠俠現在距離這裡有多遠不說，更何況開始騷動的人群也沒有給傑森更多的選擇。


  「市長先生，請問這個項目可以給民眾帶來什麼利益呢？」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個項目給民眾帶來的利益並不是短期的，從長遠角度講它將給整個哥譚市提供差不多十萬個就業崗位」


  「請問市長先生，十萬個就業崗位是如何評定出來的？」


  「這個項目本身並不會提供這麼多就業，是連帶跟這個項目相關的附加行業可以一起提供這麼多就業崗位」


  「市長先生，可以和您一起照個相么？」


  「哦，我的小美女，當然可以」


  胖胖的市長將那個矮小的小女孩抱了起來，然後和她一起面對著鏡頭的閃光燈。


  「市長先生請和我握握手」


  「當然」


  毫不吝嗇的和一隻從人群中伸出來的手握了握，然後又去回答其他人的問題。


  「啊哦，這可不太妙啊」


  傑森站在高處看的清楚，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市長在人群中緩慢的向著那個「最佳」巷口的位置移了過去。


  「沒辦法了，蝙蝠俠現在肯定是趕不及的了」


  翻了翻自己腰帶里的東西，大概制定了一個計劃，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借著鉤鎖從樓頂降到了地面上，想著他剛才發現的最佳位置跑了過去。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丟了一個響炮引起了人群的騷亂，警察們察覺到了異樣打算保護著市長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密集慌亂的人群將個子不高的市長擠得越來越遠。


  警察急忙逆著慌亂離開的人群向市長靠近，同時他們也發現了那幾個同樣逆著人群向市長靠近的傢伙。這幾個傢伙所在的位置具有優勢，趕在警察前靠近了市長，隨後一聲槍響引發了人群的更大的騷亂。


  被傑森戲稱為白化企鵝人的市長先生在發現自己被幾個來意不善的人給包圍的時候，就只能面對那隻黑漆漆的槍口：

  「溫斯特先生，我們頭有請，請和我們走一趟吧」


  總算趕來的警察急忙將附近的人群疏散，將試圖綁架市長的傢伙給圍困了起來。


  「你們別動！」


  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高個子男人，一邊用手槍直接指著市長的頭對包圍的警察發出了警告，一邊拖著市長在幾個同夥的包圍下向著巷口走去。


  傑森藏在暗處看著那幾個人入巷口，他們走到很急，如果拖太久警察就會將巷口的那一頭給封鎖起來，但是那條「小巷」實在是太過狹窄了，市長肥胖的體型阻礙了他們一起通過，不得已他們調整了下方法挨個走入了小巷。


  「差不多了」


  傑森看著所有人都進入了巷子之後開始行動了。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市長努力的保持冷靜，詢問著對方的目的。


  「這種事等你見了我們頭再說吧」


  「你們頭是誰」


  「.……這種事就不是你現在能問的，別給我打什麼鬼主意，快點走！你這隻肥豬」


  掐著市長脖子的那隻手稍微用了點力氣，打碎了市長想要拖延的想法。


  「什麼東西？」


  有什麼東西從上面掉了下來，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在所有人還沒看清的情況下，掉在地上的東西突然噴出了濃密的氣體。


  氣體迅速的沿著這條狹窄的小巷瀰漫起來，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糟了！」


  「那傢伙不是去追老大了么」


  「哈，你們在找誰？」


  看不見的環境里突然傳來一個少年還未變聲完成的聲音。


  「該死的，是他的那個跟班」


  市長被瀰漫的煙霧嗆得睜不開眼睛，只能聽到一陣打鬥聲伴隨著幾聲哀嚎。


  不知是誰開了一槍，那個用槍指著他腦袋的男人怒罵著：

  「想打死我們自己么，找到那個小鬼」


  混亂中市長感覺到誰抓住了他的手，拉著他往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離開煙霧之後，市長才發現，那個抓著他的手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模樣的男孩，那身標誌性的衣服和面具足以說明他的身份。


  「好了，這裡安全了」


  傑森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市長，掏出鉤鎖射向了附近的牆壁，和他的名字一樣像一隻羅賓鳥的飛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哦，天，是羅賓！」
……

  「嗨！我們的大明星！」


  晚上迪克莫名其妙的又跑了過來，拿著一份報紙笑的一臉欠揍的摟著傑森的脖子說著。


  「哈？」


  這話從迪克嘴裡說出來，可不是那麼讓傑森感到開心的事。


  「你看」


  迪克將手中的報紙展開，將那副佔據了版面幾乎2/3的照片展示給他看。


  「哦……糟糕」


  在看清報紙的標題的那一刻，傑森感到後悔了。碩大的字體書寫著「神奇小子拯救市長」這個標題，想讓人忽視掉他的內容都做不到。他的照片佔據了2/3的版面，從角度來看一定是他離開的時候被照到的。


  「傑森」


  布魯斯的聲音從電腦那邊傳了過來，害的傑森縮了一下脖子。


  「別擔心，我們也總被拍到照片的，你知道的狗仔隊是無處不在的」


  迪克安慰著傑森。


  「但是沒有這麼近的拍到吧」


  傑森低聲的抱怨著，迪克說的他當然知道，他以前從報紙上看到不少蝙蝠俠和羅賓的照片，但大部分都是在遠處偷拍的，像他這樣從這麼近的距離拍攝到如此清楚樣貌的照片……傑森覺得自己短暫的羅賓生涯已經可以結束了。


  走到布魯斯跟前，斜著眼睛偷瞄了一下布魯斯的表情，意外的發現布魯斯微微上揚的嘴角。


  「布魯斯少爺，您在裝下去，傑森少爺可就要哭出來了」


  阿爾弗雷德毫不客氣的戳穿了布魯斯那刻意偽裝的嚴肅面孔。


  最終布魯斯還是放棄了假裝嚴肅的臉，伸出手揉了揉傑森的腦袋說到：

  「幹得不錯」


  然後起身一邊向著通向韋恩莊園的電梯走去，一邊說道：

  「今晚有個晚宴，你要和我一起出席」


  「.……那你可以叫我怎麼打領結么？」


  總算反應過來的傑森開心的撲了過去掛在布魯斯的背上。


  「讓阿福教你，他的領結打發是經過英國皇家認證的。下來，傑森」


  「就不」


  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迪克嘴角抽搐著說到：

  「嘿！這小子學會任性了，布魯斯也太寵他了吧」


  「這說明，傑森少爺開始不再把自己當做外人了，是件好事。還有，迪克少爺今晚的晚宴你也要出席」


  「哎？我能不去么？」


  「不能，對方邀請的是韋恩全家的聚會」


  「.……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