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異樣
哥譚的的罪惡永不停歇，蝙蝠燈再一次在空中亮起。戈登站在天台上看著蝙蝠俠如約而至。將手中的資料遞交給這個男人，簡單的敘述著案件的事情，就想以前每一次的合作一樣。
「泥臉！？」
蝙蝠俠看著資料中案發現場的照片和警方的受害人、目擊者的記錄，面具下的那副鋼藍色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嗯，目前所有線索直至泥臉，但我們完全無法追蹤到他」
泥臉雖然稱號叫泥臉，但是他的整個身體組織都是由泥巴組成的，下水道、窗體縫隙只要不是全密封的地方他都可以輕鬆進入。案發現場留下一些含有他細胞組織的泥巴是唯一證明他來過的東西。
將手中那個樣本瓶子遞給眼前這位黑漆漆的男人時，戈登才突然察覺到了某種奇怪的異樣。
今天的蝙蝠俠……怎麼說呢，給戈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說不清到底哪裡感到奇怪了，如果一定要說那就是，他很顯眼。
對，戈登終於察覺到蝙蝠俠哪裡有些不太對了。他很顯眼，雖然依然穿著和以往一樣可以融入黑暗的制服，但是此刻的蝙蝠俠卻有著非常強的存在感。
「嘿！夥計你還好么？」
戈登對於蝙蝠俠還是很信任的，自從他決定和這位哥譚傳說聯手之後，他都儘可能提供自己這邊的資料。但是蝙蝠俠本身就具有一種說不出的虛幻屬性，讓他總不確定這次遇見的和上一次遇見的是否真的是同一個人，所以又只好保持著一定的警惕性。
但這一次的哥譚的傳說和以往都有著完全不同的感覺。雖然還是那身熟悉的制服，熟悉的頭盔，面部唯一漏出的下巴也並沒有什麼異樣，那種沙啞的像是粗糙的皮革摩擦的聲音也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戈登就是感覺到了某種異樣。
蝙蝠俠沒有回答戈登的問題，拿過戈登手中的樣本之後，掏出鉤鎖像她來的時候那樣又離開了這個平台。
「.……他難道是在生氣？」
戈登從警這麼多年經歷了數次的生死任務，與死亡的無數次擦肩而過，已經讓他養成了不下於野獸的直覺，但他還是不太確定自己剛才的直覺是否真的準確，畢竟他從認識這個男人的時候起，就懷疑他是不是連呼吸都不需要才能那麼悄聲無息的融入黑暗，可是剛才從蝙蝠俠身上所感受到的那種感覺，唯一可以解釋的就只有——憤怒。
布魯斯並不知道戈登的想法，接連盪過了幾個大廈之後落在了一棟高層的屋頂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照片，那是傑森第一次巡邏回來穿著制服興奮的跑來跑去不肯脫掉的時候阿爾弗雷德給他照的。
照片中的男孩笑的一臉得意，就像他每一次成功解決掉一件事情之後那樣，每次漏出這種笑容之後那個男孩都會刻意壓抑著聲音學著他說話的語氣，跟阿爾弗雷德模仿當時的現場……
一陣夜風吹了過來，巨大的披風在夜風的吹拂下發出輕微的抖動聲。蝙蝠俠收起了照片從高高的樓頂一躍而下，順著夜風像一隻巨大的蝙蝠一樣向著今晚的目標滑翔過去。
悄聲無息的落在了目的地的窗台上，推開破損的窗戶走了進去。
這裡是唯一一個被發現了受害者的地點，在採集完所有證據之後，這間房間本應該迎來下一個住戶才對。
但很顯然房東還未有將房間清理出租的想法。屋內還散發著淡淡的臭味，布魯斯很熟悉這個味道，在和泥臉交過那麼多次手最糟的一次差點被他那身爛泥給埋了，他不會認錯這是泥臉身上的臭味。
打開面具的搜索功能，對整個房間進行搜索，從天花板到牆角縫隙，從亂糟糟的床鋪到髒兮兮的床底，他收穫了很多警察沒能找到的線索。
空氣中瀰漫的淡淡臭味，更讓布魯斯確信了自己的猜測——受害者並不是房間的租戶，泥臉才是。
這個房間被租出去的時間剛好發生在阿卡姆越獄之後，短暫的停留不會讓臭味在這個通風良好的房間里持續太久，房東的談話記錄里也特意說明租戶是個有著很重體味的人，一開始並不想租給他，但又看他挺可憐的，所以要求必須保持房間乾淨之後就租了。
房東是通過體型確定可能是租戶，受害人的體格屬於大眾體型，所以泥臉應該也是變化成了一個大眾的人一直在這裡居住。受害人的屍體面部被毀容很可能是泥臉為了隱藏自己才是住戶所做的手段，根據房東的說法，他是用支票一次性預付了半年的房租，根據支票上的簽名追查卻發現這是個虛構人物，而這也讓租戶是泥臉的可能性更大.……
戈登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煩躁的來回踱著步，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直至煙霧將整個辦公室給籠罩起來。
「頭咋了？」
「不知道，去見過蝙蝠俠回來就這樣了」
「沒見著？」
「不會吧，沒見著應該不是這樣子了」
「又無辜消失了？」
「頭不是早習慣了么」
門外一群八卦下屬們，將戈登的辦公室給圍的嚴嚴實實，透過那扇被煙和百葉窗遮擋住的玻璃窗努力的想要看清裡面的情況。
戈登不是不清楚門外聚集了多少個八卦的傢伙，也不是不想去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全都去為減少桌面上的案件數量而努力工作，但現在他沒有那個心情。
從和蝙蝠俠見過面之後，就一直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環繞著他。那種感覺說不出來，但是蝙蝠俠的狀況他很擔心。
他希望那隻不過是自己的多心而已，畢竟蝙蝠俠從頭到腳都沒有看出來任何的異常，但是戈登就是感覺有些什麼不一樣。
憤怒，這是他從認識蝙蝠俠起第一次從他身上感受到的情緒，無論是多麼悲慘的案件那個男人都毫無情緒波動，戈登甚至猜測過蝙蝠俠其實是一個對罪惡深惡痛絕的人製作的模擬機器人。
如此明顯的從那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人類的情緒，這讓他隱隱的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但他為什麼憤怒呢？阿卡姆那鬼地方三天兩頭就丟人，他都習慣了更何況是蝙蝠俠。
「.……說起來.……新聞報道布魯斯.韋恩的養子被捲入了小丑和蝙蝠俠的鬥爭中死亡，那麼……羅賓呢？」
戈登後知後覺的想起今天晚上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紅色影子出現在那個男人身旁。
「.……不會吧.……」